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的话,既可以顺利和经纪公司签约,又可以有一千万的奖金,就能顺利出道了。”
她兴致勃勃,不过又有一丝疑虑:“但是你之前的样子和现在又没有什么变化,可能会有很多人认识你,他们心中的叶繁星已经死了。”
“所以我就以叶清浅的名字出道。”
她坐了起来,将衣服披在后背上。“这样行吗?”
周语有些犹豫,“我怕你露面就会受到伤害。”
“为了陆路,我想试一试。”
她的态度坚决,周语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清浅,我就给你报名了,但是但凡这中间出了一点小问题,咱们就立刻全身而退,钱也不要了,至于路路,我陪你去和陆景墨谈判。”
叶清浅的指尖冰冷而颤抖。全身而退?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在这场关于争夺陆路抚养权的攻坚战中,陆景墨是丝毫不会退让的角色,他只会想办法抽干自己最后一滴血,从而毫不留情地甩开自己。“好。”
虽然是嘴上这么回答,可是她明白,哪怕再难,也一定要重新走上这条路!陆景墨心情烦躁,在走廊中踱着步子。已经送进去两顿饭了,可是根据护士转达的,叶清浅是一点都没有吃下去。倏的,门开了。她似乎数夜未眠的样子,一双深邃的眼眸深深的陷进去,一向白皙的眼帘也有了黑眼圈,身子也在微微颤抖着。她没有多言,甚至目光也没有朝着自己的方向撇过来一眼,那清冷目光中的决绝与失望,一切尽在不言中。她就要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中,陆景墨起身追上去。他紧攥着叶清浅细嫩的手腕,那手腕是冰的,仿佛被冰冻住了一样,在触碰的一瞬间寒意沁骨,浑身不寒而栗。“你要去哪?”
他冷冷的,却执拗。“怎么,难道现在我上厕所都要向你汇报吗?”
她横眉冷对,针锋相对,那说话的语气充满了厌恶和不屑。陆景墨似乎感同身受到了她这些年所承受的委屈和苦楚,只是任凭她发泄着。“不用,以后我也不会限制你的事情,我还是那个态度,在白玉辰来之前,我会确保你的安危。”
她狠命地抽离自己的双手,头也不回地进了卫生间,只留下那清冷的背影久久伫立着。不知过了多久,陆景墨迟迟等不到她的人,这才慌了神,待到医护人员赶来时,才发现叶清浅早已消失不见了。……“清浅,你真是让我担心死了……”周语暗哑着,滚烫的泪淋湿了叶清浅的后背。“都怪我,那个晚上就不应该让你走,如果我执意拦着你,那接下来这些事情就都不会发生了,对么……”她声泪俱下,盯着叶清浅消瘦的面容,那苍白的脸上白皙的透亮,却没有一丝血丝,竞购几番波折,流了产以后的显得更加虚弱了。“不要这样,周周这就是我的人生啊。和你放不放我走是没有关系的,我很感谢你,在我人生最危难的时候可以舍身相救……”她温柔地喂周语揩去眼角的泪水,又从包中拿出手帕,想要擦拭她红润的脸。“不——”周语急忙缩着脖子,“这是陆路织的吧,这么珍贵东西,你不要给我用了。”
叶清浅颓然一笑,还是执意用那手帕替她擦掉了泪水。“什么东西都比不上陆路珍贵,你要真心想帮我,就带着我挣大钱,来争取陆路的抚养权吧!”
她笑着说的,可是周语却分明看到她在眼眶中不断打转的泪水,那摇摆不定的心,终于还是坚定了起来。三天后。“清浅,准备好了吗?”
周语细细的为叶清浅梳着头发,镜中的她风采依旧,似乎时光不知不觉又退回到了大学的日子,只不过即将迎接的不再是学校中那些简单的人物。“我在呢,自由发挥就是,别紧张。”
周语握着叶清浅汗涔涔的手,她的指尖是冰冷的,即使图了樱桃色的口红,也不难看出她唇瓣的苍白。“好,不用担心我的,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她的笑容淡淡的,可唇角似乎是勉强挑起的一抹弧度,眼神坚毅而清冷。演播室的大厅中,四周都是富丽堂皇的装扮,高大的落地窗是环形的,处在a市的中央,演播室的人们可以将a的全貌尽收眼底。这座繁荣的大城市有让无数年轻人难以抗拒的魅力,她浮华,奢侈,有着小城不曾有的魅力和绚烂,可那对于在生存底线挣扎的人来说,只是虚幻的泡沫罢了。叶清浅站在展台的一一角,聚精会神地一遍又一遍练习着即将演唱的歌曲,尽管嗓子有些沙哑,她还是不断的补充着水分。四周都是为了一夜成名而不远千里来到a市追梦的年轻人,那充满欲望和好奇的眼神无限期盼的望向窗外,浏览往返。落地窗边,是用金色的流苏束起的深红色天鹅绒窗帘,展厅的沙发都是极尽奢华的装饰,深褐色的家具上隐隐泛着红润如玉的光泽,还有那地毯,也是真丝面料的,厚的仿佛踩在杯子上一样。很多没有见过这样场面的年轻人,都无心去准备自己即将要开始的比赛,像极了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样子,贪婪的神色似乎想要把这一切浮华据为己有。叶清浅连眼角也不曾往那些名贵的东西上瞥一眼。“68号,叶清浅,请做好准备!”
广播声在二边轰鸣,周语惊怔的坐起身,扯了扯叶清浅的衣角:“该你了。”
她神经急促跳动,整个人都陷入了窒息的状态,比叶清浅还要紧张,谁让他本就是个爱多想的人。叶清浅款款站起身,她冰冷的指骨反握住了周语,莞尔一笑后,信步走向演播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