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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劝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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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泽从安平寺回到沈府已经是五天之后了,其实这个习惯也不是一开始就有的,是自己的母亲自打自己懂事之后就说过,以后每年都要去安平寺内敬香拜佛,清修几日,以求得心安!所以自己也就每年都来,还会精心准备礼品。沈府内的小厮们正在打扫,几人一组,还有的在花园里打理花草,各忙各的,等回到惠禧堂,夏草立刻就迎了出来,一边扶着沈南泽往里走,一边小声说道:“小姐,二少奶奶要和二少爷和离!”

其实沈南泽心里早就明白了,最坏的结果就是这样的,这二嫂自己还是了解的,性格刚烈,生性正直,若是个男儿家,恐怕就是个驰骋沙场,报效祖国的大将军了,二哥屡屡生事,所作所为也是让人难以原谅,简单的来说,二哥的所作所为,就是在打二嫂的脸,以二嫂的性格,提出和离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不知道家里人会怎么样,来不及多想这件事,眼下还有一件大事,于是就派人写了一封书信送往了城外客栈。在万娇儿回来的第二天,就已经去过八角巷一次去劝沈南玉了,结果就是没有结果,沈南玉还像往常一样,不说话,每天就是练字,家里院里脏乱的不成样子,万娇儿有些心急了,于是决定换个方法,第二次来到八角巷,只带了两个小丫鬟,一进院,就吩咐两个丫头收拾院子,自己则径直走进了屋内,开始收拾,今日万娇儿穿的就是一身简单的粗布衣,发髻只是简简单单的簪了一支紫玉簪,一进屋,就把地上的脏衣服都拾了起来,又走到门外吩咐两个丫鬟往木盆中打一些水,自己则又回到了屋里,拿起放在角落里的扫帚,把地上成堆的纸团扫了起来,一点一点的清理了出去,等到做完了这些,又来到院外,卷起袖子把双手泡在了水里,虽说新年已过,但是还有些寒冷,这水常年在井里,凉意刺骨,万娇儿一咬牙,还是忍着凉意把那些衣服洗完了,等到把整个院子屋里收拾干净,已是傍晚时分,万娇儿也是个有诚意的,把晚饭做好了摆在桌子上面,伸手就拍拍躺在床上的沈南泽说道:“沈公子,吃饭啦!”

床上的人没有动静,依旧闭着眼睛,万娇儿又说道:“还是要活下去的对吧,你看,都收拾好了,吃了这顿饭,就振作起来,你……你还是得回家去,对吧?”

沈南泽缓缓开口道:“多谢你了,天色已晚,你还是回去吧!不必劝说!”

万娇儿强忍怒火,抬眼看看这屋里,自己打扫了一天,换来的就是这么一句不冷不热的话,终于还是忍不住骂道:“沈南泽,你以为你是谁啊?!本姑娘今天为你打扫屋子,洗了一天的衣裳,我的手都快要冻僵了,我还给你准备了饭菜,你就这么一句不冷不热的一句话,就想把我打发了?我告诉你,我还是那句话,犯错了就要承认,这是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你看看你,连向家人认错的勇气都没有,沈南玉,你配做沈家儿郎吗?哼!你好自为之。”

说完这话,万娇儿头也不回的走了,沈南泽终是睁开了双眼,木木地走到桌子前,看着这一桌的饭菜,心头一酸,如果自己没有做过这些事情,那么除夕之夜,也会和家人妻儿团圆在一起,就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了……自己不是不敢认错,而是没有脸面对家人,尤其是秀云,自己最对不起的就是她了,希望秀云下辈子再也不要遇见自己了,不要遇见这样伤她心的人了。沈府内。沈南泽吃过晚饭之后,一身暖黄色衣裙,梳了个家常发式,又叫小厨房做了一盘精致的小点心,叫着夏草就朝着春禄堂去了。李氏正在坐在榻上逗着孩子,眼睛里尽是慈爱,看着眼前的孩子,心里一阵发酸,想想自己当初嫁进来,虽然公婆疼爱,事事顺意,与丈夫也是恩爱有加,自从在城外买回了被青楼老鸨欺辱的莲儿之后,一切都变了,自己的丈夫日日留心,终于还是闹出了丑事,头也不回的带着莲儿离开了家里,那是自己怀着身孕,不日便要生产,可他却是不在乎的,想想真是可笑,可看着孩子,心里有了一丝安慰,只要儿子在,一切都会好的,把儿子好好抚养成人,比什么都强,正想着,门口传来了一阵说话的声音:“二嫂,我可是带着好东西来了。”

一听这声音,李氏站起身来迎了出去,边笑着边说:“你这个小丫头,说是去寺内清心修养去了,可让我说呀,你是去寻宝去了吧。”

说着姑嫂二人就回到了屋里,沈南泽把大氅脱下来放到了一边,让夏草把食盒拿了进来,放在桌子上面打开食盒,里面是一盘豆沙糕,说道:“二嫂,我刚进来,身上有寒气,不能靠近长益,这糕点香甜软糯,快给长益尝尝。”

说着就递给李氏一块,李氏把一块豆沙糕掰成两块,一块递给了沈南泽,转身把沈长益抱在身上,递给了沈长益,沈长益小小的咬了一口,接着又咬了一口,吃得十分香甜,把两个的人都笑了,沈南泽笑着说道:“你这个小肉团子呀,吃什么都这么香,看看姑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说着就从腰间的荷包内拿出一个玉蝉,这玉蝉颜色极正,通体圆融,一看就是上品,说着就把这个玉蝉放在小家伙手里,小家伙一看,这怎么能和我的红豆糕相比呢,说着就要扔到一边,李氏手疾眼快,立刻接了起来,说道:“阿弥陀佛。”

沈南泽说道:“嫂嫂,这块玉蝉,是寺内高僧开过光的,可以保平安,我看着好,便求着大师赠与了我,我就想着这块玉蝉一定要给长益拿回来。”

李氏有些感动,说道:“泽儿,自从我嫁进来,你就没少往春熙堂送好东西,嫂嫂心里还是感激你的。”

沈南泽一听这话,心头一暖,两人又叙话一番,沈南泽才问道:“嫂嫂,你一定要与哥哥和离吗?”

李氏愣了一下,抬手抚摸着长益的头,说道:“我与你哥哥缘分已尽,走到今天也是上天给的缘分,都是天意,你我无法阻挡的。”

沈南泽又说到:“嫂嫂,我是明白你的,可我今天来就是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李氏一听,问道:“什么办法?”

沈南泽伸手把长益抱在怀里,看着怀里的小肉团子说道:“嫂嫂,如若和离,必然会伤到你和长益,我想着,不必和离,分院居住即可,如若嫂嫂搬了出去,对长益来说他还是沈家子孙,并无任何影响,可是嫂嫂,对你来说就不一样了,你走了,长益就会离开母亲,从出生到现在,都是嫂嫂您日夜操劳的照顾长益,嫂嫂,你舍得离开?”

“这并无影响,不管走到哪里,长益都是我的儿子,只是,不能和他日日相见了。”

“嫂嫂,还有,几年前,李伯父就去世了,嫂嫂,你能回哪儿去?”

“泽儿,你是在告诉我,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沈府吗?我虽是沈府的二少奶奶,但从小也是吃过苦的,这世间之大,难道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李氏有些不解,这难道是在威胁自己?沈南泽继续说道:“嫂嫂误会我了,我并非想威胁嫂嫂,只是为嫂嫂着想,想想嫂嫂你这些年的不易,只怨我那个糊涂的二哥,可再怎么,咱么也不能委屈了自己,我让嫂嫂分院居住,就是不想让嫂嫂在外流离漂泊,这件事本就是我沈家欠嫂嫂的,所以嫂嫂,你就应该留在府里享福,何必为难自己呢?到时候与长益还不是日日相见,你若不想看见我二哥,就不见他,何必因为他人的过错而为难自己呢?嫂嫂。我这都是肺腑之言啊!”

沈南泽字字真切,李氏心里虽说有些不悦,但是听出来了,沈南泽也是想让自己不在受苦,想让自己享受天伦之乐,沈南泽又说到:“我知道嫂嫂要强,可咱们女子的头等大事,就是要照顾好自己,其次是他人,不为别人而活,也要为自己活呀!何必较劲呢?”

又劝了一会儿,两个告别,沈南泽也回了自己屋内,李氏久久不能合眼,看着身边熟睡的孩子,再想想今天沈南泽说的话,思虑了一番,这才闭上了眼睛休息去了。万娇儿已经有好几天没去八角巷了,本来想着再想其他办法,可巧的是今天一早小丫环就送来一封信,说是送信人说了:有了这封信,沈南玉一定会回去的。万娇儿虽然没有看信中写的是什么,信的内外也没有写明是谁送来的,但明明白白,除了那位还有谁?说着便吩咐人收拾好之后朝着八角巷的方向去了。这一次万娇儿一进门就看门见山地说道:“这封信你自己看看吧。”

沈南玉接过信,拆开一看,渐渐地眉头紧皱,往后踉跄了几步,随即把信叠好了收起来,抬头问道:“这信,是谁给你的?信中内容可信吗?”

万娇儿自顾自的坐到一旁,漫不经心的说道:“不知道。”

沈南玉没有再多问什么,一溜烟的向门外跑去,万娇儿在后面大喊到:“你是要去认错吗?记着,要用心认错。”

沈南玉一路没有歇息,等跑到沈府门前,已是满身大汗,由于跑的急,身上只穿了一身薄衣,但是身上的汗还是印了出来,门口的小厮认出来了,门前这个男子,正是自家二少爷,可是之前不是已经被逐了出去了吗?沈南玉说着就要进去,门口的两个小厮就把他拦在门外,哈着腰说道:“二公子,请您不要为难奴才,就别进去了吧。”

沈南玉说道:“我要进去,你们让开。”

说着就要伸手去推那两个小厮的胳膊,那两个小厮也是很为难,说到底这是沈家人,到最后还是沈府二少爷,这赶也不是,不赶也不是,只能僵持着,这时从门里出来了一个人,正是沈府的管家,看到这情形严声说道:“这是在干什么?二少爷也是你们拦的?”

那两个小厮赶忙把手放了下来,退到两边不在说话,管家走上前和颜悦色的说到:“二少爷,老爷夫人正在前厅等着您呢,你快进去吧。”

沈南泽拱了拱手,就跑进去了,一进前厅,就见沈重夫妇坐在上首,旁边坐的是大哥大嫂,大嫂怀里抱着的是沈长益,但由于多年未见,沈南泽并没有认出来,一进到前厅,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满脸愧疚的说道:“孩儿不孝,今日回来向父亲母亲赔罪。”

说着便把头重重的磕到了地上,敬元公主冷笑一声:“你不是要带着那个女人远走高飞吗?既有今日何必当初,你磕的这个头,我们无福消受。”

沈重也说道:“咱们是武将世家,从小你喜爱字画,我与你母亲从未说过你什么,可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你这个儿子我们不认也罢。”

沈南玉慢慢的抬起头,满脸泪痕的说道:“父亲母亲,孩儿自知让父亲母亲担心了,如今孩儿已然知道自己错了,还请父亲母亲给孩儿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说着又重重的磕了几个头,额头上磕出了一片血迹,沈重夫妇没有说话,柳氏站起身来朝着父母福了福走到沈南玉身边说道:“二弟,你还没抱过长益吧,来,抱抱他。”

说着就把长益递到了沈南玉的怀中,沈南玉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怀中的孩子,喃喃自语道:长益,你叫长益。说着就把手往衣服上蹭了蹭这才伸手去摸长益的小脸,沈南泽看着怀中的儿子,不由得笑了起来,忍不住朝长益的脸上亲了一下,不知道是自己父亲的胡子扎疼了,还是在埋怨自己的父亲多年没有陪伴在自己身边,小长益哇的一声就哭了,这一哭,沈南玉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去哄,忙把孩子抱给了柳氏,自己则抬眼望着这个小家伙,果然没有一会儿,就不哭了,这让沈南玉心中更加愧疚了。敬元公主看着儿子,虽然又恨,但看到他现在这副样子,还是有些心疼,沈南玉重新跪在父母面前说道:“求父亲母亲原谅孩儿,孩儿定当改过自新。”

沈重说道:“既然你想改,好,我就给你这个机会,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上家法。”

一听这话,沈南风忙站了起来,拱手说道:“父亲,二弟自幼身子骨就弱,怎么能经得起家法呢?我身为大哥,没有教好二弟,我愿意替二弟受罚。”

说着沈南风就跪了下来,沈南泽看着大哥为自己求情,慌忙说道:“父亲,这事与大哥无关,还请父亲只责罚我一个人就行。”

沈重一听,说道:“照你这么说,我这个父亲也要受罚了,简直是荒谬,谁闯下的祸谁自己承担,千户何在?”

不一会儿,就从门外进来一个人,正是沈南风的副将千户,“千户,你来执行。”

千户一听,额头上就冒出了冷汗:“将军,属下不敢。”

沈重说道:“我让你打。”

一会儿的功夫一声声响亮的棍声就响了起来,这一次沈南泽强忍疼痛,一声也没有喊出来,下唇都被咬出了血,愣是一声都没有吭,足足四十大棍,沈南泽被打的血肉模糊,敬元公主红着眼眶,没有上前阻止,柳氏用手绢遮着长益的小脸,自己也把头别到一边默默地流着泪,等到家法结束,沈南玉也奄奄一息了,沈重吩咐道:“去找顾太医。”

说完就拂袖离去了,沈南玉抬头看着敬元公主,问妻子李氏,只等到一个回答:“以后你就令居别院吧,从此以后再也别忘春禄堂去了。”

隐隐约约听到母亲这么说,沈南玉终是忍不住昏了过去。一桩未平,一桩又起,从城外传来了消息,有一伙人在夜间悄悄地潜入京城,至今还下落不明,沈南泽得到消息,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想想还是未雨绸缪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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