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什么不对?”
没有只纠结那处血迹,顾还月和裴烨轩在舱内四处查看,但是却是除了那滩血迹之外,其他并没有什么不一般的。“这里有一张撕坏的信。”
裴烨轩看到挂轴下似乎有些不和睦的东西,伸手取下来,是半封情书,只有上半没有署名,不过看字迹,应该是下功夫苦练过的,不是世家的公子就是士林的读书人。不过能流连倌馆的应该家境不错,看来那身打扮应该只是个障眼法了,二人从这封信上暂时只读出这些意思。“你是谁?”
容一浑身瘫软,到现在他才察觉到事情有异,挣扎着想推开门,可是哪怕他离门只有不到一步的距离,他拼劲全力也打不开那扇门,先前和他调情的人已经端坐到对面的椅子上。他连大声惊呼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将将自己绑在房间的柱子上,依然没有点灯。“他们还没回来。”
“没有,不过现在外面很平静,不像是有事的样子。”
容一惊慌的睁大眼睛,到现在为止他才发现房间里竟然还有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女人!“你们是谁,为何绑我。”
“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什么收获,这个地方我真是呆不下去了。”
“应该快了。”
对面的两个人自顾自的说话,并不回答他的话,容一心里反而冷静下来,并不像先前那么紧张。伏渊和冰凤一直在留意对面人的反应,看见短短几句话的时间人就平静下来,黑暗中互相对视一眼,这也不是个普通的角色。“你说府令大人会遵守他的承诺吗。”
“哼,老家伙要是敢食言,看我不剁了他。”
他们决定试探一下,果然,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容一,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你们,你们是府令派来的人?刘广年的人!”
不过语气却不像是害怕,而是愤怒和不加掩饰厌恶,这就奇怪了。“回答我,是不是!”
半天没等到答复的容一,显然有些急切了,他用力挣扎,手腕手肘处都已经擦破了皮,但是他浑然不觉,愤怒的能喷火的眼睛直勾勾的瞪着声音的方向。受药力的阻挠,他不能怒吼,但是带着沙哑的气声却使人更能体会他现在的心情。“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伏渊淡淡的说着,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但是这样的态度却叫容一更加相信他们就是府令派来的人。“哼,贤名在外的府令大人,其实不过也就是一个阴险狠毒的小人,自己德行有差,教出的人也是个中败类,害了我兄弟不说,现在一心还要赶尽杀绝。”
“我就不信,这样的人能平安无事的升官发财,我容一以生命起誓,诅咒刘广年断子绝孙前程尽断!”
“你想干什么!”
伏渊听着他的话越来越悲愤到最后已经是咒怨了,忽地反应过来不对劲,上前去捏住人的下颌,之见他嘴角流出一点殷红的血痕。“没有断尽,先给他上些药吧。”
幸亏伏渊反应快,才没叫人得逞,但是从伤口处能看出来人确实是下了狠心的。“你们奉命来那我们兄弟的命又为何要救我。”
“你别说话了,不疼啊。”
冰凤看着人嘴角混着血迹的唾沫,有些无语。“哈,都到现在了疼有什么关系。”
谨慎起见,伏渊和冰凤并没有给人松绑,而是就着被绑在柱子上的姿势给他止血上药,容一心里一阵苦涩。“你还有用,自然不能让你死。”
伏渊半点没有同情他,上完药之后就没有再搭理他了,闻言容一又是一阵气结,难得的和白日里的容卿有一样的想法,他就这么没有魅力了吗。“你们回来的啊。”
屋里的气氛有些诡异的沉默,顾还月和裴烨轩回来时反正是这样的感觉,直到他们回来,屋子里才点上灯。“你,你们。”
容一惊讶的看着屋子里的人,哪怕他再傻也发现了端倪,之前他一直以为和自己调情的是裴烨轩,哪怕知道这一行是四个人也没有怀疑,但是直到屋里的灯亮起来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大人,大少爷不见了,外面是照顾大少爷的嬷嬷。”
刘广年正在衙门办公,外头有人缩头缩脑的不知道在干什么,府卫瞧见了,得到他的首肯出去看,没一会儿急匆匆的回来跟他汇报。“这是怎么搞的,不是说大少爷的情况已经好转了吗,怎么突然又跑出去了,还不派人去找。”
刘广年震怒,拍案而起,底下的人迅速散开。“慢着,你拿着这个带人去玉清楼,妖妖娆娆的玩意儿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要不是他们我儿也不会……去。”
刘广年稳住翻腾的怒火,从匣子里拿出一叠状书,府卫接过来看,桩桩件件都是有关玉清楼的,贩卖良家人口,残害人命……“是。”
“大概就是这样的。”
伏渊跟裴烨轩解释现在的情况,其实和他们猜测的差不多,容一确实是凶手,但是被害人是谁他不肯说。“所以死的是府令大人的公子?你和福来客栈的那个小厮是什么关系。”
容一在他们的对话里渐渐平静下来,只是听他们说话的口吻又不像是为报仇而来,他心里疑惑眼神带上些不解,但是这会学聪明了没有轻易开口,面对顾还月的提问只是轻哼一声。“我们不是府令的人,但是府令的人很快就要到了。”
容一心知她说的没错,一旦刘广年知道自己的儿子失踪了,玉清楼首当其冲会被牵连其中,但是他就是不甘心啊,他们明明也不是作奸犯科的,为什么天下人就容不下他们呢!“你说府令伪君子,要是你能揭发他的罪行,说不定我们可以保下你和你的玉清楼。”
顾还月的声音总是那么的温和有力,至少半癫狂的容一冷静下来,呆呆的看着前面坐着的人,仿佛什么都不能影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