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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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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花园,盛徵便一径回了寝殿,从城郊一路风尘仆仆,早有婢女备好热水、茶点待用,盛徵沐浴更衣,用过晚膳之后,便斜倚在靠榻上,懒懒地翻阅这几日积累下来的未处理的公文。魏述进来时有婢女正在案前研磨,魏述挥了挥手示意她先离开,待婢女掩上门后,魏述方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递给盛徵,纸上是江昭月的生平。“我派人去查了,那次之后,江昭月回到乐坊时她哥哥便已经等在了那里说是给定的亲事,要回去成亲了。江昭月与乐坊签的本就是活契,乐坊自然也就放了人,问过了乐坊中的人,没人知道她家在何处。当初她客居泫乐京都,乐坊北上雪域路过京城时她前去投奔,教司见她弹得一手好琴,又出落的标志,是个合适的人便收了。”

盛徴听着,略看了看手中的纸便伸向蜡烛,燃了。“他是雪域的人。”

他忽然说道。“李常熙?”

这话有些突兀,魏述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所以她不是江昭月?”

“她自然不是。她是李相亲自送入宫的长女,丞相之女,怎么会是泫乐族乐师?”

盛徴看着灰烬中未灭的点点红光,眸色深沉。“是啊,李相一直忠心为国,不会帮着送一个泫乐的人到君上身边。”

魏述应道。“忠不忠心是另一说,送她入宫,是不是雪域的人通过灵法一试便知,不可能这样冒险。”

“那……那君上既然知道这些,却还要继续查江昭月和李常熙,是还有别的打算?”

盛徵的话一来二去的,倒让魏述不明白了。“她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这显而易见,但第三次了,本君身边一而在再而三的出现长相如此相似的人,彼时遇见江昭月尚可用巧合二字解释,这一次却很难不让本君疑心。”

盛徵撂下文书,吹灭了案前的灯,“继续查下去。”

“是。”

魏述应下,随即服侍盛徵就寝了。另一边的常熙将一路捧回的冰盒放在了正殿厅堂的桌子上,捏了个灵术,维持冰盒不融。“陛……小姐怎么带了条鱼回来?”

菱洲端了茶点来,好奇道。“君上送的。”

她逗着鱼玩,漫不经心道,“你们也该改口了,别人叫小姐了,私底下倒也不拘叫什么,只是在人前还是要记着点规矩随这里的人叫一声‘大人’,我虽是养在闺房的小姐未必担得起这一职,但至少规矩不能乱,不能先叫别人小看了。”

她看着菱洲,温言道。菱洲看着面前的人,即便说着责怪的话也依旧语气温柔,笑容浅浅。她知道,这是告诫她不可再如方才一般险些失言叫出“陛下”,她也明白,眼前之人是李府长女李常熙,已不再是神祈宫中高高在上的神主了。戏已开场,主角已入戏,他们身为配角的也应做好。“是,奴婢知道了。”

她回答,“茶要凉了,姑娘先用些茶吧,晚膳马上就好。”

“好。”

常熙拿过茶盏来喝了一口,很是欣慰,菱洲自小跟着她,菱洲自小跟着她,她知道她聪慧,自然会懂。雪水泡茶是雪域的特色,让茶格外清香,就连鱼儿也似乎是闻见了这香气,向这边游来,在冰盒的边缘徘徊。“这鱼长途跋涉的,又被养在这里,也是可怜,你替我好好照看吧。”

“是。”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常熙便起身梳洗。宫中人说盛徵有早起的习惯,从前每日晨起,他都要那位习侍书陪着在书房中练字、读书,待上一个时辰再用早膳。这其实不是侍书的分内工作,盛徵也没有吩咐过她要如此做,可常熙认为任职第一天还是应该依着前人行事,免出差错。来到书房,门开着,盛徵却不在,门口的小厮唤了常熙一声“大人”便将她请了进去。常熙环顾四周,有些许茫然,看到桌案上放着笔墨,想着盛徵是要练字的便上前研起了墨,洗好了笔。一应事毕,早已过了往日盛徵来书房的时辰,可今日他却还未到。常熙复又走到门口问方才那小厮:“君上今日是否不来书房了?”

小厮闻言一愣:“君上行踪小的不知。”

也是,想这宫里职权分明,盛徵的行踪安排怕是只有他的身边人知道。盛徵不在,她也无事可做,书房重地总是存有些重要的东西,她初来乍到,盛徵未必就信任她,此地还是不待的好。常熙想着,嘱托了那小厮若有事再唤她,便一径离开了。只是常熙不知,当初盛徵之所以让习宁文每日晨起便伴在身侧是发现了他每日一早都会固定外出后为了拖住他找的借口。如今习宁文已被处置,盛徵也有许久没有早起去书房了,他乐得清闲当然也没有想到李常熙会在书房等他。是以,当他自寝殿而出时恰好看到常熙离开书房向东偏殿而去。她背对着他而行,没有察觉到他的目光。待她的身影隐匿在幢幢房屋之后时,盛徵走向书房。“李常熙来过了?”

他问那小厮。“是,李侍书来了片刻,为您摆了笔墨纸砚,见您迟迟未到便先回去了。”

小厮答的规矩。盛徵看着桌案上备好的纸笔研好的墨,若有所思。“没做别的?”

他问。“没有。”

“下次告诉她,不必早起来做这些了。”

他向小厮吩咐,转身欲离去。“是。”

走了两步却又停下,“算了,不用你,本君亲自来说。”

“是。”

一来一去的,小厮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也依言应下。盛徵回了正殿,不多时便有人来摆好了早膳。饭未吃完,常熙便早早地到了。她进屋,规规矩矩地朝盛徵行了一礼:“臣,参见君上。”

盛徵点点头,随手一指桌旁的另一把椅子:“坐吧。”

常熙闻言却只是走到桌旁站定,没有坐。知她是守着礼数,盛徵也没有在意,只继续吃着,随口问道:“用过早膳了。”

“用过了。”

“这宫里的膳食 精致,却没有宫外的那番滋味。”

不多时,盛徵用完了膳。有下人来服侍他漱口、净手。此话倒也不假,神祈宫的膳食更比这里精致数倍,可当年常熙第一次在凡间夜市品尝到路边美食时依旧被那味道所惊艳。“这大抵就是人们说的未拥有的东西才更具吸引力吧,宫外的人们也都想着要品一品这宫中膳食的精致。”

常熙顺着他的话说道。盛徵闻言抬头看她,笑而不语,若换了旁人大抵会夸赞宫中膳食非宫外可比,讨他欢心,可她却只是就事论事在认真回答,很有意思。不多时整理完毕,盛徵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常熙面前时一笑:“走了小月亮,去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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