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很奇异,以前沈浪从未有过。接下来几日沈浪一直徒步前行,一路过来收获颇丰,不仅寻得数株炼制升灵丹的灵药,还在偶然中寻得了一株千星草,千星草这种看似普通且无大用甚至旁人路过都不会多看一眼的垃圾货色,可落在沈浪手中却是如获至宝。不错,据沈浪所知千星草除了具有一些隐匿效果外就别无他用,甚至连寻常杂草都不如,可是,这要是将之用在他的追魂夺魄上那么其追魂夺魄就很有可能也会拥有这一特性,这将是无比恐怖的一件事情,若是成功,这必将成为他的一大杀器!虽然说此间广袤,有如一片天地,可缘分这种东西还是很难预料,两日后,在沈浪途经一处山头之时碰上了青阳宗的赵阳,赵阳可不是什么好鸟,在阴风谷外面他就看出来了。“是你?上,拿下他!”
赵阳喝道。果然,赵阳动了杀心,随其一喝,其身旁的五六个筑基期高手便一哄而上,朝着沈浪杀来。这种地方,杀人越货都是常有的事,沈浪脸色一沉,清玄剑动。立时,九道飞剑刹那飞出,直接将扑上来的几人斩退开去,气势骇然,赵阳见势不对,脸色一沉,立时铿锵一声便持剑朝着沈浪杀来。见赵阳刹那杀到,沈浪持剑一剑刺出,立时两剑相撞,剑气嘶鸣,一瞬,二者就此分开,沈浪顺势往远处遁去。“穷寇莫追!”
众人还想追,却不料被赵阳当即拦住,只是此刻,赵阳却是一脸阴沉,刚才的那一剑他已经认识到了沈浪的可怕之处,甚至已经有些后悔与沈浪结仇。不错,他不仅认识到了沈浪的恐怖之处,他还知道沈浪刚才的那一剑明显留手了。良久,赵阳才喃喃道:“此子非凡,下次遇上我们小心些”。闻言,众人皆不由一惊,能得赵阳如此评价!他们自然是深信不疑,如此,此刻众人才开始有些脊背发寒,心中一阵后怕。高手过招就是如此,一招便足以知分晓!这也难怪,毕竟沈浪可是实打实的结丹中期修士,纵使其修为被压制到筑基后期,可其丰厚底蕴是常人所难以想象的!这也多亏沈浪不想与之过多纠缠,且无杀心,否则,就刚才那会儿就足以赵阳几人死上数次。沈浪继续一路向前,偶遇赵阳也被其当作了小插曲,途中遇上若灵草灵药他便顺手将之采摘,至于突然冲出来的毒虫野兽他也是一剑斩之,所幸并无什么庞然大物或高阶妖兽,一路走来倒也容易。不过,有的人可不会像他这般幸运了,就拿清尘山这种小门派来说,他们在途经一处沼泽之时忽然遇上毒瘴,最终一行六人全军覆没,全身溃烂而死。当然,这都还是其中之一,有人死于巨鳄之口,有人死于毒蛛獠牙,更有人因采摘了不知名灵草灵药而不幸毒发身亡,总之,这片地域无时不刻都存在着致命危险,让人防不胜防,甚至有的时候一只小小的蚂蚁也有可能要了你的小命!愈往前,这环境天气也变得愈发诡异,且遇上的也不再只是普通的野兽,短短半日,沈浪就遇上了五六只一至二阶的妖兽,此等妖兽已足以与人族中的筑基期修士相媲美,所幸沈浪实力雄厚,应付起来倒没什么困难。随着天空乌云密布,忽然,天空开始下起了大雨,大雨倾盆,哗啦啦地洒落在山林之中,沈浪找准一座山头,挥剑一阵乱凿之下强行凿出个山洞来,身形一闪,就躲了进去。此处的雨与寻常的雨不同,这雨不仅具有一定的腐蚀性,且尤为阴寒,多呆一会就有可能直接结冰,很是诡异。这样的事沈浪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了,眼见大雨迟迟不停,于是,沈浪索性就在山洞之中烧起来大火,大火一可以御寒,二可以照明,三则可以烹饪食物,而正当沈浪取出一块兽肉正打算架在火炉上开始烤的时候,忽然,自洞外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霜儿师妹稍等,我这就让人去为你开凿出一处山洞来”。隔着老远沈浪就听出这是一男子的声音,随着沈浪神识散去,立时,三男一女就出现在他的感知当中,这女的到是生得颇为精致,瓜子脸,细柳眉,玲珑浮凸,肌寒若雪,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清纯淡雅之气,是难得的绝色佳人,即便是与茹娇娇相比那也是不遑多让。至于其身旁的那位公子哥,虽也长得是浓眉大眼、相貌堂堂,可在沈浪看来,此人身上他总感觉有股邪佞之气,似不是什么善茬。其实,这男的名为宋秋,女的则为柳若霜,皆来自胥国的某个古老势力,且各自实力都很不错,年纪轻轻就已达筑基后期,这放在同辈之中已极为少有了。至于其身后的两个男子虽都有着筑基中期的实力,可年纪却是要大得很多。“那就有劳宋师兄了”,柳若霜开口说道,似乎,他们之间的关系十分普通,并未有宋秋表现出来的那般亲密。宋秋也不在意,而是将目光望向四周,最终,他将目光落在了沈浪的那座山头上便不再移动,伸手一指,指了个方位,便说道:“宋虎,去,在那里开出一个山洞来”。这还是真是命中注定,饶是沈浪为了掩人耳目早已在洞口设下障眼法,没想到最终还是被宋秋给挑中了,不仅挑中了,他所指的位置正好就是沈浪洞口所处的位置。“是!少爷稍等,我去去就回”,宋虎说道。他这障眼法,从远处看看不出什么,可离近了一眼就能发现其中问题,果然,随着宋虎御剑飞向半空,很快,他便发现了此处异常,张嘴就喊道:“少爷,有人在此设下障眼法,里面应该有人”。“有人?”
宋秋一愣,可随即便道:“如此正好,告诉里面的人此处归我宋秋所有,让其识相赶紧滚出来”。“是,少爷”,宋虎回道。“不可!”
柳若霜此话刚出口,宋虎便一剑斩了上去,气势如虹,而眼见此剑即将落到洞口之时,忽然,自山洞之中同样冲出一道剑气,宋虎的剑气立时土崩瓦解,且去势不减,直接一下轰击在宋虎的胸口上,立时,就将宋虎轰击得倒飞了出去。“何人大胆?竟敢在我的地盘造次?”
立时,一道雄浑的声音随之响起。说实在的,这种地方,不是朋友就是敌人,若是对方好好说话沈浪或许还会让对方进来,可这宋秋竟如此蛮横不讲理,那就休怪他不客气了,是,沈浪他不喜惹事,但他可从来不怕事。这时,柳若霜便急忙站出来说话,道:“这位道友,恕我等不知礼数,多有冒昧,还请道友勿要见怪,我等这就离去”。“霜儿师妹,且慢”,且见柳若霜转身欲走,宋秋便及时叫住。“霜儿师妹,此种地方我们何须与之如此客气?难道我们四人还需怕他一个人不成?且雨势如此之大,我们一时半会儿也不好寻得一处绝佳之地让我们安身”,宋秋继续说道。沈浪从始至终都并未露面,而宋秋之所以知晓其只有一人,是因其在洞口设下幻阵的缘故,一般这种情形多是某个落单的散修,如此,他才会肆无忌惮,毕竟,若是人多的话是会有人把守洞口的,且此刻早应从洞中冲出来了。然而,这些都没有,如此,他才断定这洞中只有沈浪一人。宋秋虽话不中听,可说得却不错,对其而言,雨水中的那股腐蚀性倒不算什么,可那严寒之气饶是他是筑基后期的修士也无法长时间抵御,时间一长,必然会出现什么意外。“宋师兄休要多言,你若想留你就留吧!恕不奉陪”,柳若霜言罢便御剑往远处遁去。眼见柳若霜如此不给面色,宋秋是一脸的阴沉,此时,宋虎也已捂着胸口回到了其身旁,欲言又止:“少爷?我们~”“哼!”
在宋秋朝着洞口无比冰冷了望了一眼之后,就御剑追随而去,最终,这一行四人在距沈浪不过一二里的地方凿出一处山洞,落脚歇息。大雨下了一整夜,身前柴火也在昨天夜里焚烧殆尽,沈浪盘膝在地,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可以听见外面呜呜的风声,以及那清脆的鸟叫声,沈浪随意收拾,便走出了洞府。然而,这刚出洞府便见两人朝着这边飞来,且很快就拦在了沈浪的身前。此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日那宋秋的两位随从,宋虎和宋阙,宋虎喝道:“小子,你好大的胆子,竟胆敢得罪我家少爷?你知道我家少爷是谁吗?我家少爷可是天行宗内门三长老的亲孙子,识相的赶紧自我了断,免得脏了我等的手”。闻言,沈浪不禁眉头一皱,戏谑说道:“这么说来,你们是你家少爷派来杀我的?”
说起这天行宗,沈浪只知其历经千年,底蕴丰厚,是胥国三大宗门势力之一,而与之并列的还有丹云阁,与御兽堂,皆有着强大的元婴修士坐镇。“不错,你赶紧认罪伏诛吧!记住,下辈子长点脑子,不是什么人你都可以招惹的”,宋虎猖獗说道,一脸的傲慢,仿似此刻沈浪早已是一具无法动弹的尸体,任其处置。岂料沈浪一声冷笑,目光也随之冰冷:“哦?是吗?若我说不呢?”
眼见自己威严被人挑衅,宋阙便开口喝道:“少于他废话,赶紧杀了他我们也好赶路”。说着宋阙便手化剑指一划,立时,在其身后便出现数柄青光宝刃,在一阵旋转的同时,并发出了锐利的铮鸣之声,而随着其伸手往前一点,喝道:“去”。瞬间,这数柄青光宝刃便急速飞出,朝着沈浪杀来。青光宝刃在空中快速划过,刹那杀到,而沈浪却是不徐不急缓缓抬起了右手,瞬的,一道金色光幕就挡在了他的身前,霎时兵戈四起,这道金色光幕竟挡下了宋阙的所用攻击。宋阙还想出手,岂料,清玄剑瞬的就飞了出去,一剑将之洞穿,就此身陨!沈浪出手的速度太快,宋虎站在一旁甚至连一丝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宋阙就此陨落,眼见沈浪神情冷漠,目光如刀,直勾勾地盯着他宛若死神一般,宋虎不禁胆战心惊,后背心冒起一阵冷汗。他如何不知他们这是遇上高手了!而也就在其以为接下来沈浪也会对其痛下杀手今日他必将了结于此的时候,沈浪却开口了,道:“回去告诉你家少爷,这是警告,若是再敢招惹我我不介意送你们一起下去团聚,滚!”
闻此一言,如蒙大赦,宋虎再也不敢多待,转身就往远处遁去。望着宋虎远去,沈浪单手一招,宋阙腰间的储物袋在一阵金光的包裹下便缓缓飞起,最终落入到沈浪手中,随其神识探入,沈浪就不禁有些失望,这宋阙虽采摘了不少灵株灵药,却都是些寻常灵药,而唯一对其有一些价值的便是那株五百年份的火灵参。当然,对于这些沈浪倒也不嫌弃,顺手就收入到自己的储物袋中。“你说什么?只是一招那人就将宋阙给杀了?”
在一处大石背后,宋秋一脸极其愤怒地道。“是……就……一招”。说此话时,宋虎有些支支吾吾,若不是其亲眼所见他也不会相信,筑基中期的宋阙竟在其手中走不过一招!莫说他办不到,就连拥有筑基后期实力的宋秋也无法做到,可,这就是事实,铁一般的事实!“废物,要你们何用?”
听到宋虎再次回答,宋秋心中愤怒无法抑制,一脚踹在宋虎肩上,当即,就将之踹趴在地上。宋虎惊恐,且见宋秋如此愤怒,他更不敢将沈浪交代给他的话说给宋秋听。“该死的爬虫,别让我遇上你,否则我定要你知道得罪我宋秋的下场”,言罢!宋秋五指猛地一握,霎时,自其体内爆射出一股惊人的杀意。可殊不知,宋虎见此却是不禁暗自叫苦,目光转动之际升起一股莫名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