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仍在流淌，再这样下去，两个人都将有生命危险。“易寒，跟我回去吧。”

接受执法者的惩罚，也算是还了曾经的罪孽。“回不去了。”

易寒痴迷地抚摸着夭夭的脸，“就让我把欠下的全部还给你吧。”

“你要干什么？”

听到易寒的话，夭夭瞬间慌乱起来。“小妖儿，教了你那么久，你还是喜欢手下留情。”

腹部传来的痛让他面色扭曲，可他依旧微笑地看着夭夭，“没有人比我更懂，怎样把药效发挥地最快。”

说着，易寒抽出自己从不离身的戒指，按下里面的小开关，顿时一阵怪异地香气弥漫在空中。玉弦香？这种香对普通人来讲，可以促进血液循环，改善体质。可与易寒体内的毒相撞，分分钟能加快他死亡的速度。等言柒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来不及阻止。不过她也明白，一旦易寒决定了，自己根本阻止不了。“易寒，我求求你，不要。”

夭夭没了往日的冷静，眼泪不断顺着脸颊流下，最后滑落在地。“真好，小妖儿有一天竟然能为了我哭。”

易寒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我不该来的，我错了。”

夭夭不断自责，如果没有她，易寒是不是就不会死？“傻瓜，你瞎说什么呢？”

易寒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他耗尽全身力气，想要抬手擦去夭夭的眼泪。然而由于毒素散发的缘故，他的手在半空便落了下来。夭夭赶紧握住他的大手，“易寒，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们以后找个安静的地方，一起生活。”

这句话当年在言柒和九阙摧毁组织时，夭夭也同他说过。可惜那时候他不听，一意孤行，才造就了今天。“小妖儿，你说我会不会有来世呢？”

对啊，她能重生，是不是代表易寒也可以。夭夭眼中亮起星光，“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不。”

易寒摇头，“忘记我，重新过上真正属于你自己的生活，你应该是翱翔蓝天的雄鹰，不该被我禁锢。”

“我这辈子，只认定你了。”

夭夭紧紧地抱着易寒，她的双手很短，却用尽最大的力气去温暖他的身体。“我造下的孽太多，手上沾满了无辜人的鲜血，像我这样的人，死后只会下地狱，所以小妖儿不要等我了好吗？”

易寒叹了口气，他本想编织个美丽的谎言，让夭夭到死也不能忘记自己。可他还是心疼了，上一世小妖儿已经因为他受了太多苦，这一世他不能太自私。“不会的，我相信你一定不会抛下我的。”

夭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说话都变得语无伦次。“不信你可以问柒柒，论玄学之术，没有人比我们俩更强。”

易寒说的是实话，他本就出生于古老的玄学世家，后来碰上言柒，发现她的底子有蹊跷，才将自己的毕生所学传授给了她。“柒柒……”这个时候，夭夭连喊言柒妈沫都忘了，急得直接喊了她名字。谁知后者沉重地点点头，让夭夭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再次熄灭。言柒闭了闭眼，她也不愿看见今天这种场景。可这是妖靡和易寒的劫，躲不开，也改不掉。在夭夭没看到的角落，易寒朝言柒无声地说了两个字，“谢谢。”

谢谢她将妖靡重新带到了世界上，并让他们在自己临死前得以重逢。失去妖靡的日子里，他活得如同行尸走肉。曾经的他只想要称霸这个世界，研究人体进行长生不老。可现在他明白了，只要能陪在妖靡身边，他可以什么都不要。然而在明白过来后，他知道这一切都晚了。在出门前，他就算到自己有血光之灾。他以为会是九阙了结他，却没想到是妖靡。不过能死在她手上，也算是余生无憾了吧。“易寒……我错了……别不要我……”夭夭已经陷入魔怔，只不断地重复这几句话。“小妖儿，你没错，是你让我明白了存在的意义，也是你让我从这个世界上解脱。”

易寒知道这个时候的夭夭或许什么都听不进去，但他还是要说，把埋藏在心底的话全部告知小妖儿。他怕再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小妖儿，你知道吗，从我出生起，你的名字就深深烙印在我的灵魂里。”

……易寒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他慢慢地说着，声音虚弱却充斥着空灵。“我出生在易家，是那个男人的私生子，从小家里人就不待见我，觉得我是个野种，但是有一天，他们发现我在玄学的事情上颇有天赋，所以开始重点培养。”

“当我学会算命的那一刻，我就给自己算了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