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替自己解围,何心然自然却之不恭。“如此,蔺太医请。”
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润五立即控诉道:“王爷,这个蔺明煦太过嚣张,居然敢拂了王爷的面子。”
褚煜明面色不太好看,这个蔺明煦,总感觉并没有表面上面的那么恭顺温良。“去查一下蔺明煦的过往经历。”
“是。”
来到无人处,何心然再次问道:“蔺太医现在可以说了吧?”
“是这样,灵医上次指点过治失魂症的药方,我已给病人用了,效果甚佳,只是之前的事,他多半还想不起来。”
“失魂症并非一直吃药就能痊愈,还需要根据病人的情况,多去他发病之前生活的地方,触景生情,可加速恢复记忆。”
蔺明煦若有所思,“受教。”
何心然眉心一紧,察觉出不对劲。“蔺太医能否让我见见这个病人?”
蔺明煦微微一笑,“灵医已经见到了。”
何心然瞬间反应过来,“原来失忆的是你?”
蔺明煦的眉宇间染上一丝哀愁,“实不相瞒,我只记得这五年来发生的事,之前我在哪里,发生过什么,一概不记得了。”
何心然心头警铃大震,这也就是说,蔺明煦很有可能就是赵奶奶的孙子,只是因为某些原因失忆了,根本记不起来之前的事,更别说记得那块玉佩了!一切就说得通了。何心然略微有些激动,“蔺太医放心,你的失魂症就交给我了。”
“多谢灵医。”
何心然走后,蔺明煦唇角上扬,笑得意味深长。夜深人静之际,一道鬼魅的黑影悄无声息的进入了何心然的院落。魈魅风尘仆仆,显然赶了很远的路。“鸽主,我们已经弄清楚了那个怪人的身份。”
何心然面露惊讶,“所以他到底是何人?”
“他说他是蔺明煦……”何心然瞳孔猛地一缩,“你确定?”
如果那个怪人是蔺明煦,那太医院的蔺明煦又是谁?“属下也不确定,他如今面目全非,手脚已废,又无法言语,好不容易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但却无从证实。”
何心然沉思片刻,一时间也无法确定谁才是真正的蔺明煦。从表面来看,太医院的蔺明煦明显更有说服力,但她总感觉好像遗漏了什么。忽然,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魈魅立即将自己隐入黑暗中,紧接着便传来敲门声和润五的声音。“灵医仙子,王爷不知为何突然吐血,还请灵医过去瞧瞧。”
何心然冷冷地道:“蔺太医离他的院子更近。”
润五急了,“灵医有所不知,蔺太医已经瞧过了,但仍然束手无策,求灵医救救王爷!王爷危在旦夕,如果没有您的医治,恐怕撑不过今晚!”
这么严重?褚煜明身体属棉花的?明明那会儿还好好的。不过要是真让他这么死了,那就太便宜他了,她还有好多计划还没对他施展呢。润五听里面没有动静,扯着嗓子玩命地喊。“灵医,您是菩萨心肠,又医术无双,绝对不会对我家王爷坐视不管的!求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我家王爷吧!”
说完又听到砰砰砰几声,貌似在磕头。“我可怜的王爷呐!您还这么年轻,怎么就到了这一步……”魈魅听得有些于心不忍,“阁主,要不您就救救他?”
砰的一声,门被打开,何心然的身影赫然出现在润五面前。“大晚上的给你家王爷哭丧呢?”
润五喜极而泣,立即冲了过来。“太好了!我就知道灵医您心地善良,怀有一颗慈悲之心,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闭嘴,带路!”
润五悄悄把手中刚才捶地的石头一扔,连忙带路。褚煜明双目紧闭,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看这模样,大有即将归西的架势。润五悄悄带人下去了,留下二人在屋内。何心然的手刚搭上褚煜明的脉搏,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褚煜明竟然将她拉到了床上!何心然大感不妙,但为时已晚,双手被钳制。“褚煜明,你不是快死了吗?”
“灵医这是哪里话?”
褚煜明声音低沉,带着些不明意味,“看来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你想让本王归西的心。”
“褚煜明,你可真够无耻的,将我骗到这儿来到底有何目的?!”
“何心然,这可是你自愿来的,本王确实危在旦夕,急需你的救治。”
褚煜明目光灼灼,紧紧盯着何心然的双眸,好似要把她看穿。何心然的心跳猛然漏了一拍,面对他的眼神,竟有种想躲避的想法!褚煜明,你有毒吧!褚煜明紧紧扣着她的手腕,声音低沉且悦耳。“何心然,看来你心中还是很关心本王的,否则也不会这么快就赶过来了。”
何心然瞳孔一缩,目光幽深。下一秒,褚煜明闷哼一声,眉头皱成一个川字。“普信男,你可真下头!定是太久没尝到断子绝孙的滋味,所以闲的*疼了!”
褚煜明一个翻身,俯身将她扣在身下,禁锢在怀中。“何心然,你当真狠心!”
“放手!”
“砰!”
“哐当!”
听到房间里翻天覆地的动静,润五早就习以为常,甚至一脸姨母笑的在门口守着。容沛面露担忧之色,“王爷身上还有伤,里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会出事吧?”
“啧,这你就不懂了吧?”
润五一副过来人的姿态,“打是情骂是爱,情到深处用脚踹。”
容沛满头黑线,这是什么惊骇世俗的言论?不知过了多久,门哐当一声被踹开,何心然冷着脸走了出来。润五立马迎了上去,刚要说的话生生卡在了喉咙里。何心然发丝有些凌乱,衣服也皱巴巴的,难以想象刚才发生了什么。“那个,灵医……”“滚。”
“哎。”
润五应了一声,连忙进屋查看褚煜明的情况。满地的茶杯碎片,桌椅板凳东倒西歪。更为震撼的是,坐在床边的褚煜明,衣服被撕了个大洞,脖子上有明显的抓痕,束发的簪子不知被丢到哪儿去了,墨发如瀑布般倾泻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