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穿。似乎有些明白了，她眼神一转，计上心头。“你还有什么事吗？怎得一直站在那边。”

顾还月故意这么问，说话的时候还撩拨了一下散开的头发，纤细白皙的脖颈在灯光下若隐若现，看着比白日里见到的麦糖还甜还诱人些，裴烨轩移开眼神。顾还月好久没见到这么故作正经的人了，看他这样越发来了兴趣。“今日春花玉书俩个跑的累了，我叫她们回去歇着了，头发还没缴干你来帮帮我。”

说话的语气和寻常没两样，但是上挑的尾音却有说不出的勾人，裴烨轩历来受不住她的诱惑，更何况是她的刻意为之，自然更没办法抵抗了，他抬起脚步走过去。没两步的距离，他就已经完成了心里建设，是啊，他们本来就是夫妻来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裴烨轩有时候自己也纳闷，他们出行是私访来的又不是私奔，作何偷偷摸摸的。不过人已经行至顾还月身后，她根本没看见男人嘴边挂着的得逞的笑意，顾还月还喜滋滋的计划着怎么调戏戏弄身后的人来着。梅雨季节的天气总是湿乎乎的，空气中裹挟着街上的麦糖或是零落的花瓣混杂着泥土的清香，有时候甜的腻人了，屋里的灯隐隐绰绰的，也看不清什么。树梢或许承受不住聚集的水滴顺着枝干滑落，一滴一滴，周边的土壤尽都是滴出来的小小的水坑，水滴拍打地面的声音，汇集到一起，是夜晚的曼妙。“唔，外面怎么了？”

“打更声，还早。”

清早，外面的打更声已经在开始叫早了，顾还月皱着眉，没睡醒的梦呓听起来性感又迷人，探出来的胳膊上，或轻或重的印着些红印一室暧昧。此时屋里的俩人都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直到外头的声响越来越大，路过的脚步声听着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急促，恍然惊觉，翻身起床。“老爷，外头湖里出事了，又死人了。”

又？裴烨轩看着他，眼神询问。“刚才听见动静我出去看了，好像是打更的人发现湖面上飘着一具尸体，据说这已经是第五起了，坊间猜测不像是意外。”

“第五起？前两起发生在什么地方，也是一样的死状？”

“说是官府第一时间将尸体带回去了，没几个人看见过，只知道都是从湖里打捞上来的，也不知道死者的身份。”

伏渊面色沉重，似乎觉得这件事不简单。“既然官府出面了，必然是会给处结果的，我们等些日子再看就是了，一两位可以说是意外，多了可就难说了，总要给百姓一个交代才是。”

裴烨轩听见身后的响动，知道是顾还月来了，侧身说。“无妨，本来私访就是来看看这片土地上现在还存在的问题，既然现在有麻烦了，自然是要解决的。”

顾还月觉得倒是没什么，虽然前面几个省县都还不错，但是总归还是要暴露问题才能解决问题嘛，这样也挺好，只是都第五起了还每个说法，看起来江南府的效率似乎不太高。“让一让，让一让。”

几个人站在廊下，外面的大门没关，很轻易的就能看见外面街道上的情形，江南府府兵的装扮都和北方的不同，青衫红卦映着外头的红砖绿瓦别有一番风味，但是现在却不是欣赏美景的时候。一对府兵左右开道，后面跟着个打扮潦草的人身上还背着个医箱，但是脸色阴沉看着不像是大夫。“今天发现的那具尸体，现在可在外头？”

顾还月看着刚才一闪而过的那个身形，似乎有些猜测，她转头问伏渊。“没有啊，我去的时候已经被拉走了，岸边只有些水藻和堆积的水滩。”

伏渊去的有些晚了，什么都没看见，这会儿轮到顾还月诧异了，既然尸体已经被送回衙门了，为何仵作会到现场来，而且据她所知，这个时代的人对仵作是非常看不起的。为何还会有官兵为之开道，难道她看错了？那不是仵作？“你想到什么了？”

裴烨轩看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不自觉的皱着眉，像是想到什么麻烦事。“你刚才看见从门口过去的那个人了吗，就是那个头发看着不是很整洁衣裳也有些破旧的，还背着医箱的那个。”

“嗯，似乎有点印象，由府兵领着的。”

裴烨轩不费劲的回忆了一下，似乎是有这么个人来着。“我觉得那人看起来像是仵作打扮，但是伏渊说尸体已经叫抬走了，为何仵作会来。”

裴烨轩像是被提醒的反应过来，仵作便是和尸体打交道的，为何回到现场来，三人互相看了几眼，然后不约而同的出门，顺着刚才那些人的方向跟过去。“你们确定是在这儿发现的尸体的？”

刚走进就听见蹲在岸边的人这么一句，围观的人都摸不着头脑，只有他跟前的一位府兵打扮的人不耐烦的回答到。“还要我说多少遍，就是在这儿发现的，哝，证人都还在，你还要搞什么花样，大人已经在衙门等你多时了。”

“小兔子崽子怎么说话的，老子原先查案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

扮相邋遢的人说话口气还大得很，还是一幅蹲在那儿的样子，眼神微挑正眼都不带看人的这么说。“那武大人，您发现了什么呢，凶手能确定了吗？”

为首的人狠狠闭了一下眼睛，嘴角挂着一丝勉强挤出来的笑容，语气僵硬的问。“没有。”

干脆的两个字，为首的人差点其背过气，蹲着的人起身，看见他气鼓鼓的样子还安慰着说。“年轻人，不要那么浮躁，经常生气发火对身体不好，好了，咱们回吧，别叫大人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