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能好。”
他顺着她的意进屋。按照她的想法坐下。在她给自己上药的时候开口。“你怨我吗?”
岑欢喜手上动作不停,“你说什么东西?我怨你什么?”
“怨我当时犹豫了,差点让他们伤害了你。”
岑欢喜把手指上残留的膏药抹在他的伤口上,不断地打圈按摩,用体温促进药效的吸收,等手指上再也没有残留,才收手。自然的在他对面坐下。“你也说了,是差点,我现在好好地,为什么要怨你。”
“就算我真的受伤了,也怨不到你头上,你是护着我的,又不是推我下悬崖的,哪怕我身受重伤,我也不会怨你,也没资格怨你。”
她有理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然也晓得谁是真的对自己好。喻阮的心,因为这话落下去了,闷堵的胸口也松快多了。他沉默了很多,把自己犹豫的原因告诉了她。岑欢喜一下子愣住了。“这就是你隐居山林,即使知道自己的医术很好,也不主动踏出去救人的原因吗?”
“对。”
他错开岑欢喜的注视,把焦点落在她身后的地板上“因为我不知道自己遇到的病人是好人还是夜罗刹,我也赌不起了。”
岑欢喜斟酌了很久才开口。“我能理解你的想法,没有人可以轻易面对自己痛苦的原因,但你今天也看到了那个老奶奶,如果你今后遇到了这样的病人,你会出手吗?”
其实在他答应自己要去京城的时候,心里应该是放下了一些的,但看他今天碰到打架事件的反应,她就知道,他不仅没放下,甚至还铭心刻骨了。这也是能理解的。毕竟没有人可以轻易地放下家人的死亡。“喻阮,换句话说,有朝一日你要再次面对各种各样的病人,有的不管医治结果如何,都会感恩你,也有的不管怎么样都会记恨你,你会如何处理?”
“我……不管怎样,还是会出手。”
这话一出来。喻阮觉得自己像是走出了这些年自己给自己建造的牢笼。世间是有无形的规则在运行,医闹的那些人犯规了,但是大夫并不会因为别人犯规就束缚了自己对医学的热情。这些年他始终没有放弃钻研医术,就是这个原因。该说的岑欢喜都说了,再说下去就不是她能接触的范围了,她起身拍了拍喻阮的肩膀,然后把药膏往他手边推了推。“你身上的伤自己抹一下吧,我先回去了。”
出了屋子没多久,她就看到林默了。长期身居高位的人,哪怕是倚着栏杆这种慵懒的姿势,也能被他做出一股贵气样,颀长的身形和始终挺直的腰背,甚至让他给人一种凌厉的感觉。岑欢喜走到他身边,学着他的样子靠在栏杆上。“在这等我吗?”
林默偏头看她,将人把鬓边碎发往耳朵挽了一下。“对,不等这心里不安啊。”
这话相当于把他醋缸翻了这件事抬到明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