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顾还月挑眉着反问道,笑眯眯的狐狸眼此时半点没有娇态,虽然是笑着的,但是让人无端生出一阵胆寒,朱治只把这当作是上位者与生俱来的气势,便也没有当回事。主要是屋里的三个女人,看着柔柔弱弱娇滴滴装饰性的样子,半点没有攻击性,能对他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呢,他想不到自然也没有放在眼里。“你害怕哪天沈夫人不愿意呆在你的笼子里做你的金丝雀了,我看着沈夫人似乎有她自己心念着的人,而你算什么呢。”
顾还月才不害怕他,故意找些话来刺激他,现在的朱治显然和传闻中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不一样了,虽然年纪有长但反而不如年少时能沉得住气。“夫人才不过见过内子两面就能知道这么许多东西了,夫人也见过我两面了,难道不知道我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吗,最后劝夫人一句,不要在试图激怒我了,后果你们承受不住的。”
聪慧如朱治,到这会儿了自然能察觉到顾还月是故意想激怒他的,阴恻恻的进行最后一次警告,顾还月恍若未闻,小心的避开地上的残骸,在屋子里面溜达,不过也没有再开腔。一边走一边看,屋子里的陈设和船上差不多,但是陆地上的房间总归是和船上大不相同的,顾还月突然就发现了不同之处在哪里了,是墙壁和光线。船舱上布置的再如何相似,船体和青砖的墙壁都是有区别的,不论是对光线的吸收或折射,就这么简单的两处就能发现不同,但是沈易白接待她们的那个舱房和乔文景不同的地方。明显还有什么其他的秘密,或许也是和这些事情有关的,但到底是不是她还是要找机会亲去看一眼才知道,只是顾还月内心不愿意相信这么许多事情和沈易白有关联,内心是同情她的。“其实她也不一定是不爱你的。”
顾还月在屋子里走走停停,其他人也都没说话,朱治也静静的坐在那儿,不知道在相些什么,房间里有些难得的安静,顾还月突然开口,带着些恍然和心疼之感。“如果不是对你也些许的爱意,就沈夫人那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来说,便是你想也留不住她的吧。”
朱治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转变的了画风,不过这些话却是让他有些慌神,哪怕知道这是对方的把戏,但是他还是不可避免的为之心动,易白也是心悦他的吗?“非常手段请夫人来,有所冒犯,但是请夫人相信,某不会对您下手的。”
所以你不用说这么许多话来试探我了,后面半句朱治没有口,他克制住自己心绪,面色复杂的看向前面人的背影。“其实你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了吧,那所以你把我们绑来的目的是什么呢。”
顾还月笃定的转身,直勾勾的看着朱治的眼睛,这人比她想象之中还要难搞一些,明明她都感觉到他内心的防线正在溃败,但是转而便又恢复了。这也难怪,他能白手起家不靠家族名誉做到现在这个地步,这样的心性,如果没有被仇恨蒙蔽,日后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手腕人物吧,可惜了。朱治听了顾还月的话,却不答她,顾还月也不在乎他是否正面回答她。“大概是我们的存在对你有了些许的威胁,既然不是沈夫人,便只有你自己了,只是我想不明白,我们没有半点瓜葛又何谈交集呢。”
顾还月语气疑惑,像是想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目的,这是一招险棋,若是用好了说不定朱治会有破绽,但若是用不好危险就在她身上了。而且她这样问话难免会暴露自己几分,虽然她和冰凤都会武,但是不清楚着院子到底有多少人手,而且轻易暴露自己,之后朱治对他们便会有更多警惕。“夫人冰雪聪明。”
朱治轻笑一下,还是没有正面回答顾还月的问题,她在试探他,同时他也在试探她,此话一出口他对她们的来意大概有了些新的认识。或许这两位夫人并不知情,但若是这样的话,那天晚上她为何又会在呢。“你不说我就只有自己猜猜了,或许不对,沈老爷听听看。”
顾还月估摸着时间,裴烨轩应该已经快到了,现在虽然没有朱治动手的确切证据,但是绑架却也是实实在在的罪名了,往常他在暗不好出手,那就只有换个方法了。“我们刚到姑苏的时候,畅天楼有一位姑娘失足落水,但是官府却怀疑是有人故意为之,那天刚好我们就在畅天楼,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却也不好袖手旁观,于是官府找上来时我们也十分配和。”
朱治原本平静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抬头死死的盯着顾还月,不过失态也只这一瞬,在顾还月转头的同时他又变回之前那样,但是房间内又不是这又她们两个人,冰凤和春花看的明白。“虽然有疑惑,但是菊朵姑娘的死确实没有砸出多大的水花,只是在她之前还有许多与之相同的死者,虽然看上去都是意外,但是难免会让人将之联系在一起。”
“我们只是配和了一个案件,却没曾想江南的府令是个不中用的,居然把希望都寄托在我们头上虽然有些无奈,但好歹家夫是亲授的侯爷,面对无辜惨死的百姓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观。”
说到这儿,顾还月停顿了一下,房间里安静的只能听到外面的蝉鸣声,此时朱治的宅邸外面一群黑衣打扮的人正准备伺机而动。“只是我们对姑苏的人情并不熟悉,要找到凶手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本来我们打算雨季结束就继续南下的。”
顾还月说着还叹了口气,像是有些遗憾。“不过府令大人虽然于侦破案件的一事并不如何擅长,但是江南世家之家的牵扯却了解的透彻,虽然内宅之间外男知道的不多,但是宁夫人也是不遑多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