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抬头似乎能看见尽头了。她心神一松,脚下不知怎的竟踩了一个空,直接就往下滑了几丈。“喂——”上面竟然有个人声在喊她。她精疲力尽,以为是幻听。她记不清是第N次用匕首刺在崖壁上,几乎都成了条件反射,手底和手肘早已经磨烂,几乎深可见骨。终于脚底踩住了一颗突石,她再次稳住了身形。不在意地爬起来,又开始往上爬。手上的伤加上冻疮,早就麻木得感觉不到痛了。身上衣裳还好裹得厚,但也破破烂烂。又爬了一会儿,几乎又在同一个地方,还是一脚踩空,身子又往下滑。她已经精疲力尽,突然就想,要不就这么一直摔回崖底吧,死了也好。就当把命赔给他了。这时上面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喂——快拉住绳子……”她眼尾瞥见有个长条东西坠下,反射性地反手一捞,竟然还真的捞住了一根绳子。又往下滑了几步,这才被绳子结结实实地拉住了。抬头,上面一个女子又喊道,“喂……还真是个人啊!你抓住绳子,我可能拉不动你,这绳子已经绑在树上啦,你自己爬上来……”从灵:……她有气无力地想着,这是上官芸这二货?不过,有绳子当然比没绳子强多了。她用僵硬的手,握住了绳子,一步一步,慢慢地终于爬上了山顶。到了山顶,她整个人呈大字型瘫软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终于上来了……上官芸的脸凑过来,挡住她眼前的一片天空。上官芸很是兴奋,“哎,你好厉害啊!我从没听说这雪山还能从这悬崖爬上来的!”
她忽又困惑了,“咦,你怎么长得有点像从灵那家伙?”
从灵:……她没力气生气。上官芸拨开她额上的湿发,又用袖子擦了擦她脏污的脸,“真的好像啊……喂,你是我们巫族人吗?”
从灵干脆眼一闭,不理她了。上官芸反而一慌,“喂喂喂,你好不容易爬上来,你别死啊!”
你才死了……从灵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心里骂骂。眼睛这一闭上,就不想睁开了……直到有一股清凉的液体从唇间渗入口齿,她才慢慢睁开了眼。眼前是上官芸那张放大的脸,见她醒来,上官芸高兴地说,“哎,我就知道,祸害遗千年,你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从灵:……你才是祸害。旁边的落花姑姑说,“芸儿,阿灵醒来了是好事,你快把粥端过来。”
上官芸起身去端粥,一边还说,“也不知你这家伙怎么搞的,上回不是从南山门上来的?为何这一次竟然九死一生从悬崖上爬上来?”
从灵喝了口水,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沙哑地说,“山下出事了。”
上官芸手里的粥碗差点没打翻,“出什么事了?”
从灵看向落花。落花点头,“好几日前大长老就在木箱里带信给我,让我从那以后别下山取信。若是恢复正常了,他会放信号的。”
上官芸表示知道,“流夏国士兵要上山这件事我们知道,你说出事了,不会是还出了其他什么事吧?”
从灵不知道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