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赫敏紧张地站起来，她尝试帮忙。　　“坐下吧，亲爱的，”费埃尔女士和蔼地笑道：“怎么？德威特不在，你就这么客气了。”

赫敏只好坐下，她没心思喝茶，在热茶的烟气散尽后，她详略得当地讲完了所有的经历。整个过程中费埃尔女士始终保持沉默，她的呼吸只在听到德威特死了的时候变得急促，听到赫敏救人的方法后又变得舒缓，等她又听到赫敏违规使用了时间转换器，一直到最后用艾玛·格罗斯曼的灵魂去做交易——具体交易灵魂的手法赫敏并未直接说明，费埃尔女士也没有追问，但她的脸色变得很差。　　“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大女巫看穿了小女巫的心思，她说道：“就算是我在那个时候也不会做别的选择，我只是想说关于时间转换器。那东西……我也用过。”

“跟你差不多大的时候，”费埃尔女士补充道：“一直用到毕业，所以我对时间转换器有所了解……我直说了，恐怕情况比你想象的最坏的还要糟。”

赫敏猛地站起来，她微微张嘴想要说话，想大声喊出来些什么，但始终说不出口——她做出这么多选择，赌了这么多次，承担了巨大的风险，现在情况恶化也早有预料，最后，她提着一口气问道：“但我救了所有人，是不是？”

这口气堵在赫敏胸口，她等着过来人给她一个准话，然而费埃尔女士不忍地摇了摇头说：“恐怕……没有。”

从来没有哪个消息能这么复杂，以至于赫敏理解这句话的含义费了很大的劲，她全身心地思考、琢磨这句话是不是有什么隐含的意思，是不是自己十几年来的人生过于单薄，又或者是自己的观念与旁人大相径庭，导致对旁人的话出现了理解上的差错……终于，她还是确定了，费埃尔女士是委婉地说——自己的所作所为不仅没用，还搭上了自己。　　思考持续了好一会儿，赫敏才发现自己刚刚忘记了呼吸，憋在胸口的气像是一团不断膨胀的面团，糊住心肺，堵住器官，她历经千难万险把气呼出去，浑身的力气却莫名其妙地跟着散了。她跌回沙发里，喃喃低语：“请您直说吧——我现在的情况到底有多糟。”

“你拿到时间转换器的时候，肯定听过这么一句话，”费埃尔女士斟酌着每个词儿：“过去无法改变。”

她说的很慢。　　“是的，”赫敏虚弱地说：“我记得很清楚，而且魔法部禁止违规使用。”

“我能想象在当时的情况你想付出一切也要救人……亲爱的……只是时间转换器的规则已经被摸索了无数次——”　　“请您直说吧。”

赫敏心如死灰地催促，她当时的确是那样想的，她没别的办法了——难道要她无动于衷地接受德威特的死？没准自己是特殊的，她怀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同时也知道这种心理的可笑。　　“我直说结论了，每个违规时间转换器的人最终的结果都是消失，从他们最后一次使用时间转换器往后的时间里，再也没人见过他们，”费埃尔女士说：“而且过去并未改变——不过这点可能存有争议，有人认为是过去改变了而所有人都认为已经改变的事实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