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心然上前一步,痞里痞气地把腰间的软鞭一甩。“我说兄弟,都是道上混的,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要是你不服气,那就打一架,谁赢了谁先选,如何?”
何心然和褚煜明虽然身穿夜行衣,但那衣料怎么看都比那两人旧到发白的黑衣强多了。其中一个矮个子一听这话,瞬间就被激怒了。“打就打,你以为老子怕你们?”
那高个子却一把拉住他,低声道:“我们这次本就冒险,还瞒着其他兄弟,你看那人的软鞭,还镶着金边,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人。”
再加上何心然故作嚣张的态度,以及褚煜明始终冷峻如霜的模样,使得两人还真不敢轻举妄动。“行行行,让给你们行了吧?这年头不好混,要不然多少让你们长个教训……”那矮个子还不服气地骂骂咧咧,被高个子拉走了。何心然和褚煜明懒得搭理他们,径直去了何昌平的书房。因长时间没人打扫,房门一经打开,厚重的灰尘扑面而来。何心然眉头一皱,立即捂紧了口鼻。她吸点灰尘没事,重要的是肚子里的小家伙可不能受到半点伤害。褚煜明连忙挡在她身前,尽数将灰尘拂干净才让何心然上前。何心然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何昌平信中所说的暗格。就在两人认真寻找时,窗外忽然传来细微的脚步声。虽然声音很小,但褚煜明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他迅速揽着何心然躲在角落,便听到窗外窃窃私语的声音。“他娘的,那两人一来就直奔这里,想必这里一定有好东西。”
“嘘,不知道他们走了没有,别出声。”
吱呀一声,木质的雕花窗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外面的人先观察了一下情况,确定里面没人便翻了进来。“没人,快进来。”
先进来的是那个矮个子。高个子有些不耐烦,“你他娘的在折腾什么?就算这里有宝贝,也早就被那俩人顺完了。”
“你懂什么?”
矮个子有些恼火,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些,“刚才要不是你拦着,说不定我们早就在这里捞到油水了,现在还能捡点渣就不错了。”
随着两人翻进来的声音,褚煜明也抱着何心然跃到了房梁上。烛火被点燃,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一看屋里没人,便肆无忌惮地大肆翻动起来。“他奶奶的,我就说不应该他让他们吧?什么东西都没有了……”矮个子始终骂骂咧咧的,但手中的动作没停,反而气愤地一把将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拂在地上。噼里啪啦一阵响,矮个子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一屁股坐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紧接着,寂静的也中传来清晰的咔嚓声,然后矮个子一声惊呼,人不见了。“二驴子!”
高个子连忙拿着烛灯来看,结果发现矮个子刚才所在的地方竟然有个偌大的底下空间。“二驴子,你没事吧?”
片刻后,下面传来二驴子颤抖中带着激动的声音。“大,大头哥,我们要……发财了!”
一听这话,大头再也按耐不住了,直接跳了下去。而后两人发出惊喜的呼声,宛如两只发疯的猴子。房梁上,何心然和褚煜明面面相觑。这是咋地了?难不成是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两人对钱财没什么兴趣,好奇的是何昌平留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过了一会儿,大头和二驴子跳了出来,满脸喜色。“快,找点趁手的家伙,麻袋,对,麻袋!”
“还找什么麻袋!”
大头直接脱下外衫,又扯了床单和帷幔,继而跳了下去。这次过了很久都没动静,何心然和褚煜明便悄悄下去查看。这一看不要紧,也惊呆了。怪不得那二驴子要找麻袋,原来这地下室中堆放着一箱又一箱的金银珠宝!还有明晃晃的黄金,看着格外乍眼。而那两人正撅着腚卖力地装着,眼中的贪婪和口水一样,都快流出来了。看到褚煜明与何心然进来,也不吝啬,大方一挥手道。“我们就不计较你们之前抢地方的事了,这个地方是我们发现的,也别说我们小气,你们也可以拿,但只能拿一次。”
说着不再理会他们,又撅着腚继续装钱去了。何心然却对那些金银财宝不感兴趣,她心知何昌平千里迢迢寄血书给她,绝对不只是金银财宝这么简单。都说了是对他们有用的东西,金银财宝褚煜明又不缺。所以两人没动跟那些东西,而是继续在地下室中寻找起来。另一边,二驴子打包了满满的两大包袱,却因身高问题递不上去,还是大头过来帮忙才成功。他们商量了一会儿,最终刚决定让其他兄弟一起来搬。褚煜明冷笑一声道:“人多了势必引起不小的动静,你们若还想有命在,就老老实实在你们能力范围之内拿些走便是,否则连这些你们都拿不走。”
“哼!少来这套!”
二驴子心生不满,“你这么说不就是想多分一点吗?行行行,你们可以在我兄弟来之前多拿点,别再唧唧歪歪跟个娘们似的。”
褚煜明面色阴沉,只眉目清冷地看着他们,没有说话。何心然微一挑眉,就知道这是他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敢骂当朝王爷像个娘们,那真是嫌命太长了。有人要惨啦!何心然和褚煜明在地下室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一个破破烂烂的花瓶立在那里。花瓶轻轻扭动过来一下,果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暗格。里面有个黑漆漆的锦盒,破有些重量,他们没有打开,而是拿起来就走。大头和二驴子两人刚把两麻袋金银珠宝运上去,根本无暇顾及何心然和褚煜明拿走了什么,只能看到两人空着手出来的。大头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眼,似乎不敢相信他们居然什么都没拿。“你们……”话还没说完,就见何心然哐哐两脚,就把他们好不容易送上来的两大包袱金银珠宝踢了下去。然后干净利落地关上了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