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倾羽觉得天灵盖上面盖着一层火。这爱德华怎么好意思出现在这个地方?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怎么好意思做出一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沈仪再不济也是他曾经的枕边人,在他的庄园里出事儿,不是出自于他的授权,还能出自于谁的授权?爱德华真让人觉得恶心!夏倾羽攥紧了拳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爱德华,咬牙道,“你发誓啊,你说啊,你要是心里面真的一点愧疚都没有,那你就这么说!我看沈仪会不被你气醒过来!”
爱德华老树皮一样的皮肤狠狠抽动了一瞬,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夏倾羽,沉声道,“我知道当初我对你过于心狠了,你也不必这样报复我,咱们都是为了沈仪好,一起寻找最好的医疗条件治疗她不好吗?非要把关系搞得这么僵,你只会多一个敌人。”
好啊,不敢发誓,不敢承认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现在准备走迂回路线了。夏倾羽抱臂冷笑,“爱德华,曾经你救过我的命,我确实不应该对你步步紧逼。”
爱德华挺直了胸膛,腰也不再佝偻,抬着下巴道,“还是你有点良心,惦记着我曾经对你的恩情。”
“可是,”夏倾羽的眸子狠狠一转,表情中带了些嗜血的意味儿,“一码归一码,你在监狱里面没有人探亲的时候,我可以给你送点被子,送点‘关怀’,但是你对沈仪做的事情——我一定会帮她讨回公道。”
爱德华的神情十分难看,看着夏倾羽的神情带着捉摸不定的意味儿,“你的意思是?”
“想见沈仪——门儿都没有!”
夏倾羽斩钉截铁摆明了要护沈仪到底,“她不是一个工具人,你不想要的时候把人丢在犄角格拉,现在想要了,就想着把人拿出来显摆自己的深情,可是你问过沈仪的意思吗?你问过她愿意吗?自尊自爱这种东西,本来是人人都该有的,可是你觉得你有这个东西吗?爱德华先生,这是一个尊称,可是你仔细的想一想,你也配得上这个尊称吗?”
夏倾羽说话的时候字字不提脏字儿,可是那挑衅的眼睛里,充斥着冷嘲。爱德华的神情难看极了,他用看死物一般的眼神看过夏倾羽,冷冷道,“你似乎忘记了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当年你在我的面前摇尾乞怜的时候可没这么硬气,夏倾羽,你究竟是谁的狗——还需要我再重新教你一遍吗?”
贺承治听到爱德华这么形容夏倾羽,原本不打算插手的心思翛然一转,淡漠看着爱德华道,“在华国虽然是以老为尊,可是这个世界上太多为老不尊的东西了,爱德华先生,你也想成为其中之一?你若是想要挑衅贺氏的怒火,我不介意给你表演一场。”
男人说完,眼睛微微眯着看着爱德华。这样的话和威胁无异,爱德华在这夹枪带棒的场面下气得发抖,几乎恨不得上去给夏倾羽两大耳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