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心然懒得想太多,她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好好睡一觉。一股浓浓的汤药味扑鼻而来,几个下人端着药,陆续从她身边经过。“站住。”
何心然仔细嗅了一下药中的成分,眉心一紧。“鹿茸、人参、紫河车、冬虫夏草……如此大补的药物,是给谁的?”
“回灵医的话,这是何小姐给明王殿下送来的补药。”
何心然差点笑出声,何婉柔这是嫌褚煜明死的太慢?不愧是渣男婊女,这简直天生一对啊!何心然笑着道:“赶紧把药给你们王爷送过去吧,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是。”
何婉柔坐在床边,姿态温柔地要给褚煜明喂药。然而褚煜明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直接一口闷。何婉柔的笑容有些勉强。“王爷,这两日你去了哪里?让柔儿好生担心……”“如果没什么事,还是回你的住所待着,本王想一个人静一静。”
言外之意就是说何婉柔比较吵。何婉柔只能悻悻的离开,结果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屋内传来润五的惊呼。“王爷,你流鼻血了?!”
“快传太医!”
褚煜明鼻血流不止,看起来十分骇人。“这是怎么回事?”
何婉柔惊慌失措地怒声训斥下人,“这药到底是不是按照方子熬的?”
“奴婢确实按照药方熬的药,这,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丫鬟双眸一亮,立即道:“奴婢想起来了,奴婢在送药的时候大小姐检查了药……”何婉柔迫不及待地道,“王爷,何心然居心叵测,一定是她动了手脚!”
褚煜明眸中的冷意一闪而过,真的是何心然要害他吗?按照她对他的厌恶程度,确实有想弄死他的可能,但他心中隐约认为,何心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此事还需定论,等太医诊断之后……”然而话还没说完,何婉柔便急不可耐地冲了出去。不多时,何心然蓄意谋害褚煜明的事就传遍了整个猎场驻地。浑然不知情的何心然,此时正在补觉。哐当一声,门被大力推开。何婉柔的声音贯入耳中。“何心然,你蓄意谋害王爷,其罪当诛,如今我奉皇上之命,将你捉拿归案,还不快快认罪!”
其实何婉柔将这件事添油加醋禀报给褚天彦的时候,褚天彦将信将疑。鉴于何婉柔描述的有鼻子有眼,他便让她带人将此事问个清楚。不曾想何婉柔倒狐假虎威起来了。何心然被惊醒,素来有起床气的她,目光阴沉的不像话。“何心然,你可有证据?”
“证据确凿,王爷如今大出血,只有你接触过药,定是你下了毒!”
“我下毒?”
何心然噗嗤一声笑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喜欢干那见不得台面的事?”
才一两句话,何婉柔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差点跳脚。“何心然,你骂谁呢?别以为被封了个灵医,你就可以为所欲为,蓄意谋害皇室,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是吗?”
何心然冷笑,“那咱就看看,到底是谁蓄意谋害褚煜明。”
蔺明煦赶到的时候,褚煜明的鼻血流得正汹涌。蔺明煦近日在太医院表现极佳,所以才被院史举荐,作为秋猎的随行太医。他检查了一下药物残渣,顿时皱起了眉。“王爷,这药方是谁开的?”
润五一脸懵,“这不是你开的吗?还让和二小姐送过来的。”
“这并非微臣所开,微臣开的药要再过半个时辰才能熬好。”
“王爷,这样是柔儿而专门为你熬制的补药。”
何婉柔生怕被别人邀了功,一进门就连忙承认。“只可惜被何心然下了毒!如今我已将人捉拿,她对此供认不讳!”
“何婉柔,你这话说的未免太早了些。”
何心然一袭白衣,面色清冷如霜,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你说这药,是你专门熬制的?”
“那是自然!”
何婉柔还特意强调,“这是我亲手所熬,半点差池都没有,反倒是你,居然暗中下毒!”
蔺明煦眉头一皱,“何二小姐,这药方是谁开给你的?其中这么多大补之药,融合在一起不仅没有补虚壮体的功效,反而会适得其反,让人身体更加虚弱!”
何心然面上挂着浅笑,补充道:“如果再喝几剂,可以更快见到阎王。”
“这不可能!”
何婉柔坚持己见,“这可是我从民间神医那里求来的药方,对王爷的身体大有裨益,你们休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褚煜明一听,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润五更是吃惊地道:“何二小姐,我没听错吧?你去民间神医那里求药给王爷喝?宫中那么多太医,哪个不能做补药?”
“我这是为王爷好,那神医说了,此药百利无一害,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到现在了何婉柔还没意识到自己哪里做的不对。“不如这样。”
何心然提议,“这药既然你要给王爷喝,那总该有人试药吧?不如你自己先喝一喝试试,看看到底是谁有问题。”
“喝就喝!”
何婉柔根本没在怕的,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立即让人又熬了一碗,直接一口闷。何心然在心里默默倒数,三,二,一。“啊!”
何婉柔一声尖叫,看着滴落在手上的鲜血,身体摇摇欲坠。“血,好多血……”她晕血。扑通一声,何婉柔晕倒在地,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扶她。褚煜明脸黑的像锅底。“来人,将何婉柔关入柴院之地,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许让她出来!”
“是!”
这对何婉柔来说,可是最轻的惩罚了,要是旁人早就直接赐死了。又折腾了这么久,何心然睡觉的心情一下子没有了。“何心然,本王有话要对你说。”
何心然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我没话对你说,王爷身子这么虚,还是好好修养吧。”
蔺明煦趁机道:“灵医,上一次你给我的药方甚是管用,还有些问题要请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