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妹妹,你要是不喜欢你那只猎犬的话,那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男朋友啊?”
林时兮瞅他一眼,拒绝得很干脆:“不要。”
“你这拒绝得也太干脆了吧?”
秦不言絮絮叨叨个不停,“我是说真的,我这真有合适的人选,我堂弟,你还记得不?以前你见过的。”
“……” 记是记得,就是时间太久了,忘了长什么样了。 只是很小的时候见过几次。 “啊。”
林时兮对此表现得兴趣缺缺,想找个理由随便打发了他,“我只喜欢帅的。”
“放心,很帅。”
“还得个子高才行。”
“放心,一八六。”
“那他有钱吗?”
“有啊,特别有钱,标准的富二代啊。”
林时兮听完,点了点头,分外清醒地说道:“又高又帅又有钱,我怎么配得上?再见。”
“……” 下一秒,秦不言就被林时兮连人带书包地给轰走了。 旁边的姜琳琳一直在竖着耳朵听八卦,眼瞧着前主席被无情地轰走,终于有机会凑了过来:“兮兮,你哥哥要给你介绍男朋友啊?”
林时兮没当真,低头在执勤表上写着名字:“他就是说着玩的。”
姜琳琳犹豫了一下:“那我问你个事儿啊。”
林时兮放下了笔,心不在焉地应:“嗯?”
姜琳琳四处看了看,确定自己没看到沈妄的身影之后,才压低了声音说:“就是你和沈妄——” 她琢磨了下用词,然后也像秦不言一样非常直白地问了出来:“兮兮,你真不喜欢沈妄啊?”
“……啊?”
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个问题,林时兮愣了一下,有点没反应过来。 “就是我刚才听见你哥哥跟你聊天嘛,说要给你介绍男朋友,我还以为你和沈妄……”后面的话被姜琳琳咽了下去,没有直白地说出来。 但林时兮已经听懂了她的意思。 姜琳琳又压低了声音:“说真的,我觉得沈妄挺好的,你看咱们学校那些稍微长得帅点的男生,哪个不是三天两头地就换女朋友?就沈妄,从开学到现在,这大半年了吧,他走得近的女生,真的就只有你一个,而且别的妹子跟他搭话,他都拒绝得特别干脆。”
姜琳琳又靠近了些,用手肘捣了捣她的胳膊,言语之间颇有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意味:“兮兮,你诚实点,你就告诉我,你对沈妄真的是一点都不心动吗?”
林时兮被问得沉默了起来。 不心动吗? 当然不是,怎么可能不心动? 只是她有自己的顾虑罢了。 “兮兮?”
见她不说话,姜琳琳胳膊又捣她一下。 林时兮回过神来:“不是。”
“那就是喜欢的意思了。”
姜琳琳一锤定音,但又不明白了,既然两个都有那意思,还磨磨唧唧地干什么,摊开了说就完了啊。 “那你们俩还在兜什么圈子呀?”
姜琳琳纳闷地问。 “兜圈子?”
“他不是也喜欢你吗?”
姜琳琳非常耿直地说道。 林时兮怔了下:“谁说的?”
“啊?这还用说吗???”
姜琳琳都惊了,“你自己就没感觉出来吗???”
知道林时兮的心思都放在了学习上,对其他事儿不太在意,但还真不知道她不在意到了这种地步。 林时兮微垂了下眼。 其实也感觉到了,但她不太敢往那方面上猜想,还是怕自作多情吧。 沈妄他这人太有分寸感了,从来没跟她做过什么暧昧的举动,也没说过什么暧昧的话,如果没有其他人做对比的话,很难会让人往那方面上想。 只会觉得关系很好的同学。 林时兮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没有明确表达的爱意都是错觉啊。”
“哇!兮兮,这还错觉呢?”
姜琳琳完全不认同这个说法,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借给她用,“这话放别人身上我信,放沈妄身上,我肯定不信,我们这些人都看出来了呀,他双标得简直不要太明显好吗?”
林时兮没有说话。 姜琳琳又说:“不过要是说起来这个,我还真知道点内情,你知道他为什么不跟你直白地讲吗?”
林时兮抬起头来,一双淡色的眼眸看向她:“嗯?”
“应该是上个月的月初吧,咱们学校不是弄那个什么新东方厨艺选修课来着?”
姜琳琳回忆了下,“我跟你们那组离得很近,然后有一次就听见谢衍和沈妄在聊天,谢衍就问他怎么不跟你说啊,沈妄好像是说因为之前的一个学长。”
“学长?”
“对,说是一个什么游泳的学长,具体的我也没听太清楚,反正听沈妄的意思是他之前听你说过一句话,就是说那个学长的公开表白让你觉得很困扰,很有压力,他不想给你压力。”
因着这几句话,林时兮想起了被她抛在脑后的一段记忆。 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儿,那学长追她屁股后面跑了俩月了,闹得她烦不胜烦,她觉得这样让她很困扰,和时桑说这个的时候,沈妄也在旁边,应该是听到了这段对话。 “这样说来,这不就是一个乌龙吗?你因为他没有直白地讲过,所以觉得那是错觉,他因为你之前说那个学长的话,所以不想给你压力。”
姜琳琳自己都开始替两位当事人着急起来了,“这事儿好办,那就把话讲明了就好了嘛!”
姜琳琳这语气义愤填膺、慷慨激昂,林时兮听着都不好意思不顺着她的话往下接了:“……怎么讲?”
姜琳琳:“就直接讲嘛,你就跟他说,帅哥,缺女朋友吗?你看我怎么样?”
“……” 这,有点太直白了吧? 打死她,她也说不出来这种话,她根本就不是那种主动的人。 姜琳琳瞧着她的表情,使劲儿扯了扯她的脸:“不是,兮兮,你这是啥表情?现在女生追男生的,不多了去吗?而且又不是要你追,人家沈妄都主动成这样了,你就说一句,那就大功告成了。”
“不是。”
林时兮摸了摸鼻尖,“我就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