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误会了，在下自然是更担心您的，这些东西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

顾还月看着像是被吓到了还没有回过神，靠在裴烨轩肩头脸色有些苍白，听到容卿的话也没有答复，只将脸又往裴烨轩胸口靠近一些。“衣公子，实在抱歉，要不您带着姑娘到玉清楼去休息一下吧，外头撞坏了一些，不太合适再继续前行了。”

“可是……”裴烨轩看着有些犹豫有些愠怒。“这是由我们的失误造成的，给您带来的损失一并由我们承担。”

见裴烨轩点头答应，容卿苦笑着说，好不容易来的大单，为了容一那个死不要脸的，居然要他牺牲这么多，以后绝对要加倍讨回来。“唉，本来还想来看看远近文明的玉清楼，结果也不过如此嘛。”

返程的船上容卿虽然不在但是却有其他的人，说话并不如何方便，顾还月好像是恢复了些，语气里毫不掩饰的不满和轻蔑，外头的人不论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都并未搭话。“好好好，这次算我的错，下次一定不叫你失望了好不好。”

“哼。”

船上的人眼睛虽然是安分的但是耳朵一个个的竖的尖，都在仔细听这边的动静。“回公子的话，衣公子一行人已经叫大公子安排在上厢休息，两人一间没有叫人伺候。”

“嗯，他们之间你觉得像是什么关系。”

“这个奴实在看不懂，像是兄妹又像是情人，相互之间的举止虽然亲昵却不逾矩，但是又不是寻常保持距离的那种，看着有些复杂。”

底下的人说着自己都有些糊涂了，容一挥手叫人下去。呵，越是这样的才越有趣嘛，他想着今天看到的帷幕里面的那个男人，真是对极了他的胃口，一定要想办法把人拿下。恐怕顾还月怎么也想不到，她琢磨不透的人正在惦记着她的男人，这会儿她和裴烨轩溜到容一的画舫上，他们回来的时候刚好和靠岸的容一打了个照面，是以他们知道容一也下船了。“公子，那名客人……”回话的人并没有依言离开，反而是有些犹豫的问。“哪个客人，今天是一月的最后一天，客人如何与我何干。”

容一看向他的眼神像是淬了毒，吓得人浑身冷汗，唯唯诺诺的应是，然后忙不迭的出去了，容一看着人的背影，眼里颇有遗憾。“可惜了，我还挺喜欢你的，只是你不聪明啊，没办法了。”

“你来这儿看。”

入夜的江边因为又玉清楼的存在并不显得清冷幽寂，反而灯火通明热闹非常，容一的画舫靠在离玉清楼主楼稍远的位置，但是楼上的余光足够照亮这条不大的画舫，他们没有点灯。顾还月在周围探查的一番，停在那个白日里看见的容一弹琴的地方，这里的光线正好被挡住了，看到不如何真切，不过她还是看见了，那是一滩还未干涸的血迹。就那么大剌剌的摆在那儿，像是在示威。“衣公子，良宵美妙，一个人如何苦渡，在下的这次亲自挑了几个，绝对让您满意，您要试一下吗。”

玉清楼顶楼的房间外面，容卿换了一件大红的外袍，头发也束起来了，整个人看着有些妖娆的精致，后面跟了三个男孩，看着年纪都不大的样子，十五六？不知，反正青涩中带着些懵懂的诱惑。但是此时房间里面并不是裴烨轩，而是伏渊。“行吧，你领进来给我看看。”

容卿闻言推开门，引着几个男孩进去站在桌前，屋里的灯有些暗，容卿有些疑惑，不过坐在床上的人发出的轻嗤倒是打乱了他的思绪。“这就是你亲自挑选的？我瞧着也不如何嘛。”

“这都入不了您的眼？”

容卿疑惑了，这位衣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头，他这这些年见过各种刁难的客人，都没有眼前这位难伺候，早上的说人家俗，晚上的嫌人家没味道，忽然他想到一个人。“我知道了，我这就去请容一来服侍。”

容卿想到今天唯一令他主动追问且表示好奇的人就只有容一了，虽然只是简单的一眼，但是他也相信容一的魅力，自以为察觉到了人的心思，含笑的带着人下去，叫他稍等一会儿。容卿一点都没发现和他说话的人并不是他以为的大金主，喜滋滋的下去叫人了，而听到消息的容一更是眉头一挑，事情似乎比他以为的来的更容易些。“这是早上那位客人的血迹？”

裴烨轩过来蹲在顾还月身边官产那处血迹。“看血液的新鲜程度，又不想是死人的血。”

顾还月疑惑了，那个身形看着确实不像活人，加之后来容一说话时的破绽，更让她确定了，容一船上的那名客人已经死了，但是这摊血迹却不好解释。“公子？”

容一推开房门，虽然有准备，但是里面光线虽暗但好歹还能看见些，不过关门的一刹那，便一点都看不见了，他有些慌张的叫了一声。“呵，你在害怕。”

伏渊从后面凑到人的耳边，离得并不近，但是说话的热气在黑夜中显得格外突出，容一条件反射的躲了一下。“公子故意捉弄我的，我有何可怕的。”

容一的声音并不像容卿那样勾人，反而是带着些清冷孤傲的味道在里面的，和先前顾还月对他的评价有些相符，不过伏渊是个不好男风的男人，自然听不出来不同。要不是情况所迫，他大概这辈子不会踏进这种地方。“呵。”

他轻笑一声，算是对他的答复了，伏渊伸出手，撩起人的头发，似乎是刚刚沐浴过，带着些似有若无的清香，却不腻人，顺着往下抚上人的后颈。“公子……”容一觉得自己有些腿软气息也不像先前那么平稳，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暧昧，声音也有些颤抖，向后伸手想抓住些什么却是徒劳的。“别怕。”

这声称得上的温柔了，容一的紧张感消除了不少，不过身上的力气却并没有恢复，不过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