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就是调整病人的身体情况,让他达到最好的状态,要不然排浊的时候,病人容易因为疼昏迷,将身体推向不好的极端。那么问题来了,如何调整?药浴为最好的选择。灵泉水灌注浴桶,加入各种昂贵的药材,昂贵到什么地步,就连拓拔荇就被惊的趴在桶边上去够那些药材,被岑欢喜拍了一下才老实。“岑欢喜,这样的药浴是只需要泡一次吗?”
“你见过什么药浴是一次就能起效的?而且大爷的病情很严重,一次的药效对他而言就是杯水车薪,至少也泡个十天半个月才有用。”
拓拔荇眼睛都瞪大了。“十天半个月!这少说也得千两白银吧?”
大爷听到这话,局促的绞着衣服下摆,把那一小块布料弄得跟咸菜干一样皱巴,眼睛愁苦的看着岑欢喜。“大夫啊,要不我不治了,我没那么多钱的。”
“这是义诊,不收你钱,至于药钱,你的病情很特殊,我也是第一次治疗,药钱我也包了,就当做你让我实验一下。”
岑欢喜这话说的很不客气,但大爷的心理负担却少了很多。接下来每一次做药浴和吃药,他都很配合,而且每次在用完后会很认真的说自己的感受,希望给她留下更多的有用信息。岑欢喜被这个实诚的大爷弄得心尖酸软。导致在最后一次药浴前,自己心理负担却变大了,拽着林默不撒手,皱着脸沉默。“大爷那么配合,每次做完药浴疼的脸的都白了,气都喘不匀还是会第一时间告诉我他的感受,说不能让我花了那么多钱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我听的很愧疚啊。”
“等会就是最后一次药浴,我害怕做完后结果不理想。”
做大夫的,总是想手底下的病人可以健健康康。但这个想法在大爷身上,实现的几率却格外低,这让岑欢喜总觉得心口像是堵了泥巴一样,愁的不得了。林默自然的抱着她。手顺着她的脊柱来回轻抚,感受到手下身体起伏没那么急促了,才顺到她的后脖上,跟揉小猫咪一样,轻轻的捻着那块软肉。“不论结果如何,你都尽力了,这就够了。”
岑欢喜嗅着林默身上的气味,听着他因为说话胸腔产生的共鸣,心也越发沉静。“你说得对,那我要去面对结果了。”
她到的时候,拓拔荇已经把药浴准备好让大爷泡上了,见她来,屁颠屁颠的凑到她身边小声嘟囔。“姐,这次你到底有多少把握啊?”
岑欢喜在心中叹一口气。“现在不到三成。”
“等会药浴结束的效果不理想的话,连一成都很险了。”
……时间过得很快。药浴疗程彻底结束,大爷打理好自己坐在椅子上缓和,岑欢喜给他递了杯药茶,“先喝点润润肺吧。”
大爷慢慢的把一杯药茶喝完。“大夫,不是我胡说,我觉得自己的胸口轻快了很多,明明刚刚还很疼,比任何一次药浴都疼,但那股劲过去后,真的比以前的感觉轻快多了。”
他抬手捂着胸口。这是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觉得这里这么轻快。岑欢喜眼睛倏地一下瞪得老大,马上上前给人把脉,脉象和正常人相比还是不太好的,但比起第一次把脉,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啊!等她把完,拓拔荇也凑上去把脉。对于这个结果很惊讶。“为什么之前那几次药浴,结束后的脉象都不好,现在却一口气好转这么多啊?”
这话问完,就被岑欢喜敲了个脑瓜崩。“亏你还是个大夫呢,竟然能问出这么傻的问题,药浴本来就是起效慢的治疗方法,但它起效慢不代表没用,这不,次次积累这下爆发的药效,够厉害吧!”
“确实厉害。”
拓拔荇佩服的那叫个五体投地啊,“那后续的治疗会很容易了吧?”
“不一定。”
这个岑欢喜还真不敢一口咬定。说完看向大爷。“你别害怕,没有哪一种治疗方案是绝对有用的,而且你的病症也很棘手,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现在下一步就是针灸。”
“我的针灸法子是很霸道,会比药浴的疼要难熬数倍,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八针法效果霸道。带来的反应也是极其霸道的。大爷的表情没有变化。“我原本就是在等死了,那天是出去给自己买寿衣的,碰到你们的义诊摊子,鬼使神差上去问,而一个不给一分钱的病人,你们还这么尽心尽力,我已经知足了。”
“接下来是什么样的,就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