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因为地道里的人都在别的地方，所以不管从新出口出去，还是从外面进人，一般是不会有人察觉的。“二叔，你的意思是？”

我若有所思，但还不敢确定。“有个人……我不也不清楚你知道不知道这个人。”

二叔说话有一点吞吞吐吐：“是个女人。”

“女人？”

我脑子里电光火石般的就闪起了一个人的名字。“她叫……李若霜。”

我的心脏被这个名字猛然震动了，李若霜，这个谜一般的女人。“这个人，她怎么了？”

“那段日子，她经常来找你爸。”

我隐约猜得出，在地道的时间，已经是李若霜被硬从团队里清除出去之后。司徒说过，李若霜走了以后，就再没见过她，那是因为司徒没有参与地道行动。我还清楚的记得，这个李若霜从团队离开时，好像是带着身孕离开的。这件事情，还是二叔无意发现的，他照顾父亲的起居，比别的人离父亲更近一些。他也认得李若霜，等二叔发现这件事时，才恍然大悟，父亲在地道尽头另开一个出口，为的就是可以避开所有人的耳目，悄悄的和李若霜见面。二叔一共发现李若霜来了三次，每次都是入夜来，等天亮之前走。关于这个事，二叔没敢去问父亲，这是私事，因为其中还夹杂着方斯莫，所以别的人不会多嘴。“二叔，这个李若霜我是知道的，我还听人说，她离开团队时，带着身孕……你知道不知道，她生了这个孩子没有？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在哪儿？”

“我听说过，她带着身孕，大家嘴上不说，不过心里都不傻，都知道……都知道她肚子里，肯定是队长的孩子……”二叔说道：“但没人会问，队长对自己的私事，一样捂的很严。”

二叔发现李若霜，也是无意的，当时李若霜已经把孩子生了下来，不过没人见过这个孩子。再之后，队伍从地道转移了，二叔再也没有见过李若霜，也再没听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从那时候开始，李若霜的下落，就是个谜，她生下的那个孩子，也是个谜。但没人见过她们，不代表推敲不出旁支线索，有些事情，难道还不够清楚吗？地道行动开始时，我刚出生不久，再之后，我就被父亲送到了乡下，由二叔照料着。李若霜，这个女人，就是我……是我从未曾谋面的母亲吗？母亲，一直是我心底最柔软也最敏感的一块禁区，我不愿意别人提及，但是现在，我却失魂落魄般的，胡思乱想。我追问二叔，真的再没见过李若霜？“真的没有，小凡，我会欺骗你吗？”

“不会……肯定不会……二叔，是我失言了……”我定了定神，二叔没有撒谎，他的确不知道地道行动之后，李若霜的下落，关于这件事，必须要找一个真正的知情人才问的出来。地道行动看上去轰轰烈烈的，但实则寡淡无味，团队的成员交替的从村子走了又来，来了又走，除了土生土长在这里的二叔之外，父亲不让任何一个人在这里滞留的时间过长。我心里就暗自叫苦，没有旁支的线索，就不可能推敲出任何关于洋铁皮箱子的情况，反正只知道那是个很要紧的东西，仅此而已。“小凡……”二叔低着头琢磨了一会儿，像是有些吃不准的样子，说：“那只洋铁皮箱子里的东西，我一次都没有见过，不过，我觉得……那里面装着的，应该……应该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