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走下飞机。看见了等在停机坪的陆芸。心道:特权阶级!陆芸二话不说冲上来,拉着他就往车上去:“有话车上再说。”
李成蹊跟着上车坐下,车子启动了,陆芸才开口:“病人是一位长辈!正在某医院特护病房内。医生已经宣布放弃了,现在就看你的了。那边就一个要求,让老人醒过来,交代几句话也是好的。”
“我会尽力!”
李成蹊冷冷的回答,陆芸颇为诧异的看过来,心里一惊。赶紧挽着他的手臂,贴过来低声道:“别生气,我不是着急么?”
李成蹊这才缓和了一些:“什么人?”
陆芸低声道:“陶玉敏的爷爷,开国将军。这不是过年么,陶家人大年三十去老爷子那过年,不知道是哪个晚辈把老爷子给气着了,一激动就晕倒了。送医院抢救,岁数太大,医院表示就是三五天的事情。”
李成蹊不说话了,闭目养神,实际上他现在精神的很。只是事情牵扯到陶家的时候,习惯性的思维散发。如果不是陆芸的电话,就算是陶大勇跪死在李成蹊面前,也别想请的动。陆芸觉得很熟悉眼前这个家伙了,现在却有一种陌生的感觉。就是这么安静的坐着,都能有一股散发出来的气质。想了一会,这种奇特的气质,怎么说呢?威严?仔细观察,没有任何违和感,就是那么自然的浑然天成,似乎天生带来的威严。感受越来越强烈的陆芸,再看李成蹊的时候,心情不一样了。好家伙,怎么还有这一面?心里越嘀咕,就越发的不平静。反倒是李成蹊一直很安静,没有再说一句话。这让陆芸很难受,好几次想动手掐人,又担心李成蹊翻脸下车。总算是车子到了地方,停在一个小院子门口。李成蹊在车停的瞬间睁眼,一双眼睛里锐利的光芒一闪而过。陆芸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司机开门,李成蹊才不紧不慢的下车,步履平稳且有韵律的节奏,不紧不慢,稳如泰山。“谢天谢地,你总算是到……”陶大勇和陶玉敏都在门口站着呢,看见李成蹊的时候,赶紧过来说话,这话刚说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就是对了一个眼神而已。陶大勇心里陡然一颤,这是什么情况?这家伙怎么换了个人似得?就算在酒店里差点弄死人的李成蹊,也没有眼下这种特殊的气质。陶大勇觉得,这就像一把宝剑还没有出鞘,剑锋的寒意已经溢出来了。偏偏今天的李成蹊一身唐装,脚踩黑色的布鞋,怎么看都觉得有股子特别的味道。“怎么这个打扮?手里拿把扇子,都能去大栅栏摆地摊算命了。”
不和谐的声音来自台阶上,陶朵朵的嘴一张一合的。陆芸心说要坏,没料想李成蹊面不改色,抬手道:“带路!”
好嘛,直接把陶朵朵当成了空气。陶大勇赶紧在前面带路,进了门之后就发现不太一样了,一股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站在玻璃窗往里看,一个老人躺在床上,插着呼吸机等仪器。对面的房门打开,出来两对中年夫妻,其中一对夫妻看见李成蹊脸上一喜。陶玉敏的父母,几乎是冲过来的:“李医生,您总算来了。”
李成蹊分别握手,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我可以进去么?”
陶大勇打开门:“请进,医生都打过招呼了。”
里面有个医生,看起来是熟人,见到陶大勇两人低声说几句后,医生过来道:“脑出血,量大,因为有其他疾病,没法开颅。其实就算没这个突发疾病,老人也没多久的日子了。检查可以,但是要无菌防护。”
李成蹊点点头:“谢谢!”
说着话,跟着他去准备,没一会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出来,走上前去,伸手号脉。结果很糟糕,几乎感觉不到脉搏了,李成蹊只能输入无名真气,先护住心脉,吊住一口气再说。诊脉结束,李成蹊起身:“出去说吧。”
说着迈步出门,脱下累赘:“纸笔准备!”
陶家人很快拿来纸笔,李成蹊唰唰的写了起来,一份协议出炉,递给陆芸:“先让能签字的签名,再说治疗的事情。”
陶大勇一听这话,抢过来道:“都什么时候了,我来签字。”
这时候一个将军男子走进来,听到这话便开口:“你签字?大人都死绝了么?轮的到你?”
陶大勇一看这位,立刻急了:“医院都放弃了,你还想怎么样?”
将军男子大概五十岁,走到李成蹊面前,上下打量一番:“你有把握?”
李成蹊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看看陆芸。这女人在这个关键时刻,态度很明确,站起来拉着李成蹊:“我们走!这里不欢迎你!”
“哟呵,脾气还不小呢。”
将军男子语气带着一点轻蔑,李成蹊很突然的伸手,飞快的在他肩膀上搭了两根手指头,将军男子顿时表情剧变。双腿一软,一股坐在地上。另外一对中年夫妻赶紧过去,扶他起来:“老三,没事吧?”
李成蹊拉着陆芸走出去,陶朵朵站门口双手张开拦住去路:“李成蹊,你真的见死不救么?”
李成蹊无声的看看她,一言不发。陶朵朵不干对视,缓缓的退在一边时,身后的少将开口:“我来签字。”
李成蹊还是不说话,看一眼陆芸,这个人情是落在她身上的,这点态度很明白。陆芸犹豫片刻,还是重重的点点头。李成蹊这才回到桌子边上,拿起纸笔,唰唰唰的写完,递给陶大勇:“我需要这些东西。”
一个药方,一根空心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