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捧场的,那个图样子和寻常夫人的审美有出入,本宫还以为没人瞧得上呢。”
“娘娘谦虚了,臣妇瞧着到是憨态可掬别有一番风味,与常见的虽有不同,胜在新奇独特,臣妇见第一眼就喜欢的紧。”
顾还月看出锦娘是有点拘束紧张的,也没有一来就直奔正题,好歹做皇后也好几年了,和各种夫人打交道的不少,做出亲和一点的姿态于她没有挑战。锦娘算事第一次和皇后娘娘讲话,见对方态度温和渐渐的心里的不安也散了不少,不过她今天进宫是有事来的,总这么不轻不重的说些家常有些误事,她慢慢的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前些天去参加了韩国公夫人的赏花会,夫人真厉害,现在天气才刚回暖就已经满园春色了,臣妇就不行,喜欢墨菊却难以养活,还是侯爷见妾实在是喜欢,厚着脸皮问韩国公夫人讨要。”
“周夫人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你问她要这些墨菊,她肯定也是很高兴的,不必太介怀,不过说起来宣临侯倒是疼你,先前见到仲侍郎夫人,言语间多有记挂。”
顾还月闻言神色略有波动,似乎还夹杂着些喜色在里面,于是也顺水推舟的问。“母亲,自妾成婚之后便甚少见到母亲了,出嫁女也不好经常会娘家,更何况现在侯爷不在家,免得旁人说闲话。”
顾还月听到这话,微不可察的挑了一下眉,她原先只以为这个锦娘只是不喜欢这场婚事,但是好歹嫁作人妇而且听说宣临侯多有疼爱,她以为锦娘小姑娘可能受不住这样的甜蜜攻势。新年那次的默契可能已经被人抛之脑后了,先前派去的人也说锦娘在侯府过得确实舒坦,没有什么疑心或举动之类的,但是今天看来似乎也不是啊。“宣临侯不在家,晚上也不归。”
顾还月故作不知的反问,锦娘以为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可能赌对了。“前天晌午的时候小厮来说侯爷最近公务繁忙要出去几天,妾也不懂男人家外头的事,只管将内宅管好就是了,妾虽年纪小,但是于内宅之事还算得心应手。”
锦娘看了一下顾还月的脸色,颇带暗示意味的接着说。“妾没有贴心的长辈看护,不懂勋贵家的这些规矩,拖到今日才来拜见皇后娘娘,来之前妾去信问过侯爷,才知道这是应有的礼数,希望娘娘不要怪罪。”
顾还月看着坐在下首的人恭顺的垂头请罪的样子,总算是知道周杳儿的评价是真的了,她说锦娘看着是天真无邪的,但是或许能做大用。这不,三言两语的就将自己的顾虑和宣临侯的举动说到明白,顾还月觉得自己似乎小瞧了这个姑娘。“你年纪还小许多事情不知道也是有的,日后要是有不明白的可以去韩国公府找周夫人,她是京城有口碑的佳妇,身上有什么不爽利的不方便寻医的,也可以去问问她。”
锦娘垂着的眼睛亮了,自己果真赌对了。“多谢娘娘。”
别的话也没有的,如此便够了。“你说这仲锦娘为何不喜欢宣临侯呢,明明冯瑜此人皮相优越口碑也好,作为一个不谙情滋味的小姑娘,居然没有陷在这柔情似水之下。”
送走锦娘,顾还月有些不解的问了一句。“宣临侯夫人娘家是仲侍郎府的,也是家学渊源,想必自小也是读书明理的,不会被外在的表象所迷惑吧。”
顾还月轻笑了一下,没有评价春花的这句话,要是之前顾还月可能会赞同这句话,但是现在大概是不会了。“请皇上责罚。”
裴烨轩面色冷淡,叫人看不清他的情绪,跪在桌前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但是他既然来请罪,也不怕被罚,只希望仲氏一族能平安。“仲大人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回皇上,罪臣实知罪孽深重,现在幡然悔悟不求皇上能原谅,只希望皇上能念在罪臣改邪归正的份上,从轻处罚臣的族人。”
仲侍郎略显老迈的身子都快爬到地上去了,裴烨轩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从宝藏的事情开始,到现在他查到宣临侯最大的帮手就是仲侍郎。正准备将人治罪,结果人自己就来自首了,不仅如此还带了更多的证据把自己和宣临侯都锤的死死的,按理说这件事可以完结了,但是他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你参与的这些事可不足以让朕从轻处罚。”
仲侍郎原本意味自己的这番作为,可以换得皇上的一点善念,但是裴烨轩的一番话却叫他掉进冰窖里一般,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他颓然的叹了一口气。裴烨轩本来是想听仲侍郎有没有更多的话,但是这位老臣却像瞬间失了精神一般,但凭他发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