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经验？”

镜子大师贴心地指点：“来，举起刀……看到了吗？这把刀是单刃的，你可以把刀刃放在艾玛的脖子上，向下用力——也不用太大力，然后划开她的喉咙。或者调转刀尖，刺穿她的肚子——经验丰富的相关人士会建议你别直刺心脏，不然利刃会被肋骨卡住。或者割开她大腿的股动脉……”　　赫敏只听进去了前半段，她打算用尖刀割开艾玛·格罗斯曼的喉咙，但刀刃的锋利超乎想象，就是轻轻的一刀，艾玛·格罗斯曼的脑袋就只和身体连了层皮。接下来应该是大量的血……但赫敏只看到艾玛·格罗斯曼的身体消散溃灭。　　“哎呀，”镜子大师长吁短叹，他嘲笑道：“看来这是个假的，我想——你得把时间再往前倒退几天，我的建议是倒退到这学期刚开始——快点，就在我的面前，动动你的小玩具。”

赫敏一句话也不说，她把尖刀放在艾玛的病床上，手里的时间转换器转了一圈又一圈，硬生生用这个倒退时间单位为小时的玩意儿把时间往过去推动了几十天。　　“真准确，”镜子大师和床上的刀丝毫不受周围不断变换的环境所影响，那些变换的光影和移动的物体成了背景板，然后变换戛然而止，突兀地由动变静。　　时间还是停止着。艾玛·格罗斯曼重新出现在病床上。镜子大师对赫敏做了个“请”的手势。　　有了第一次，赫敏第二次动起手就变得格外干脆，她只用了三秒，就割开了艾玛·格罗斯曼的喉咙。只是尖刀过于锋利，轻轻的一划，艾玛·格罗斯曼的喉咙就裂开，接着是血管，然后脊椎骨，末了，只剩一层皮，连着头和身体。血液涌了出来，赫敏仿佛听到了“汩汩”的水声，眨一下眼，雪白的床单就晕开了一朵发黑的红花，再眨一下眼，床单和被子就湿透了，血开始滴落到地面上。　　镜子大师看着赫敏，他欣赏着赫敏木然的表情后的纷杂思绪。　　“我完成了。”

赫敏低声说。　　“没错。”

“那你的那部分呢？”

“我说话算话，所以我们的交易到此为止，”镜子大师礼貌地说：“再见了。”

赫敏没有回答，镜子大师也不在意，他一拍手，让时间恢复流动，随后就消失在原地，当然也不忘带走那把尖刀。　　在圣芒戈的工作人员到来之前，爱丽丝来接应赫敏离开，她们进入仙境，坐在一个小山丘上的大蘑菇下边，在气味清新的草地上，爱丽丝说：“你脸上的符号消失了。”

这是个好消息，但赫敏感受不到喜悦，她只是说：“爱丽丝……我杀人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爱丽丝说：“我也杀过，你不比我厉害。”

“你怎么能这么比？”

赫敏忍不住地提高声调：“我刚刚亲手杀了一个人……”　　“是的，我听到了，”爱丽丝撩起耳边的黑发，揉了揉耳朵说：“我又不聋？尽管那个人该死，即便她会在日后杀了你的朋友，毁了你的学校，但因为是你亲手杀了她，所以你没法接受？你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