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玦突然说道,“她身上的气息和娘亲很像。”
楚湘月哭笑不得,“她是个出家的尼姑,怎会有香气?快走吧!”
她一把捞起小玉玦,抱在了怀里,待走出门外才发现,东宫的车辇已经走远了。她跺跺脚,只好上了自己的马车。小玉玦迷糊着问,“爹爹和娘亲呢?”
楚湘月嘟喃道,“他们先走啦,果然是亲生的……哎,不对!”
她猛地想起来,小玉玦可不是他们亲生的!忽然有点怀疑人生怎么办?马车轱辘辘跑着,她猛地想起昨晚那群酒友,便对车夫吩咐,“去墨清院。”
要是她们还在,自己还能显摆独占小玉玦儿的乐趣。眼下,墨姐姐显然多了一个同她争的人,不过,谁也争不过这多出来的人,那便是自家太子哥哥。自然她也是欢喜的。太子哥哥独占墨姐姐,和她独占墨姐姐,那是一样一样的。没办法,只好独占小玉玦儿啦!车夫是宫里出来的老人,昨儿去过一趟墨清院,自是识得路。只不过,照例要表示一下为难,“他们……”楚湘月秒懂,“悄悄同他们说一声,就说本……小姐微服私访!”
“是。”
车夫也松了一口气,同旁边的侍卫低声说了句。侍卫们便在转角处不着痕迹地离开了,那马车转过拐角,就成了一辆平凡无奇的官家小姐的马车。一路过去,路过旁边的小吃,楚湘月都会让车夫买上一点,送到小玉玦的嘴边。小玉玦吃得欢快,嘴也变得更甜了,“湘月姑姑真好,玦儿好爱好爱你哦!”
楚湘月心里美得,恨不能把天底下最好吃的都送到她面前。到了墨清院,沈氏见她来了,连忙来见礼。正好林煜也迈着小短腿跑来,拉起小玉玦就往后院跑。楚湘月一个没拉住,只好叮嘱她小心别摔着。表明了来意,沈氏却为难地说,昨晚那些贵女们,今早都醒了过来,被家人给接走了。楚湘月只好无奈道,“成,那本……小姐便先回去了。”
沈氏却喊住了她,“臣妇有个不情之请。昨日有个东宫侍卫说,要来取鸾凤啼血。不过,昨日实在过于忙乱,臣妇没来得及收拾,且那鸾凤啼血上回断了两根弦也还没修补好。今日倒是备好了,可左等右等却不见那侍卫来,臣妇能否跟着公主的车驾一同进宫,将这把琴送入东宫?”
实在是怕今日送进宫里,不是昨儿那侍卫当值,还得各种等待和解释。原本这种事是不好麻烦贵人的,只不过,她见这个湘月公主丝毫没有架子,又与林墨十分熟稔,所以才有这一问。楚湘月很干脆地就应下了,“这有何难?不过,你也不必跑一趟了,叫个丫头跟着本宫去一趟吧。”
于是沈氏谢了又谢,进了里屋去吩咐紫莎将琴搬出来。楚湘月坐在花厅里,想了想,起身要去找寻小玉玦,没想到才走到门口,便见紫莎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脸上全是惶恐,抓着她的衣袖就跪了下来,“公……湘月公主!求您带奴……婢子进宫找小……不,找太子妃!”
楚湘月一脸懵,“紫莎,你这是……出了何事?”
紫莎朝着她猛磕头,“求求您带婢子……进宫,婢子要找太子妃!”
楚湘月心中暗忖,莫不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遂答应道,“你先起来,本宫答应你还不成吗?”
紫莎这才感激地又磕了两个头,然后站了起来,躲到了楚湘月身后,害怕地朝外面看了看。楚湘月奇怪地问,“紫莎,莫不是有仇人追杀你?”
紫莎慌忙摇头,“没……没有。”
“那你在躲什么呢?”
紫莎还是害怕地摇头,“没……真没有。”
楚湘月见问不出什么来,只好作罢。沈氏带了个婢女捧着琴过来,见到紫莎略为吃惊,“紫莎你方才跑哪儿去了?今日湘月公主正好回宫,你抱着这把鸾凤啼血跟着楚湘月跑一趟宫里,交给太子妃吧。”
紫莎连忙应下,接过鸾凤啼血,紧紧抱在怀里,身子还在微微颤抖着。楚湘月诧异,但没再说什么,转而问沈氏,“林少夫人,烦请您将小玉玦唤出来吧。”
沈氏连忙应了。片刻后,小玉玦是出来了,可她后面还跟着一个小林煜,以及林济。林济昨晚是被冻醒过来的,醒来的时候发现浴桶里的水都冷了,连忙起身,感觉到身上的变化,低头又看到身上有些尖利的抓痕,顿时是一脸懵逼。再回想昨夜做的那个绮丽的梦,大吃一惊,心道莫非昨晚并不是做梦,而是当真与一个女子……?随后他四处搜寻,果然在浴桶水底发现了一颗翡翠耳坠子,连忙捡了起来。心里是万分的沮丧和懊恼。昨晚隔壁墨清院里一群贵女在胡吃海喝他是知道的,可他竟丝毫没警惕,糊里糊涂就与人在水里大战了几回……说起来,着实是对不住人家姑娘。最可恨的是,他竟然不知道那姑娘是谁!今日一早起来,他暗中打听过昨晚在墨清院吃酒的人,心头更是惶惶然。什么老长公主府的郡主、国公府的郡主、云家的千金……反正全是他高攀不起的更得罪不起的贵人……所以他今日一直闭门思过,直到方才林煜儿带着小玉玦闹到了他屋里,玩耍了一会儿便听有人喊小玉玦要回宫了。他这才送了两个小屁孩儿出来。见着楚湘月,连忙上前行礼,“湘月公主妆安。”
楚湘月随意地摆摆手,“玦儿既来了,我们便告辞了。”
沈氏连忙应道,“公主慢走,小玦儿慢走。”
楚湘月点头,牵起小玦儿就朝外走。林济看着楚湘月,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奇怪的念头。她会不会是昨晚不小心闯进他院子里的那个女子?念头刚起,他又连忙摇头,暗骂自己太无耻了,湘月公主这样的女子,岂能肖想?再说了,公主驸马是不能出仕重要官职的,他可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