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见面,见面的地点在一个咖啡馆,地处清净,鲜少人来往,是个谈事情的好地方。临走之前顾若芸让她把圆圆放在家里,认真道,“那个张律师也不像是个好相与的人,把孩子带过去指不定会出什么岔子,今天我索性也不去公司了,在家帮你看着圆圆。”
“也行,”夏倾羽想了想,道,“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一定要及时和我说。最近不太平,缠绕在我身上的事情太多了,有的时候压根就反应不过来。”
她说完笑了笑,露出几分不好意思的神情。这样的模样实在是太奇妙了,顾若芸都没见过她几次这样的神情,于是饶有兴致地打量她,“不见得,或许你是反应过来了,但是没有功夫去应对。”
夏倾羽哑然失笑。从家里出来之后,夏倾羽直奔咖啡馆。她到的时候张越已经在里面等着了,见到夏倾羽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夏倾羽小姐,你喝拿铁还是玫瑰香露?”
夏倾羽打量了张越一眼,发现男人的眼下有些黑眼圈,就像是昨天没有睡好一样,这倒是一个有意思的地方,明明应该坐立不安的人是她,她才是被刀子悬在头顶的那个,怎么这个张越比她还紧张?紧张到晚上都睡不好觉了。夏倾羽问,“张律师,非常感谢你帮助我母亲执行她的遗嘱,我要一杯温水即可,对了,张律师,昨晚没有睡好吗?您今天的状态看上去有些糟糕。”
张律师下意识皱了皱眉头,露出一种被冒犯的神情,“夏小姐,我们今天是来谈论遗嘱的事情,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就没有必要再说了。”
昨天晚上被陈宇祠拉上了床,他现在整个人都不太好,要不是早早和夏倾羽约了今天见面,他恐怕会直接翘班。思及此,他的情绪又多了几分烦躁,看夏倾羽的眼神都带了几分不友好。“张律师,你似乎对我有些误解——若是问我是从哪里发现的,张律师,你有没有发现你看我的眼神多了防备和厌恶。我很好奇,我在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或者说,沈仪让你执行遗产分配权,你又是完全按照她的意思来做的吗?”
这是一种试探性的发言,如果对方心里没有鬼,自然不会有任何的其他心虚表现,只会觉得她不识抬举。而且不识抬举和心虚的表现可太不一样了。夏倾羽等着张越的表现,眼里多了几分探究。张越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也发现了夏倾羽藏在背后的目的,翛然沉下了眼睛道,“夏小姐,我只是沈仪女士遗嘱的执行人,你若是想要从我这里获得更多的好处,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
“也是啊,学法的人嘛,自然是有着些许骨气在骨子里面的,”夏倾羽似笑非笑看着张越,“您这样的高材生,肯定也是把公平正义放在首位的,不会有任何的越举行为,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