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那个人是掌柜的吗？”

“我看有些像，不管是不是反正这件事没完。”

“小哥，今天怎么是你前头给我们套车的那个小哥怎么没见到。”

“姑娘是说的狗子吗？那小子好酒，隔三岔五的就要去喝两盅，每次喝醉了就躺在酒馆睡，睡醒了又回来上工，我们掌柜的说过他好多回了，也不见改，这会儿估计又在哪家酒馆睡着吧。”

“那你们掌柜的人真好。”

玉书见他手不空顺手帮了一下。“姑娘不用，这东西脏手的，狗子大概是我们掌柜的远房亲戚吧，要是换做旁人这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上工，应该早就被赶走了。”

小厮手上的动作麻利，不一会就吧东西搬完了，一边还分神和玉书说话玩笑。“玉书，走了。”

“欸，就来，谢谢小哥了。”

春花警惕的看着和玉书说话的人，等到她们上车走远了，那个套车的小厮才对着她们离去的方向啐了一口。“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也是个端茶倒水的下人而已，有什么可狂的，小婊子要是落到我手上，叫你哭都不敢。”

“说什么呢。”

掌柜的不知何时站在小厮身后的，把人吓了一跳。“没，没说什么。”

“人家就算是下人，也比你不知道贵多少被，小子倒是胃口不小。”

“我这不是过过嘴瘾，又不能真的如何，掌柜的我先去做事了。”

小厮听出掌柜的只是开玩笑，并不是真的要说他，他笑着哈哈的说着，准备去做自己的事了，不过却叫人叫住。“刚才那个姑娘和你说什么了，你这么气愤，咱们做客栈小厮的，往前也不是没有达官贵人比她高傲的不少，也没见你这样的态度啊。”

“没说什么，来找我问话的那个小姑娘就是问怎么不是狗子来套车，我说那小子喝烂酒现在可能醉着，那个小姑娘脾气好，还想说什么却叫后来的那个打断了。”

“我也不是接受不了那些人的高贵态度，只是。”

那小厮见掌柜的似乎真的不懂，换上一副坏笑的模样，凑到掌柜的身边神秘的说。“那两个丫头比以前来的好多贵人都好看，而且蜂腰翘臀看着就带劲的很，那我这不是……”小厮话没说完，朝掌柜的送去个你懂的眼神，掌柜的抬脚就要踢过去，那人眼色快，看见掌柜的动作就跑远了。掌柜的留在原地摇摇头，看上去颇有些无奈的样子，又朝顾还月一行人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不过早就连影子都没有了，随即转身回去客栈里面，又开始像往常一样，站在柜台里面看着人来人往。“夫人，刚才我按您说的去问了，那小厮说狗子嗜酒，经常就是醉倒在酒馆里面，什么时候醒来什么时候再上工，而且好像据说他是掌柜的远房亲戚家的，只说过两会，没有彻底驱逐。”

玉书回忆着和小厮的对话，一字不差的会给顾还月。“看样子应该不是假的，夫人怀疑什么吗。”

玉书看着顾还月若有所思的样子，没有轻易开口打断，看到她有些松动了才开口问。“是有点，不过现在还说不好。”

顾还月没有详细说，到了赁好的院子安顿下来，才有空闲的说话的时候，正好早先出去的人也回来了。“府令怎么说。”

顾还月看着来人浑身充满阴骛的气息，大概猜到些，情况可能不妙，挥手叫旁边的人都先下去，只留了春花和玉书守在门口。“哼，我倒是小看这个刘广年了，居然能把这么明显的凶杀暗当作自缢结案，我去了解情况居然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他也很悲痛，孤女忍受不了亲人轮番离世的痛苦，才选择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的。”

裴烨轩压制着怒火，拳头上暴着的青筋彰显着此刻的心情。“尸体已经被下葬了，因为是孤女没有亲属，是由官府代为下葬的。”

“孤女？”

顾还月若有所思。“今天我们搬离客栈的时候，我叫玉书去问了一下那个小厮的事，说是经常爱喝酒，像这样不知道人在哪的事情经常有，所以大家都不觉得奇怪。”

“但是下午我叫府里的人去周围的酒馆转了转，都没有发现这个小厮。”

顾还月的声音干净清冷，很容易安抚了裴烨轩此时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浮躁的气息，细细品味了一下顾还月的话，抬头。“你是说，那个死者其实就是那个小厮，而不是什么孤女！”

裴烨轩一下子就理解到顾还月话里的深意，要是这样的话就能解释为什么那名小厮无故失踪，找不见人也看不见尸体，而且伏渊也说了，脸是被衣裙挡住的。看身形可能是女子也能是纤瘦一些的男子。“到底是不是还是要亲眼看看才知道。”

“你要验尸！”

裴烨轩倒不是不肯，只是难免会有些死者为大入土为安的观念在的，他看向顾还月，那双妖媚迷人的狐狸眼，不似寻常或清冷或勾人的那种，这会儿看向裴烨轩眼神全是坚定。“行。”

府令刘广年的作为实在是踩死了裴烨轩的底线，他致力于让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安居乐业，但是现在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种事，无论如何他是不会放任不管的。说定之后，下午趁着城门还开着，顾还月四人驾车出城，为了不让刘广年的人察觉到她们的意图，还专门往埋尸的反方向去，那边有一个十分又名的古窟，往来游玩的人都会去。正好城门上的人早就接道府令的命令，特意留意了一下他们去向，听说是往那个方向去了，刘广年安心许多，心道辛亏他们不是多管闲事的人，要不然他还有多的事要做了。“少爷最近情况怎么样。”

“比先前稳定些了，情绪也没有那么激烈了，只是看着比先前沉闷了不少。”

刘广年叫来后院的嬷嬷问话，闻言也没做反应，只挥手叫人下去，看不清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