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印象太差了?司容言这次来找凌蓝,却不是为了带走她,把她当成解除族人诅咒的祭品。关于司容家族,关于司容玉,司容言有很多话想要和凌蓝仔细谈谈。不过说到底,他的最终目的,还是说服凌蓝,为了他们司容家族,心甘情愿的牺牲自己,成为一个无辜的祭品。尽管只有一面之缘,可是司容言觉得,凌蓝并非是不通情理的人。非但如此,她还很善良。最重要的是,她与司容玉情投意合。试问,一个坠入爱河中的女人,为了自己深爱的男子,有什么是舍不得的?司容言此行的目的,就是对凌蓝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她能够为了司容玉,而放弃自己的生命。纵然这法子卑鄙,但是司容言更看重族人和他大哥的性命。司容言不欲表现得强势,他苦笑一声,在凌蓝的审视中说明了来意。“凌姑娘,在下此番前来,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和姑娘谈谈。”
怕凌蓝不肯相信,司容言又补充道:“凌姑娘请放心,在下绝无恶意,也不会伤害姑娘一分一毫。”
凌蓝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点头应了。司容言的修为,和他哥哥一样深不可测,凌蓝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他心存恶意,想要伤害凌蓝,大可以在凌蓝出现的那一刻,就把她掳走。但是司容言并没有这样做。而凌蓝也因此愿意信他这一回。她心中隐隐有预感,司容言想和她“谈谈”的事情,多半和司容玉身上的诅咒有关。这也正是凌蓝想要了解、却又一直无从得知的。也许,今天她可以从司容言这里得到答案。……司容言带着凌蓝来到了城中一家有名的酒楼,包下了最贵的雅间。不久之前,司容玉还带着凌蓝来过这间酒楼。他二人皆有一副好相貌,叫人过目不忘。再加上司容玉一掷千金,令酒楼里的掌柜和伙计对司容玉和凌蓝的印象更加深刻了。司容两兄弟生得本就极为相似,为了来见凌蓝,司容言又特地乔装了一番。也只有凌蓝眼尖,总是能识破司容言的伪装。至于酒楼的掌柜和伙计,都把司容言当成了司容玉。在掌柜的眼里,这面容清俊的男子,就是一棵会行走的摇钱树。他堆着笑脸迎上去,又亲自上了茶水,这才退出了雅间,把空间留给了司容言和凌蓝。凌蓝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对面的司容言:“有什么话你便直说吧。”
不知为何,她心中竟隐隐有些紧张。桌上的茶水还冒着热气,凌蓝端起茶盏小饮几口,丰盈的灵气顺着喉咙滑到心头,缓解了紧张的情绪。司容言也不再卖关子,开门见山地与凌蓝道:“想来你还不知道,我哥哥将会是司容家的下一任家主吧?”
不待凌蓝回答,司容言继续道:“你可知,作为整个司容家族的继承人,他的肩上又负担着多大的责任?”
凌蓝抿了抿唇,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能称之为“家族”的,肯定都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眼前的凌家不就是一个例子吗?近百年来,凌家已经渐渐没落,饶是如此,凌家的仆从也有上千人数。凌蓝虽从未听司容玉提及家族中事,用膝盖想也知道,司容家族肯定不是凌家这种能与之相提并论的。“我司容家乃名门望族,只可惜家族命途多舛。先祖时期,便被恶人在血脉里种下了诅咒。”
“这恶毒的诅咒困扰我族人多年,人人皆不堪其扰,却又无计可施。这么多年来,族人们全靠着那一点儿渺小的希望,盼望着有一天能够解除诅咒,才能互相鼓励着活下去。”
“……凌姑娘,你是个明白人。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想象到,在这样的环境下,身为下一任族长的大哥,到底承受着怎样的压力。”
“我们阖族人的生死与希望,全都压在他的肩上。如果找不到解除诅咒的方法,司容一族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我知道这样说有些伤人,但是凌姑娘,就目前来看,你是我司容一族结束这场噩梦的唯一希望。”
“可是大哥却迟迟不肯行动,甚至不惜为了你,与族中长辈争吵。凌姑娘,你可知他为了保护你,究竟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司容言的每一句话,都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凌蓝的心上。她一直都知道,只怕司容玉过得不太容易,却怎么也想不到,他因为自己,居然承受了这么多。心里涌起一丝愧疚与歉意。如果此时司容玉就在眼前,凌蓝一定会用力拥抱他。司容言并没有错过凌蓝眼底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自己这一趟没有白来。此刻凌蓝心软,正好趁热打铁。“凌姑娘,我不求别的,只希望你也能为我大哥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