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宋千语的头已经不痛了,吃了宛琴做的清粥小菜,感觉身体都舒服了许多。宋千语感概般对宛琴道:“宛琴,你真是太贤惠了,手艺太好了,我如果是男子,我肯定娶你为妻。”
“仙姑在说什么胡话呢?”
宛琴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无奈地摇摇头。她把粥喝完,整个人顿时恢复了活力,看到外面阳光很好,她笑着站起来,对宛琴道:“我到外面去走走。”
宛琴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道:“别走远了,要不奴婢陪你去?”
“不用不用,我就在花园里走走,很快就回来了。”
宋千语摆了摆手,转身出门了。她沿着花园的路一直走,脑子里想着昨晚风辰书房里那幅画,等她回过神来之后,发现自己已经站在风辰的书房外了。她抬头看着书房的门口,不知道风辰在不在里面,昨晚的事情,她要跟他道个谢才行。宋千语走进了风辰书房,发现里面没人,风辰不在,桌上倒是放着一幅画。她以为是昨晚看到的那幅画,便走了过去,想看仔细点,没想到不是昨晚那幅,而是他新画的。桂花树下,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怀中抱着玉兔,潋滟的双眸中充满了忧郁,背影看起来那样冷清,孤独。笔墨一笔一画,勾勒出女子绝美的容颜,笔锋细腻,足以见得作画之人在其中倾注的情感。旁边提着一首诗,是她昨晚念过的《嫦娥》。画中女子配上这首诗,有种说不出的淡淡忧伤。宋千语越看,越觉得这个女子的容貌,似乎在哪里见过。她努力地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突然想起,画中女子像水墨蓉。无论是身姿还是眼神,还有那倾国倾城的容貌,都仿佛是照着水墨蓉临摹出来的。察觉到这一点之后,宋千语忽然觉得一口气提不上来,心中难受得说不出话,有一种窥见真相之后的痛苦。就在她失神的时候,风辰走了进来,看到她正低头看着桌上的画,眉头皱了起来,快步走过去,“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风辰的声音,宋千语猛地抬起头,问道:“画中的这个女人,是不是水墨蓉?”
风辰眸光微闪,一边将画收起来,一边用平淡的语气问:“水墨蓉是谁?”
“你不知道水墨蓉是谁?”
宋千语眉头皱了起来,她觉得风辰是装的,他怎么会不知道水墨蓉是谁?上次管家出门的时候,药铺老板不是还跟管家汇报,说大皇子流连于香满楼吗?她就不信管家回来之后,没有向他汇报这个消息。宋千语干脆挑明了跟他说:“水墨蓉就是昨晚的知府义女,林如意,她原来叫水墨蓉,是香满楼的花魁。”
风辰的动作一顿,将画收好了之后,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看来你的消息还挺灵通的,二皇子告诉你的?”
“我现在跟你说水墨蓉的事情,你扯什么二皇子?想转移话题?”
他不正面回答问题,让宋千语有些生气。风辰道:“我说了,我不认识水墨蓉,画中人也不是她。”
他否认了,但是宋千语并不高兴,她觉得风辰是在说假话,他不可能不认识水墨蓉的。她甚至怀疑风辰以前跟水墨蓉认识,这或许又是一个她不知道的阴谋或计划。宋千语沉默了一下,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她本来是想来跟风辰道谢的,可是她现在心里很难受,一句话也不想跟他说,她怕她会跟他吵起来。风辰望着她的背影,嘴巴动了动,想叫住她,问她怎么样,有没有头痛,但最终还是忍住了。……皇帝已经一连三日没有上朝了,而水墨蓉则是在乾圣宫宿了三日,每日陪着皇帝寻欢作乐,以至于皇帝连早朝都不上了。这天大臣们在议事厅等了许久,结果等来的却是今天早朝取消。大臣们议论纷纷,认为水墨蓉就是个妖女,刚进宫就把皇帝迷得五迷三道,连国家大事都不管了,天天只知道沉迷女色。再这么下去,恐怕南浔国的江山都要葬送在皇帝的手中。大臣们怨言颇多,都在心里暗骂知府为了笼络皇帝,向皇帝献上什么义女,迷得皇帝昏了头。幸亏知府没资格上议事厅议事,否则只怕会被大臣们的口水喷死。“再这么下去,国将不国啊!这都第几天了,丞相大人,难道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有个大臣忍不住对高崇阳说道。高崇阳心里也很恼火,知府义女受宠,意味着容贵妃失宠,若是那个妖女怀孕了,到时候麻烦就更大了。高崇阳皱着眉,沉默不语。“这算是什么事儿?”
大臣们苦不堪言。“各位,请大家静一静。”
荣王见大家怨声载道,心思一动,站了出来。“皇上前阵子比较劳累,现在刚得了一位美人,想要休息几天也无可厚非,大家若是有什么需要商议的事情,可以来找本王,本王替皇上与诸位议事。”
他话音刚落,左相李元坤就冷嘲热讽道:“荣王凭什么认为,自己有资格代替皇上议事?难道荣王想造反不成?”
这句话太过犀利,引得一众大臣纷纷看过来。荣王面红耳赤,厉声反驳道:“你这说的是话?本王不过是见皇上没来,所以才自作主张想帮皇上分担些国事,你就把一顶造反的帽子扣在本王头上,你究竟有何居心?”
“荣王,你又有何居心呢?即便你是皇亲国戚,也没有代替皇上的权利,莫非你是想趁着这个时候夺权不成?”
高崇阳冷眼看着荣王,丝毫不客气。荣王道:“你这分明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本王不过是想协助皇上料理国事。”
刘将军沉声道:“那皇上让你协助了吗?既然没有,你这个时候何必跳出来横插一脚?想不让人怀疑你的居心都难。”
朝中最有分量的三个人一起站出来质疑荣王,荣王百口莫辩,气得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