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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烽烟江湖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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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歌立刻变得正经起来:“她快要临盆了,我命人守着她。”

许闹蹙眉道:“那你怎么不亲自守着?”

离歌脸色郁闷极了:“我倒是想啊,她非说,你跟叶浊叶二公子是她故乡的知交好友,有个好歹,唯我是问……”许闹嘴唇蠕动,却没有开口——是,她跟秦帅是闺中好友,渠漫跟莫清茶是发小,但四个人是在浙江的海边旅游的时候同时认识的,由于她跟渠漫童年经历相似,所以跟渠漫也很好。误入一片海域,而且发现了一座古墓,本来想回去,结果古墓上方林子里有一种古老的阵法,与其困在其中,她们索性一人在树林中挑了一条道,最后就来到了这个大浥朝,四个人互相找了几年才都见到面。于是许闹变成了青楼名妓风夜灯,秦帅变成了凉王府二公子叶浊,渠漫变成了乌兹国哥舒部落唯一的女儿哥舒浅忆,莫清茶变成了滇国郡主凤仙。然后嘛,许闹嫁了梅君鹤,秦帅爱上了竹尘赋,渠漫嫁了离歌,莫清茶嫁了秦枫……这样看来,感情那个古墓是为了给她们拉郎配?不对,她们都爱的贼惨,尤其是她跟秦帅惨到爆。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她们四个人都凄惨无比……等等,清茶!?之前就得出结论,虽然风雨说了两人是一起离开的,秦枫就一定会安排妥当,但还是忍不住想从秦枫口中亲自说出来。令氏一族二当家令江湖的夫人侯燕就是冲着清茶去的,可不能有事,一定要再三确认啊!秦枫轻咳一声,将许闹跑毛的神思拉回来:“北狄多少人?”

许闹回过神却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张口就直呼大名:“秦枫,清茶呢?你见到她没有?念卿说你离京后去追她了?”

秦枫先是一脸茫然地回了句:“她很好啊,腹中孩儿八个月,将要临盆,我便派了亲信随身守护,有何不妥吗?”

许闹心想,不妥,哪里都不妥,冥夜说她路上没有见到秦枫就听闻燕州打仗了,有灾民逃难,只得收到风雨的消息就匆匆赶来燕州找自己,是以她至今不知清茶是否与秦枫真的会合,是否会有秦枫的贴心安排。可是如今又该怎么说呢?当下这么多人,如果说得严重,简直就是动摇军心,还怎么守住燕州城?!都怪自己这心直口快的脾气,可若是不说不问,清茶有危险怎么办,不问清楚,她无法定心啊!君念卿看出了她的犹豫,见众人都在望着她等待回复,便替她开口说了句:“秦楼主,谷主只是担忧秦夫人月份大了不方便罢了,你派的何人,可不能有闪失,否则谷主的脾气,只怕没等你自己心疼,她先揍你了。”

秦枫与君念卿,或者说梅君鹤相识三十一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便同样打哈哈笑起来,面上仍是一副轻风淡月的模样:“许谷主还请放心,墨染、刀掩月和杏三人守在安阳县,收到律辞的飞鸽传书,我便命她三人带着清茶往江南吴县秦楼去了,马车里放了很厚的被褥,杏是我秦楼最优异的医师,不会有任何问题。”

许闹只得挠挠头,装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跳过这个话题:“是我这两天一天到晚精神紧绷太过~来,我给大家说明现在的情况——北狄目前还有二十万左右,苍甲军从青都赶到燕州需要二十五天,还是马不停蹄。现在,端木军已经全部阵亡了,叶廉清带的部队剩两千,没有主力军,我们只有四万多,大概差五倍。”

秦叶在一边开始补充:“苍甲军二十万急行军需要二十五天,但是劲旅只需要十三天,如今距离叶二公子传出消息已经过了八天,还有五天,劲旅就到了。”

离歌摸着胡子拉碴的下巴,咂摸着说:“我听漫漫说,叶二公子带的劲旅,人数不多,大概三万,但是战斗力好像不错?”

许闹点了点头:“对,就像逆风,一千人却杀了一万人甚至更多,他们之前还只是突袭、暗杀和断后的部队而已,不是正面迎敌的主力部队。”

君念卿又说了一段:“北狄每个人的防御能力都很强,一个普通杀手最多只能对战三个人,叶二公子杀了完颜赋,还有五个厉害角色,每个都很难缠。我只能勉强胜过万俟岳,谷主也将将胜过钟离宿。”

秦枫用银色护腕系住自己的白色广袖,声音温润清雅:“那我来应战夏侯章的长柄刀吧!”

离歌握住工布:“达奚漠就交给我了!”

谢玉凉用黑色护腕绕住广袖,还没来得及张嘴,就被抢话——谢文墨将他推到一边,抢过他的黑色护腕:“废话多的鲜于行我来收拾,你不行。”

你不行?!许闹“咳”了一声,差点哽住,好家伙,八年不见,谢文墨的毒舌功夫更厉害了啊!谢玉凉却很是领情,忙躬身行礼道:“多谢二叔厚爱侄子~”待几人分好任务,秦枫特地找到君念卿与许闹询问:“许谷主,日间你脱口而出就是清茶的安危,可是收到什么消息么?”

许闹摇摇头,只是将那日大家的所有推论都讲述了一遍:“没有收到消息,我们一切都只是猜测,可是燕州真的打起来了,而且端木军的确毫无防备,情况比我们设想的还要糟。竹尘赋说,帅哥查出投毒的另有其人,是朝廷正一品命官,我怀疑是庆阳王府,不是令氏一族,并且放火的人也不是令氏一族,这让我们百思不得其解,也不敢笃定清茶到底会不会有事,只能跟你确认信息。”

秦枫面色凝重,五官都僵了僵,最终只露出一个单薄脆弱的微笑来掩饰内心的慌乱,不断自我安慰着:“一定没事的,纵使有事,也无法了,我们是在皖州徽城郡分开的,徽城郡到燕州府城一千六百多里地,我鞭长莫及,只能顾好眼下,好歹燕州守住了,她便不会因为战乱而流离失所。等战争平息了再见吧,燕州城危在旦夕,我总不能只为了一个猜测,就带着一万多人撤离吧?她那么善良,燕州城破带来的苦难定不想见到,分别前就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必须协助叶浊叶二公子护住燕州城,她还说我们一去,身后便是万千百姓,决不能退缩!”

君念卿见他已在不知不觉中将衣衫揉皱,双手为不可见的颤抖着,上前一把按住一只手,希望能够给他一些力量:“她心地善良,老天爷怎么忍心让她受苦遭罪呢?你别太忧心了,或许我们猜测有误也不一定,毕竟已经有了极大的出入,难道还不可能更偏离原设定么?”

秦枫总算缓过劲儿来,长舒了一口气,看似在慰藉大家,其实她二人都看得出他是在宽慰自己:“我不能自己吓自己,还是先准备迎敌吧!我没事,先去歇息片刻,你们更是,已经打了一场,定要好好歇歇。”

许闹颔首,望着秦枫远去的背影,终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秦枫的背影出神,直至身后有人清了清嗓子。谢文墨拧着浓眉,抿唇看向避开在不远处的君念卿,神色中有歉疚也有惋惜:“许闹,我有话跟你说……晚晴……”许闹立刻接上话茬:“她怎么了?”

那个八年未曾谋面的孩子啊,她有时会想念到落泪,愧疚到失眠,可能给的,她尽力了,在这个封建的社会时代,与其让她跟着自己连个亲爹都没有,不如跟着谢文墨这个亲爹好得多,起码不会有人骂她是野种。说起这件事,有太多的人骂她丧尽天良,抛弃亲子,可谁也不曾为她打抱不平,谁也不曾去替她解释,她也是被人算计的,她也是无辜的,只有君念卿时时刻刻陪着她,只有冥夜总说心疼她,而手下人也有许多敢怒不敢言的,只不过是碍于规矩罢了!谢文墨看到她眼中深切的无奈与悲哀宛如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将她与自己和晚晴隔绝开来,不由自主地放柔了声音,放软了语气,时隔多年的歉疚没有被年岁淡忘,反而被不断发酵,羞于见她也羞于见他:“晚晴她很好,只是为我的名声背负了太多委屈。许闹,当年,真的对不起,是我不该……”许闹却冷淡地笑了笑,打断他的话:“不该什么?不该强占我?不该喂我吞下连避子汤都无法喝的无言?谢文墨,我记得贺江东跟我说过,幻梦汁除非致死或者伤残,是不会醒来的,我给司马开用过,我知道药效,当年只是气不过,所以……”谢文墨同样打断了她,眸子带着浅蓝色,像极了忧伤:“不怪你!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许闹又是清冷一笑:“杀你做什么,不如一起找贺兰雪报仇来得更实际点呢!”

谢文墨忍不住唤了一声:“夜灯……”许闹回眸望着他,几乎要看穿他的心底,眼眸冷若冰霜,语气渗出寒意,叫人冷不丁打个寒颤,说到最后却唇角含笑,戏谑非常:“谢文墨,除了君鹤,谁都不能叫我夜灯,包括你在内!当年的事情你并非全责,但并不冤枉,你对君鹤若无杀心便不会被利用,所以不要在我面前装无辜!我知道你这个人多情,可你并不痴情也并不长情,你最爱的只有你自己,永远都是你自己,哪怕柯怜为你付出了身体、生命,你记得她的不过是她为了救你而委身于人,却不是唾弃自己的懦弱无能,你这样的人,只配孤独终老!你如今怀揣着对我的亏欠,就以为可以得到我的原谅么?不,我爱一个人可以一辈子,讨厌一个人也可以,我不恨你是因为恨也需要感情,我浪费不起,但我讨厌你,因为你是破坏我跟君鹤感情的直接原因。所以你要时刻记住了,我们从来只是盟友,请你不要越界,谢子玄!”

谢文墨第一次听她叫一个人的表字,还是如此戏弄的神情,却比直呼其名更加冷漠,更加生疏,更加遥不可及,不禁自嘲自己哪里来的优越感,占了她的肉体不够,还企图掳走她的心和她的情,这该死的占有欲让自己只留下羞耻:“放心吧,我只是有那么一点好奇心,试试而已,如你所言,就是面子问题。”

许闹微微阖眸,不由呵斥,转而说道谢晚晴,还是软了心:“我不想跟你讨论你自己的心理,你爱谁谁,离我远点就行。关于晚晴,是我对不起她……”谢文墨握紧拳头,眸子闪着泪光,他的确自私自利,小人一个,但他对女儿的心是真的,他舍不得女儿难过也是真的,于是即便承受着许闹的冷嘲热讽还是承认自己犯的错,他是小人,可他从不怕承担错误:“是我没用,才被暗算!”

许闹不想再说过去的种种,只想知道那个远走他乡的孩子如今怎么样了:“她今年九岁了,很多事,可以告诉她了。”

谢文墨讥笑道:“她的性子随你,喜欢追根究底,去年就去千山堂做买卖,知道了来龙去脉。她说,是我无耻,占了你的便宜,害得你跟梅少两厢为难,但是她说还是爱我的,比所有人都爱我。”

许闹捏了捏自己的腿,有些不知所措:“晚晴……”谢文墨看得出,她在紧张,郑重其事地说了一句:“她不恨你,也不恨他们,相反,自从打听到你跟梅少的故事,她就很喜欢你跟梅少,不过她想见你,也想见见梅少和几个同母异父的弟妹。”

许闹猛地抬起头,双眸含泪,唇齿颤抖:“真的不恨我?”

谢文墨觉得心底蓦然一抽,不知该说些什么,举步去了君念卿身侧,低声道:“去看看她,安慰安慰。”

君念卿转身,眼看就要走。又被谢文墨喊住,眸子铮亮,满是恳求:“仙羽,当年,对不起。但是晚晴长大了,她不会闹事的,只是想见见她,也想见你跟孩子们。”

君念卿忽然顿足,双手握紧又送开,方才他们的对话,还是忍不住用内力探了个究竟,得知心上人并不喜欢谢文墨,心中有说不出的喜悦,分明知道许闹深爱的是自己,但还是轻声道:“待战罢,我会亲自带阿青他们去见她,夜灯的事,她自己做主,我不干涉。”

谢文墨松了一口气,只要梅少同意,许闹首肯的问题,想来也不会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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