金碧辉煌的新房内,大红龙凤双烛熊熊燃烧。林墨恢复了一点记忆,记得之前在京都府许下的心愿,那就是要“迎娶”眼前之人。如今心愿得偿,她按人间的规则礼法他娶进了门拜了堂。划重点,不是他娶她,而是她娶他!她记得,自己是想要让他那副高高在上冰冷如霜的模样从此以后在她面前只能做小伏低随意蹂躏!至于为什么,她倒忘了。不管怎么样,横竖她先“娶”到了他!这就行了!她心满意足地舔舔唇,拿起宫女捧上的金秤杆。教引嬷嬷尽职尽责,“秤杆金、秤杆亮,秤杆一挑挑吉祥!”
林墨拿着秤杆,挑起红盖头一角。好像有点紧张。又好像气温有点变低是怎么回事?她心一横,将红盖头挑得高了点,一下子就看见那双黑眸,有些凉意森森、又好像有些哀怨地盯着她。她手一抖,秤杆竟然掉在了地上。红盖头也飘在了地上。教引嬷嬷赶紧打圆场,“秤杆落地,并结连蒂;盖头挑开,富贵花开。”
正要去捡那秤杆,却见楚瑜瑾竟然俯身捡起了秤杆和红盖头,交到了宫女捧着的盘子上,凉凉地说,“怕什么,继续。”
林墨觉得他好似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可是却一时想不起来。嬷嬷连忙拿起一旁的合巹酒递给二人,“一朝同饮合巹酒,一生一世永缠绵。”
楚瑜瑾握着酒杯,绕着林墨的手臂,一饮而尽。林墨看着他的眼神,心头不由擅抖了一下。赶紧一口喝下,却因喝得太急,咳了起来。楚瑜瑾便轻拍着她的背部,给她顺气。教引嬷嬷见状连忙带着宫女退了出去。新房里就剩两人。林墨慢慢平静下来不再咳了。楚瑜瑾的手就慢慢从她的背部,移到她的后脖颈,先是揉了揉她的脖子,然后慢慢把她头上的凤冠卸下。林墨摸了摸酸软的脖子,娇哼了一声,斜扑在了被子上,“好重啊……累死宝宝了……”楚瑜瑾的手又抚上她的脖颈处,慢慢按揉起来。她舒服地嗯了一声把手臂从身下抽到另一边,整个趴在了柔软的被子上,以便他更好地给自己的脖颈按摩。楚瑜瑾唇角一勾,按着她颈部的手慢慢往下,撩开了她的衣领。但却因为衣领的前襟被她压着,所以只掀开了一点点。楚瑜瑾伏在她背后,低声在她耳边哄道,“先坐起来,嗯?”
她觉得耳边一阵酥痒,咯咯地笑,“为什么呀?”
“唔……你的包子要被压扁了。”
“什么?!”
她立刻惊醒八分,坐了起来。楚瑜瑾一把将她抓着坐进自己怀里。然后手臂从她腰间伸到胸前,替她细细解开衣扣。她一把抓住他乱动的手,警惕地问,“你做什么?”
“嗯?现在不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夜什么夜?!”
她拍掉他的手,“青天白日的,你要白日宣淫啊?”
她午时被送到大皇子府,闹了一场闹剧,又行了礼,也不过才下午。还没吃上午饭呢。她这么一想,顿时觉得有点饿。“你是未来的女帝,何必囿于俗套?你没听那嬷嬷说,送入洞房?这就是让我们洞房的意思。”
他轻轻哄道,手下却没停,一颗一颗。这该死的盘扣,怎的这么难解?林墨想着中午似乎没用午膳,不知不觉就感觉脑子里有一股困意上涌,眼睛都睁不开了。楚瑜瑾解着解着也觉得困顿无比,再努力解开两颗扣子,双手就无力地垂了下来。二人就这样,才惊觉中了招,还来不及反应,便瞬间跌进了睡眠。楚瑜瑾在合上眼的前一瞬,猛然知道了那莫春走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必定是他在合巹酒里动了手脚!这该死的,下的是蒙汗药?二人睡着,一个人影一闪,莫春赫然出现在新房内。他嘿嘿一笑,“墨墨,本座来送你一个难忘的洞房花烛夜。”
他双手结印,在林墨和楚瑜瑾的额前,打了一个印记。他打的这个印记,叫“同心结”。不是永结同心的同心结,而是有着共同心结的同心结,只他二人这心结,日积月累,已经成了心上的劫。他知道他们的心结在哪。那一次,还是他一手设的圈套,果然令他二人生了嫌隙。虽说他最后也没得什么好,但好歹争取到了那一千年偷偷陪伴她的时光。也成功让她的那份心思偃旗息鼓,给他留下无限可能。眼下林墨虽没了之前的记忆,但他却可让她重温这一段心结。只要这件事再次成为她心上的劫,她就会再次对这个老驴心生厌恶,然后避得远远的。至于这头老驴么……便让他好好睡上一觉!他设完结印,便闪身不见了。他要好好重温这场戏,说不定,便又有了亲近她的机会。……桌上酒杯静静立着,在红烛摇曳的火光下扯出浅淡的摇摇晃晃的影子。高高的龙凤双烛突然爆了个烛花。一室寂静。然而林墨跌进了一个梦境。那一个风雨雷电交加令她终生难忘的夜晚。无妄海有一处浅浅的陆地,上面生长的紫烟花一直十分茂盛,花落了又开、开了又落,从未停歇、妖艳无比。所以叫紫烟花岛。唯一不好的,便是无论是神魔妖鬼,只要在这紫烟花海中吸入紫烟花香一刻钟以上,就会如同中了强力春药一般欲求不满。若不及时行欢作乐解毒,便会陷入沉睡。所以有仙者为了避免后人中毒沉睡,特意在花海的北面岩山上打了一个山洞出来,又将天河底下三千里深的万年寒冰泉引到山洞之内,以让误中花毒的仙者自行解毒。她最初那年九千岁,还是一个年少无知的少女,因误闯入紫烟花海流连忘返,吸入了过量的紫烟花香,可又不知体内那种空虚感要如何排解,时间一长,便昏死在了这处小岛上。后来师父寻到她,不忍她受那万年寒冰泉之苦解毒,只得带她出岛,耗费了一万年功力为她排毒疗伤,又告诫她再不可去那紫烟花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