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把这好酒送了上来。所以万绮兰此时才饮了两杯,便觉得这酒又烈又上头,晕晕乎乎的,想来或许也因自己下午也喝了些酒的缘故,她摇摇晃晃准备回房去睡了。可是腿一软,整个人就朝一旁摔去。眼见着要扑在地上了,腰上却是一紧,被一个人搂在了怀里。她抬眼一看,是个蒙面黑衣人,呵呵地笑了出来,“你是来杀我的吗?要送我到地下与祖母和二哥团聚么?也好,留我一人在世上,徒增痛苦罢了……你动手吧……”哲希:……他扶她站好,退了开来,不说话。想起方才掌中的她,柔软的身子盈盈不及一握,如今立在地上瘦瘦细细的,好似一阵风就要吹倒。她闭眼等了半天也没有痛感传来,不由得睁开一缝,迷迷糊糊地问,“你不是来杀我的?杀呀?!”
哲希无奈道,“郡主,你喝多了,快回屋睡去吧!”
万绮兰又勉强把眼睛睁大了些,“呃……你的声音有些……耳熟……你是……”还没说完,她觉得又站不住了,腿一软又要掉下去。哲希只得又一把捞住她,把她往房里拖。万绮兰被他放在床上,一脸的失望,“你不是来杀我的?我就见不到祖母了?”
哲希俯身把里面的被子拉过来,盖在她身上,“郡主好好休息,睡一觉就好了。”
万绮兰闭着眼睛,“你为何不杀我?你为何不杀我?!”
她突然伸手抓住哲希的手臂,有些崩溃地喊道,“我要下去见祖母!我要下去见二哥哥和二嫂嫂!还有我那未出世的侄儿!你为何不杀我,为什么为什么?!”
哲希心头巨震。万绮兰喊完,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猛然放声大哭起来。哲希放低了身子,便于她更好地抱住。然后看着她哭得希里哗拉。他不知道,原来她心头,竟是藏着这种死念?这些日子,他见她坚强挺立于人前,雷厉风行于掌事,便是灵堂棺下也只是暗自垂泪,鲜少见她如此放声大哭。暗道哭出来也好,宣泄一番,也许是好事。便一边由得她哭,一边轻声安抚。岂知她哭着哭着,慢慢歇了声,竟睡着了。他哭笑不得,抽了抽酸麻的手臂,她反将他抱得更紧。无奈他只得半倚在床边,把手臂贡献给了她。几乎到了快天明时,他才在她的稍稍放松下,抽出手臂,离开了郡主府。次日清晨,万绮兰醒来,总觉得昨晚好似做了一场梦,梦里有杀手,还有一个温暖的人,温言软语地安慰她。她疑心是有人夜入房中陪伴她,可又想到,那个曾寄予一点希望的未婚夫婿前两日才刚退了亲,哪里还会有什么亲密之人会进她的闺房相伴?问了守门的婆子,又道无异,便也没有放在心上,继续追查线索。又过几日,到了云关两家的婚事,万绮兰没有收到请帖,心下了然,只让人送了薄礼去为云皎添妆,云家亦让人送回两盒喜饼,仅此而已。紫莎忿忿不平,也赌气不去,万绮兰反倒安慰了她两句,劝道,“只怕我这天煞孤女的名声是要响彻京都城了,莎莎你还是趁早回东宫或林府住吧,免得败坏了你的名声,日后也不好说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