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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老烈酒糟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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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丁家大院十分热闹,不是因为丁家家主要回来了,而是丁家大少爷醒了,往日但凡是瑾年归来睡醒后,那必然是丁家大院的头等大事,一向嚣张跋扈惯了的瑾年此刻却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床上,听着自己的两个手足分析刺杀事情的来龙去脉。瑾年的贴身丫鬟美景端上一碗老佛爷亲手炖的草药汤给瑾年,瑾年却说了一句谢谢美景姐,这句话在以前那可是想都不敢想,起初美景愣了一下,随即一边盛出一碗草药汤,一边微笑道:“大少年,当心烫。”

可瑾年的反应确实挥挥手,笑道:“美景姐,我自己来。”

“瑾年,小爷我怎么感觉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这不是瑾年的风格啊。“是不是想说哟!美景姐,这里又长了不少呀!走路当心点,可不能磕着碰着。”

瑾年看着这个亲同手足的玩伴,一把搂过身旁的贴身丫鬟美景,打趣道。被搂入怀中的美景却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嘿嘿,这才属于你的风格嘛!”

小爷王江士一屁股坐在瑾年身旁,继续说道:“瑾年,你可不知道哇!这三年,这村里不长眼的东西,小爷我都记着呢!那孙大娘惦记浮白很久了,还有,江家村的江流儿和弄潮儿摆了你弟一道。”

这位小爷王江士说完后,见瑾年没兴趣,眼珠子一打转,继续奸笑道:“春风楼的老板这几日回来了,估摸着正在准备开业的事,三年前你走,人家那大手笔,啧啧,整整三千七百坛美酒啊,那长生河的酒香味七日都散不去!”

“放心,小爷,咱既然回来了,那旧账新账在我走之前该讨的还是得讨回来的。”

瑾年呵呵一笑,活动一下筋骨,却疼的龇牙咧嘴。“刘神医说,你醒来之后会有身体疲软,草药汤是给你巩固用的,说你的身体素质很好,修养一日便可。”

一旁的周浮白一边翻看瑾年房间里的书籍,一边不急不躁的说道。“真要去庐城?”

一旁的小爷王江士开口问道。瑾年接过草药汤,抿了一口,眼神却异常坚定,缓缓闭上眼说道:“老三死在那里。”

一旁的小爷王江士欲言又止,看了一眼已经把书合上的周浮白,笑道:“你说吧。”

如果二十多年的手足之间没有一点默契,那小爷王江士白混了。“瑾年,我们从小玩到大,或许这三年,让你有了新的变化,但在我心里,你始终是我的兄弟,我也知道,你也一直那我当兄弟,我并反对你去给你的兄弟报仇,但咱是不是要商量下?”

坐在床上的瑾年并未出声,直到浮白把话说完后,瑾年看了一眼小爷王江士,问道:“小爷你的意见呢?”

“小爷我随便,无非就是在都市混嘛!”

“老三的死是主要的,次要的是这三年多来,我见过很多大人物,也遇到过很多小人物,有苟且偷生的达官贵人,也有碌碌无为的贩夫走卒,也有江湖上叱咤风云的高手,有些时候,有些事,我们必须自己去走。”

说道这里,瑾年停顿了一下,突然想起那个和自己偷看良家女子的游侠,笑道:“也有一心只为武侠梦的江湖游侠。”

“瑾年,小爷我早就见过了,我就想问你,见到江湖上那江湖佳人排行榜的女子没?那些江湖女侠一个个可贼漂亮了,叶家大小姐就算了,毕竟在京畿,但是纳兰家族的长女纳兰雨晴还有谁来着?拓跋啥来着?”

“拓跋观音。”

瑾年冷笑一声,“小爷啊!亏你说和狗王走南闯北那么多年,不知道名字?”

“嘿嘿,哪能啊,这是新一代的佳人榜,上一代的你说,你说一个,小爷我绝对说出个道道!”

“你?拉倒吧,咱们之间你那点破事都知道,不显摆不会死啊!”

“看来这三年军旅生涯让你明白不少道理。”

一旁的周浮白合上书本,说道。“是不是明白了这个世界谁的拳头大谁有理?也明白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一旁的小爷王江士嘿嘿奸笑道。瑾年瞥了一眼小爷王江士,说道;“明白了很多,但最主要的自己的强大。”

瑾年拍了拍小爷王江士的肩膀,说道:“不过,小爷的话中肯!本少爷喜欢!哈哈!”

“嘿,还是我好哥们!不就是都市嘛!好大个事,当年小爷我单枪匹马...”“别吹了,有没外人,赶紧的,糟老头呢?”

瑾年缓缓活动筋骨后,一旁沉默不语的美景茶颜悦色后,立刻拿出瑾年的衣物,叮嘱道:“老佛爷说院外风大,当心感冒。”

“嗯,糟老头今天有表演,美景,可不能错过了。小爷,糟老头呢?”

“他啊?掐指一算,估计在他自己的茅屋。”

这位小爷突然嗅了嗅鼻子,说道:“好香的烤鸡味。”

“烤鸡?我艹!这丫的肯定在吃独食!”

这三千里,瑾年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野味,糟老头除了男女之事一窍不通之外,不说别的就光说厨艺,那真的没的说,这三千里地,也得亏糟老头下河上树变了法的瑾年弄吃的,才让瑾年至少体会到了被人追赶的感觉,还隐隐能听到:“王八蛋!连鸡都不放过!”

急急忙忙走出屋外的瑾年,看到了正在门口逗着金毛的狗腿子,上去就是一脚,说道:“你看看,金毛都快不认识我了。滚一边去。”

“嘿嘿,大少爷,俺也不会伺候人,琢磨着小爷和浮白在,所以俺就没进去了。”

“你还真把自己当狗了?赶紧的,晚了就没鸡吃了!”

一群人杀向后院,丁家大院后院其实并不大,只不过因为有风水讲究和机关的原因,加上房屋都是清一色的布局和上色,所以才给人一种大气的感觉。可对于在这里长大的瑾年来说,自己的地盘自然知道小路,一路小跑到糟老头的小院子,便看到糟老头如临大敌看着奸笑的瑾年,赶忙把自己手里的纸和笔收起来。“写啥呢?是不是给你那个青梅竹马的对象?”

瑾年一屁股坐在糟老头的位置上,没了门牙的糟老头咧嘴傻笑道:“大骚爷,俺不识字,趁着离开之前,画点东西。”

“离开?”

瑾年闻着香味一边问一边寻找,得亏是小爷的鼻子,轻松的把烤的滋滋冒油的烤鸡拿出来,瑾年指着烤鸡,笑道:“厨房偷的?”

糟老头脸一红,笑道:“孙大娘给的。”

“就你?”

瑾年一愣,随即嘲笑道。把烤鸡放回烤架上,继续烤着说道:“你刚才说啥来着?离开?去哪里?见你那青梅竹马啊?”

没了门牙的糟老头像害了羞的小姑娘,微笑的点点头。“哎呀,糟老头啊!咱相依为命一个月有余吧?可还记得曾答应我何事?”

瑾年一把搂住糟老头的脖子,继续说道:“糟老头,本少爷可还记得你那青梅竹马的温柔贤惠呢。”

“大骚爷,你上次答应俺的还没兑现呢。”

糟老头笑眯眯的看着一旁正在卖力的转动烤鸡的韩文化,拍了拍韩文化的胳膊,示意他离开。“哦,糟老头,上次是情非得已啊,那么多江湖刀客你又不是不知道本少爷我,带着你我已经很被动了。怎么样,这次本少爷绝不食言!”

瑾年看着糟老头纹丝不动,经过了一个月的相处,瑾年对这位糟老头的性格估计也摸得有八九成,立刻喊道:“文化!文化,去把人带去长生湖!”

“好嘞,大少爷,俺这就去!”

听到命令的韩文化立刻屁颠屁颠的跑走,看的一旁的小爷冷笑一声,说道:“慢点,又没人和你抢!”

糟老头,这个跟随丁家老爷子到丁家大少爷的人,什么时候来的已经不知道了,但和很多来丁家大院的人一样,自打进丁家之后从未离开,一开始瑾年还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条件让这些人留了下来,熟知丁家家主做事风格的瑾年,自然知道这些留下来的人没几把刷子是不会待在丁家村甚至丁家大院的,因为丁家家主向来奉行不养闲人的管理模式。对于丁家家主而言,就是等量交换,用瑾年的话就是你拿出你的本事,我给你钱。这其实是一种合作关系,但这合作关系里面,谁是甲方,谁是乙方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清楚。糟老头这个邋遢的男子,和二两酒鬼不同,二两酒鬼很神秘,身上始终背着一个剑匣,不论瑾年是偷,抢还是变着法的讨好,二两酒鬼就是不给看,可糟老头就不一样了,和蔼可亲不说,还能和瑾年玩到一块,那可不是一般的交情,很早就听说糟老头有喜欢的女子,只是这喜欢的女子,看平日里糟老头的做事风格和行为习惯,恐怕这女子的长相也够呛。不过,糟老头长得不咋地,但无论是饲养狗还是烤鸡手艺一绝。那都是该赏上的技术活,瑾年也私底下偷偷问过糟老头,那女子长得如何,这糟老头打死都不说,搞得瑾年火大之后拳打脚踢依旧屁都没有,直到后来,听老管家说起糟老头在和二两酒鬼对酒谈心之后说起糟老头过了年有可能要离开了,瑾年这才明白那个女子对于糟老头而言有多重要。思量了很久的瑾年最终还是在童养媳姐姐的建议下,让糟老头去完成自己的事,或许对于这位糟老头来说,那位女子可能真的是他朝思暮想的人。韩文化带来十二个人,这些人都是前段时间潜入丁家大院去藏书阁偷盗秘籍的江湖人,可身手嘛,不敢苟同,要不然也不会沦落至此,这其中也有一路追杀瑾年三千里地的江湖刀客。一想到这,瑾年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今天,本少爷和你们十二个人做个交易,如果你们其中有一个人可以离开这后院,本少爷放你们全部人离开,如果你们都没跑掉,那说明你们技不如人,呐,瞧见没?就是那位和你们比试。”

瑾年用手指了指糟老头,这糟老头咧嘴傻笑,瑾年继续说道:“诸位放心,这糟老头也没啥本事,就是鸡烤的那叫一绝,回头如果你们赢了,本少爷再额外赠送给你们一个烤鸡吃。”

“丁瑾年,你会后悔的!”

那位被王江士打了一巴掌的老哥眼神死死盯着瑾年说道。瑾年不慌不忙,坐回软塌之上,笑道:“那你先让本少爷后悔再说吧。限时一个小时,本少爷有个习惯,过时你们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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