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代表其实还是有很多女性并没有被压出奴性，她在追求的事业是有意义且有能耐实现的，认识道这件事，顾还月心里更多了些喜悦。“你们聊的开心，看来我倒是个碍眼的了。”
周杳儿见二人聊的高兴，她打心里也觉得高兴，其实先前她还担心陈青筠被拘束的久了，加之家里还有个未婚的女儿，轻易不敢改变，没想到她骨子里依然是那个超脱的。“我算是瞧出来了，你才真真是个爱娇的，把我引荐给娘娘，说两句话你倒还挣上了，罢罢罢，娘娘我看我还是先走吧，免得这人后面还记恨上我了。”
楚夫人作势要走，周杳儿拉了一把说自己不过是开个玩笑当得什么真了，顾还月哪怕是知道内情的，看着两位年逾三十的贵妇在一起打闹，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娘娘别见怪，着泼皮样的咱们俩打小就是相识的，互相都是格外了解的，哪怕都已经嫁作人妇养儿育女的人了，无人之时也是经常笑闹的。”
周杳儿看见一脸惊奇的顾还月带着笑意解释道，顾还月倒没有觉得不好，只是在这样的时代下还能有这样自由的灵魂，她是欣慰的。“无妨，就是单纯的觉得我们所追求的其实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的。”
简单的一句话，看起有些无厘头，但是在场的几位都听懂了，场面有一瞬间的沉默，顾还月轻笑一声转而说起了苏羽那头的事。“最近年关繁忙，倒是没怎么听说牧之的消息了，夫人最近和牧之有联系过吗。”
周杳儿知道她想问什么，但是她作为主母的，这么个时间确实是少有机会出去，更别说去见苏羽了。顾还月表示理解，正想说些什么，远远的看见一个积极的冲她挥手的人，天色有些暗了，看不清是谁，但是顾还月直觉那是冰凤。“得，有人给咱们解惑来了。”
周杳儿顺着顾还月的目光看过去，果然是冰凤往这边过来了，说起来还真是不一样，这丫头明明也是个侯夫人来的，怎么总是那么闲呢。“作何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冰凤过来，给人打完招呼就看见三个人不错眼的盯着她看，把她都看毛了，左右看看自己衣裙是整洁的头发也没有乱，最后呆呆的伸手在脸上摸了两下，还是什么都没有啊。“没有，挺好的。”
周杳儿笑着拉下她的手，帮她理了理被她摸索的有些乱的鬓发。“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又仪表不整洁了呢。”
冰凤放下手，心有余悸的说，顾还月敏锐的察觉到她话里的破绽。“又？谁之前说你了。”
“唉，别提了，就是他三婶娘，前头去走礼的时候，我不过是穿了件玉兰掐金丝绣花的衣裙，她便当着全族人的面说我穿衣轻浮，举止不端庄，还到侯爷跟前说我的坏话。”
顾还月这才反映过来，她就觉得今天的冰凤看上去有些怪怪的，但是具体又说不上来个什么，现在终于发现了，冰凤平日里喜欢素雅清新的颜色，加之年纪小平日穿衣打扮也是清秀雅丽的居多。但是今天她却穿了一身胡绿色绣长藤的宽袖袄裙，都不是嵌毛边的而是夹棉的，明明还不满二十岁，打扮的却格外老气横秋的，看着是端庄但总觉得很违和。冰凤觉得头疼，她本来生的自由，只是因为嫁给的伏渊便有这许多争议，顾还月也知道其实伏家的日子并没有那么轻松。但是伏渊是个立得住的，冰凤自己也不是那起子没脑子只会作的无知妇人，日子总还是要自己过的她也没有过多插手过她们小夫妻两个的生活。“不过其实也还好啦，我见她们的时候也不多，多注意一下就是了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私下的时候还是随我喜欢的。”
冰凤毫不在意的摆摆手，摆明了没有把这些当回事，她一直是个洒脱的，这些事情从来都不会放在心上，左右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看你的样子也知道了，不过平安侯倒是疼你，你自己说说哪家的夫人像你一样，年关时节还能偷闲跑出去和苏将军闲话。”
周杳儿和冰凤也有交集，知道这是个洒脱的，也不和她绕关子。“我这不是没什么事嘛，刚巧苏羽正在组建女子军叫我去给她出出主意的，我亲去瞧了，那些丫头年岁都不太大，最小的才七岁最大也不过十一岁，可能是家计艰难各个都懂事的很。”
“可能是因为到军营的时间有那么长了，身上也脱了稚气，眼神也都坚定好多，但是总归年纪还小，难免有些磕碰难过的，我们商量着或许请个女师傅，教教她们道理。”
冰凤这才说明她们之间的考量，这个是顾还月早就知道的了也和苏羽商量过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当初她是想让季璮一去的，但是她在内廷还有许多事分身乏术只能作罢。旁边周杳儿和楚夫人对视一眼，但是周杳儿不确定陈青筠有没有这个心思，楚夫人自己也还在犹豫。“娘娘可是在担心给姑娘们教学的人选。”
陈青筠还是决定试一试，她开口朝看起来还有些犹豫的顾还月提问道，顾还月闻言抬头，略带探究的打量着她，陈青筠也由她看，身形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夫人，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的，我知道您也有心支持我们，自己也期待着未来的可能性，但是一旦开始再要回头就难了。”
周杳儿先前就跟她提过陈青筠此人，但是顾还月还是有顾虑，楚夫人走到现在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个弄不好就是万劫不复的后果，她有些不忍心。“我知道，要是从前我必然也不会这样，但是现在，您不是也说了嘛，我们追求的是有意义的，万事开头难，但总要有牺牲的开头的人，我可以做这个人。”
陈青筠眼神坚定，语言也十分有力，周杳儿也为之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