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金陵颦眉,什么意思?所以邪神六蛇就要出现了?“我猜猜你放完狠话之后为什么不继续攻击我,因为你暂时已经没辙了,你引以为傲的罗盘八卦镜才只伤了我的皮毛。”
白衣男人打了个响指,“那现在就轮到我了。”
随着白衣男人的响指声,这个空间突然就开始坍塌,除了嬴金陵和封镜脚下的地板还能安然无恙。“这是幻境,别慌。”
嬴金陵提醒封镜。心有余悸的封镜嘴硬道:“我没慌。”
“对于上次的幻境之旅还满意吗骠骑?”
白衣男人问。这个男人一口一句骠骑叫她,他是真的知道她的身份,还是胡乱猜测的?他不可能会知道的,谁会没事往这种不可思议的方向猜想?“刚才开始我就想说了,你认错人了。”
“是吗?”
白衣男人不置可否。不知道为什么,封镜觉得这个欠揍的男人唯一说得对的就是这一点。虽然匪夷所思,但是这个嬴金陵就是那个嬴金陵的话,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为什么她会画凰符,为什么她一个深闺大小姐会打仗,为什么她会失传的黄道二十四针,这一切的一切,因为她就是骠骑将军本人!移魂夺舍的民间传说也许并不是空穴来风。不过现在可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骠骑,你是很厉害,不过带着一个拖油瓶,就算以四敌一也未必是我的对手,更何况少司现在自身难保。”
白衣男人说完,就在心里对呼延少司喊道:少司,现在认错,为师可以当做无事发生。他的话的的确确可以传到呼延少司这里。这个男人的传音入密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就算相隔万里,只要他想,都可以联系。呼延少司艰难地扯出一个不算笑的笑,他并没有回答。白衣男人很显然不是个有耐心的人,片刻没有回音他就当做不答应了。他眼神一冷,手一扬,阿黑就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吸附了过去。糟了!嬴金陵心一惊,这下不但阿黑本体有危险,就连和它共感的呼延少司他们也有危险!她手上确实没什么筹码了,一般的符箓作用还没有罗盘八卦镜大,况且这个男人习的邪术登峰造极。之前她的把握是呼延少司能给她支援,没想到这个面具男还有徒弟帮手,而呼延少司现在自己都够呛。然而阿黑再被吸走之前急急说了一句:“少司替你引雷,借阴兵攻击他!”
这里也有阴兵借道的传说吗?嬴金陵大喜,真是天助我也。就在阿黑被白衣男人攥在手里的瞬间,坍塌的空间外面响起了阵阵惊雷。“原来还有力气,不愧是我的爱徒。”
白衣男人放松了手里的力道。嬴金陵不习邪术,没用过阴兵借道,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她是用来对付邪道,应该不算违背师门训诫。用海市蜃楼般的阴兵借道来攻击幻境,以虚攻虚,确实是现在最好的方法。嬴金陵听着外面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和冷兵器交战的声音,号角声和战马厮鸣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一场惨烈的大规模战正在跨越时间上演。这场战争看来比巨原之战还要厉害。嬴金陵甩出手里数十枚暗器,它们从四面八方散开,总有一枚可以戳中幻境中松动的部分。白衣男人蓝色的眸子里都是赞赏,“临危不惧,不错不错,你果然是可塑之才,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终究是赢不过我的。”
幻境就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碎裂了开来,所有人都回到了现实之中。嬴金陵不得不承认白衣男人说得没错,他们现在已经耗损了不少,而白衣男人看着还是非常游刃有余。虽然她没想能在这里三两下就收拾了他,这次不过是探探虚实,好在下一次一举击溃他!白衣男人把阿黑扔回去给嬴金陵,笑道:“玩具就是要可持续性才好玩,一次性的消耗品我想来没有什么兴趣的,期待我们下次相遇,骠骑。”
他说完,就消失在一阵青烟之中。“大变活人啊。”
封镜瞠目结舌。嬴金陵赶紧接住阿黑,这只多灾多难的灵鸟已经疲惫到睡死过去了。“辛苦了,阿黑。”
阿黑的小肚子起伏着,睡得正香。“他很厉害,金陵,你打算怎么办?”
封镜难得脸色严峻。嬴金陵也是一脸严肃:“先回去吧。”
今天除了探了一下面具男的虚实,其他都没有收获,不知道面具男的真实身份,不知道她幻境里的小男孩是怎么回事,甚至连楚魂王中的蛊也……“什么,蛊术解了?”
他们回到太子太傅府,呼延少司就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然而没有人高兴得起来,毕竟这蛊不是他们解的,换言之面具男只要高兴,随时还是可以下蛊。呼延少司艰难起身,封镜勉为其难扶他一把把靠枕塞过去。“没想到真的是师父……”他虽然多少有些心理准备,真正确定了之后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封镜双手抱臂:“你那个师父到底是什么人啊?”
“我不知道。”
呼延少司说,“他从来都不说,也不准我们问,对了那个女人呢?”
“你师父没有带走她,我们把她捆起来扔到你家的柴房里等你处置。”
嬴金陵说,“手伸出来我看看。”
呼延少司乖乖伸出手给嬴金陵探脉,他道:“先把他们姐弟关起来,吊着一口气,死不了就行。”
“我以为你会杀了他们。”
封镜说,“毕竟你被弄得这么凄惨。”
“可能还有用处。”
呼延少司咳嗽了几声,“我没事,修养一下就好。”
嬴金陵揭穿他的逞强:“经脉都差点乱了还没事呢,我得给你扎两针,不然你有难了。”
“被一个小鬼弄成这副样子,你不行啊。”
封镜摇头,“要不是金陵给了你补血的,估计你现在都成干尸了。”
呼延少司嗤笑:“总比卵用都没有的人好。”
“好了你们,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