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贵妃气得脸色发白,眼见着下一秒仿佛就要晕过去了一般,她指着宋千语道:“你,你,你竟敢如此诬陷于本宫,简直放肆!”
太后怒斥道:“满口胡言!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会说实话的了!皇帝,立即下旨将她关进审讯司吧,哀家就不信,在重刑之下,她还能不说实话!”
皇帝有些犹豫,他低头看了一眼怀里哭得厉害的容贵妃,心里竟觉得,宋千语说的,说不定是真的。“你还在犹豫什么?难道就任由她如此构陷容贵妃吗?”
太后一见皇帝犹豫,火气更大了。宋千语冷眼看着,只觉得嘲讽不已。太后如此气急败坏,八成是跟容贵妃一伙的。也是,毕竟是亲戚,太后也是姓高的,当然要为自己的侄女扫平障碍了。更何况,太后原本就不喜欢她跟水墨蓉。“贵妃的演技,我算是见识到了。不过,让你失望了,我有办法证明我的清白。”
宋千语冷淡地看了容贵妃一眼,忽然拿起婴儿背带,在坐凳下翻了翻,掏出了一个香囊,太后看见那个香囊,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怒斥道:“你往香囊里面塞了什么东西?”
生怕宋千语塞的,是会让容贵妃流产的东西。只可惜她不知道,容贵妃是流不了产的,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怀孕。宋千语将香囊递到皇帝跟前:“皇上闻闻这里面是什么。”
皇帝被她这个莫名其妙的举动弄得很是困惑,不解地看了宋千语一眼,把香囊拿了过来。容贵妃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心脏狠狠跳动了两下,紧紧地盯着宋千语的一举一动。从前她觉得宋千语鬼主意多,对她而言是件好事,可是当她的鬼主意用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才叫苦不迭。皇帝闻过之后,皱眉说道:“像是,艾草的味道。”
宋千语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请皇上打开看看。”
皇帝将香囊解开了,里面装的果然是艾草。“这香囊里面,装的是艾草。我当初做这个婴儿背带,考虑到天气热的时候,小宝宝可能会长痱子,艾草清热解毒,可以避免宝宝长痱子,于是便做了个艾草香囊放进去。”
说到这里,她扭头冷冷看了容贵妃一眼:“这个艾草香囊可以证明我的清白,只是让我觉得寒心的是,我当初的一番好意,贵妃娘娘并未领情。”
容贵妃脸色阴沉了下来,难看到了极点。皇帝很是不解:“仅凭一个艾草香囊,何以证明你的清白?”
宋千语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太后,她现在倒要看看,太后要如何维护她的侄女,继续诬陷她。望着皇帝手中的艾草香囊,太后眉头紧皱,有些明白了宋千语的意思,脸色沉了下来。宋千语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蝎子很怕一些气味,比如樟木,艾草散发出的气味,我若是在里面放了一只蝎子,那蝎子早就受不了这些气味跑出来的,怎么会等了那么多天,偏偏在容贵妃将婴儿背带拿出来的时候跑出来呢?这个艾草香囊,总不能是我刚刚才塞进去的吧?我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所以这根本就是有人陷害我。”
说到这里,她满脸讽刺地看着容贵妃和春盈,她倒是要看看,这对主仆现在要如何辩解。屋内鸦雀无声,先前愤怒不已的春盈和哭哭啼啼的容贵妃,此刻正脸色发白地看着香囊。她们自导自演了这一出好戏,想借机将宋千语和如美人除掉,却没想到最终把自己给坑了。容贵妃心乱如麻,不停地想着应该要怎么反驳宋千语的话,焦急地朝春盈递了个眼色。可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春盈也无能为力。太后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想到自己先前那样质问宋千语,还扬言要对她用刑,结果却证明了她是清白的。她朝容贵妃看了过去,见容贵妃和春盈的脸色都难看得很,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若不是这么多人在场,太后都要忍不住责骂容贵妃了。真是愚蠢!就算她恨如美人和宋千语入骨,想要除掉她们,也不该挑在这个时候!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还用了这么蠢的方法,把事情闹得这样大,结果被宋千语三言两语就给拆穿了。皇帝听了宋千语的话,立即沉声问满贵:“满贵,蝎子当真怕艾草吗?”
满贵立即恭敬地回道:“是的皇上,正如仙姑所言,蝎子是很怕樟木、艾草这一类东西的,碰到了肯定会马上就爬出来。”
皇帝也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儿了,脸色暗沉得吓人,对着容贵妃怒斥:“贵妃,这只蝎子是不是你故意放进去的,为的就是要陷害仙姑和如美人?”
因为她怀孕,皇帝格外迁就她,要什么都满足她,没想到她却心思如此歹毒,竟用这样的计谋,想要除掉仙姑和如美人。皇帝怒火中烧,觉得容贵妃当真是心狠手辣,令人不喜。“皇上,皇上明鉴啊!”
容贵妃哭得梨花带雨,扑通一声在地上跪了下来,“臣妾自怀孕以来,一直都格外小心谨慎,深居简出,生怕腹中胎儿出了什么差错。臣妾进宫已久,才得了这一胎,臣妾格外珍惜,怎会拿肚子里的孩子来冒险?”
春盈也跟着跪了下来,急声道:“是啊皇上,我们娘娘特别小心腹中的孩子,绝不会用这件事来诬陷仙姑的!”
宋千语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的表演,冷不丁说了一句:“你说蝎子是从婴儿背带爬出来的,就是从婴儿背带爬出来的吗?又没有人看到,反正都是你们说了算,说不定,这只蝎子是你们从外面弄进来打死的,再骗人说是从背带里爬出来的。”
“仙姑!你为何处处针对本宫?本宫昔日待你不薄,你竟如此构陷本宫,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容贵妃声泪俱下地痛斥宋千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