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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六六、石虎篡位 陶侃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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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功勋卓著者。多么理直气壮啊!多么泾渭分明啊!石虎扫了一眼在龙椅上战战兢兢呆坐着的石弘和堂上的诸位大臣,然后斩钉截铁地说:“今天孤王想废掉石弘这个皇上,你们诸位大臣,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个时候,大臣早就明白了。所以马上一起跪倒说道:“臣等正想请示废立之事,丞相说的,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石虎大喝一声:“来人!”

殿外随即过来一队兵士,马上将石弘扶下了龙椅。这个时候,石弘反倒平静了许多,他在两个兵士的“搀扶”下,离开了皇帝宝座,从容走了下来,自觉站到了大臣行列。再看石虎,他雄赳赳气昂昂“噔噔噔”地跨上九级台阶,然后盛气凌人地坐到皇帝宝座上。此时大臣又是一齐三跪九叩,一齐高呼:“恭贺皇上登基,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石虎哈哈大笑,说道:“石弘居丧无礼,不懂政事,难以继承大业,所以今日予以废掉,改为海阳王。朕承继大统,先称作居摄赵天王,年号建武。实行天下大赦,举国同庆。”

石弘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但是悬着的那颗心,就又开始颤抖了——嗯,离被砍头的日期终于又近了一步!石虎任夔安为侍中、太尉、执掌尚书令,任郭殷为司空,韩熙为尚书左仆射,魏郡人申钟任侍中,郎闿为光禄大夫,王波任中书令。其余文武官员封爵拜官各有差等。石虎大宴群臣,大小官僚纷纷向石虎表示朝贺。但是在群臣朝贺的队列里,石虎发现少一个重要人物。谁呢?西羌大都督姚弋仲。石虎问尚书令夔安。夔安说道:“姚弋仲告假了,说他这几天有病,不能前来朝贺。”

石虎说道:“他能有什么病呢?平常壮得像头大老虎。肯定是装病。传朕口谕,召他进宫。”

但是传诏了他两次他都没来。石虎大发雷霆,对中书令王波说道:“继续传诏,看他来不来!”

第三次传诏,姚弋仲终于来了,而且不慌不忙,姗姗来迟。而且他进殿之后,并没有行拜见新君之礼,而是简单打了一声招呼,说道:“见过丞相。”

石虎虽然不高兴,但是想到这个关键人物如果被逼造反或者被杀之后,那么肯定招致狄族首领蒲洪和羌族的不满,那就影响到刚建立的石虎王朝的稳定了。谁刚上台也希望“开门大吉”啊!所以石虎压住了心头怒火。他没追究姚弋仲迟迟不来的罪过,而是和颜悦色地问道:“听说你有点儿不舒服,今天好点儿了吗?”

哪知姚弋仲不吃这一套,他直来直去,开口说道:“其实我一点儿也没什么不舒服,大病小病都没有。”

石虎心底里也是大吃一惊,但是很快平静下来,于是便很自然地问道:“哦,没病怎么不来朝贺呢?”

姚弋仲表情端庄严肃,说话更是直言不讳、铿锵有力:“我经常听人说大王是举世闻名的大英雄,怎么先皇握着你的手臂让你辅佐他的遗孤,你反倒欺负人家孤儿寡母,夺人君位呢?!”

这句话无疑戳到了石虎的心病。整个宫殿的宫女、太监都替姚弋仲捏了一把汗。石虎确实极为恼怒,但是看看姚弋仲这么诚恳实在,说话没有丝毫拐弯抹角,感觉这个人虽然说话不中听,倒是一个可以信得过的心底光明、推心置腹的朋友。便理直气壮地说:“朕哪里喜欢这样做呢!不过是海阳王石弘太年少无知,家事和军国大事恐怕他都处理不了,所以代替他罢了。”

“哈哈哈……”姚弋仲听罢此言,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石虎也大笑起来。姚弋仲说道:“新皇登基,微臣没有朝贺。是不是请皇上跟着微臣到我们羌族的新定居点清河的滠(she)头去视察游玩几天呢?也让微臣补上朝贺这个缺失如何?”

石虎愉快地接受了姚弋仲的邀请,出行到清河和信都,视察游玩了几天后又返回了襄国。石虎仔细一想自己说的借口“代替人家石弘管理”,觉得很好笑。可又转念一想:不行啊,万一再有个“傻小子”认真起来,问我什么时候归还人家,让人家自行管理呢?还是赶紧把他们“一揽子”解决了吧。于是,石虎便将幽禁在崇训宫里的海阳王石弘、太后程氏、秦王石宏、南阳王石恢全数杀害了。按说赵国又是内乱,又是平叛的,折腾这么大动静,怎么江东的老对头晋朝军队却无动于衷,没有“趁火打劫”呢?这一方面跟东晋朝廷歌舞升平、偏安一隅的整体指导方针有关,另一方面主要跟后赵接壤的州县的将领、太尉、侍中、荆、江二州刺史、都督八州诸军事、长沙郡公陶侃已经有病在身,行将就木了。公元334年六月,陶侃在病中上表辞职,派左长史殷羡将所假节、麾、幢、曲盖、侍中貂蝉、太尉章、荆、江、雍、梁、交、广、益、宁八州刺史印章等送还朝廷。他在离开荆州前,军资、器仗、牛马、舟船等,都有簿录统计,封存仓库,由陶侃亲自上锁。陶侃将后事托付给右司马王愆期,给他加升都护一职,命他统领文武官吏。十二日,陶侃乘车离开武昌,到渡口乘船,准备返回长沙,他回头对送别的王愆期说:“前两年老夫就提出辞职了,就是走不成。老夫现在蹒跚难行,这都是因为你们多次阻拦我辞职造成的。”

第二天,陶侃在樊溪去世,享年七十六岁。根据他的遗嘱,众人把他葬在长沙南二十里的地方,他的旧部又在武昌城西为他刊石立像树碑。成帝下诏褒扬,追赠陶侃大司马,赐谥号桓,以太牢礼祭祀。据说他所管辖的地盘,从南陵到白帝城,数千里中,路不拾遗,夜不闭户。陶公去世,这一带的官吏士兵百姓无不痛哭落泪。陶侃辞世的消息传到都城建康的时候,司徒王导的司徒府正在组织一个小型歌舞酒会。在这个小型酒会上,已经自我感觉上了年纪的司徒王导,正在拉拢提拔几个才能卓异、风流俊逸的年轻人。参与到这个“沙龙”的,有尚书仆射(此时制度已规定不分左右)孔愉、尚书令诸葛恢、太尉郗鉴、吏部尚书何充等老资格的朝廷大员,此外就是王导司徒府里王导属官中书郎匡孝、司徒左西属王濛、谢尚,还有一个王导特约的年轻客人——中兵属王述。大概是初次光临司徒府,年轻人王述沉默寡言,独坐一边,自斟自饮。跟那些谈笑风生的其他客人形成了鲜明对比。匡孝对王导说:“太原王氏家族,一向好出一些沉默寡言的痴呆者,这个王述是不是也跟他的一些上辈人一样,有些痴呆症呢?”

王导说:“听说这个人担任中兵属一职以来,尽职尽责,默默实干。即便召见,也是有问才答,从不多言。至于有没有痴呆方面的问题吗,那我过去看看吧。”

于是王导过去坐在王述身边,问道:“最近几天京都的米价是多少呢?你知道吗?”

王述听了这个问题,没有回答,只是用眼睛看看别的地方,然后再看着王导。半天不说话。王导说道:“王述并不痴呆啊,人们为啥怀疑他有痴呆症呢?”

这是因为米价的问题不是王述的职责范围,所以王述不答。少言寡语,是因为他与人交往少的缘故。一旁就坐的王濛对王导说道:“谢尚会跳一种很特殊的舞蹈,司徒大人听说过吗?”

王导说:“哈哈,我还真听说过,谢尚会跳《鸲鹆舞》(鸲鹆qúyù,八哥),还就是从来没见过。今天的满座宾客肯定也渴望一睹风采,不知你能否满足众人意愿呢?”

谢尚非常痛快地答应一声:“好吧。”

便站了起来,穿好衣服,戴上头巾,翩翩起舞。心里说:“哈哈,要是亲爱的宋袆也在这里就好了,她能用笛子给我伴奏。”

还真是巧了:王导让座中宾客都拍掌击节,算是给谢尚伴奏。谢尚在大庭广众之下,俯仰摇动,旁若无人,神情仪态非常悠闲,他就是这样的率真。柔美的舞姿更加显示了他的妩媚风流。王导高兴地说:“看到他这样率真从容,很轻易地就让人想到了‘竹林七贤’里的王戎啊!”

这时秘书监蔡谟走了进来,对王导说了陶侃去世的消息。王导马上下令停止了歌舞欢宴。大家站起来,向陶公举行了简短的悼念仪式。然后大家重新坐下。王导说道:“陶公珍惜时间超过孔圣人啊。他的明鉴神机犹如魏武帝,他的忠顺勤恳好似孔明诸葛,咱们在座的诸位都比不了啊!”

匡孝说道:“司徒大人过谦了,您的功勋比谁不大呢!”

王导不理匡孝的拍马之言,继续说道:“当年他在广州受到王敦软禁的时候,无事可做。他总是一大早把一百块砖运到书房的外边,傍晚又把它们运回书房里。别人问他这样做的缘故,他回答说:‘我正在致力于收复中原失地,过分的悠闲安逸,唯恐难担大任。’他在失意的时候,也是胸怀宽广,抱负远大。可惜听说他临死前并没有什么关于国家大事的遗言流传于世啊。”

匡孝、王濛说道:“是啊,司徒高见!”

谢尚说道:“陶公没有留下遗言,正说明咱们朝廷没有竖刁那样的奸臣和小人。”

一句话让大家沉默半晌。大家都低下头,沉思默想谢尚的话,感觉非常贴切,耐人寻味。王导赞许地点点头说道:“谢尚言之有理。陶公做人谨慎,为官勤恳,整天严肃端坐。军中府中事情纷乱众多,自上而下的检查管理,却没有半点儿遗漏。就在于人家不曾有片刻清闲。处理公务、招待和送行等井然有序,门前没有停留和排队等待的人。他说过:‘大禹是圣人,还十分珍惜时间,至于普通人则更应该珍惜分分秒秒的时间,怎么能够游乐纵酒?活着的时候对人没有益处,死了也不被后人记起,这是自己毁灭自己啊!’他的部下当中有人如果有人因为游戏、饮酒而荒废了公务,他就命令将其酒器、赌具都投入江中,并鞭打这些失职渎职官吏。”

匡孝、诸葛恢等人又是一片赞颂:“司徒府里不更是井井有条,日理万机吗?”

孔愉说道:“而且司徒对下属仁爱宽厚,是其他官员不能比拟的。”

匡孝说道:“司徒大人见解独到,高瞻远瞩,言简旨宏,高屋建瓴啊。”

一直低头沉默的王述突然严肃地说了一句:“人非尧舜,哪里能做到每句话都说得那么精当,每件事都那么正确呢?”

此言一出,整座大厅鸦雀无声。王导赶忙表示赞许:“这才是咱们晋朝的希望所在。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后生可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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