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把那枚价值八百万的结婚戒指套在她的手指上时,连一个稍微温柔点的眼神都没有给她,更没有说出什么令人怦然心动的温情话语。他只是突如其来地抓住了她的手,不由分说就把戒指戴在了她的手上。不大不小,尺寸刚刚合适。光华流转,璀璨生辉……第二次当凌墨深再度给她戴上她以为早已不见了的婚戒时,同样没有说一句柔情蜜意的话语。那是她陪着向薇薇去重庆拍完了《爱我你就带我飞》回来陵海的第一个晚上,那会儿他们俩已经跨越了男女间最亲密的那道重要界线,是一对真正和美恩爱小夫妻了。所以,凌墨深在床上不遗余力地纠缠着她,凶悍又霸道地让她累到了很晚。等到他终于意犹未尽地停止了折腾,舒燃燃也绵软无力地准备睡觉时,忽然感觉凌墨深似乎又在她的手指上套了一个凉凉的东西。她晕晕乎乎地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纤细的无名指上,多了一枚晶亮眼熟的戒指,正映射出一片晶莹动人的光芒……这枚代表着她和凌墨深之间无数珍贵记忆的昂贵钻戒,舒燃燃并没有带走,也根本没有想过带走。连同首饰盒一起,她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卧室床头柜的第一格抽屉里。将来,只要凌墨深回来了,就准能看得到……短短片刻的工夫,舒燃燃心潮起伏思绪翻涌,犹如万箭穿心,胸口硬生生的作痛。她的脸颊早就一点一点褪去了全部血色,变得就像冬天孩子们在室外堆得雪人那么白和那么寒冷。不过,她还是用力挺直了脊背,冷笑着看向凌芷妍:“你给我看这个又代表什么?我和你二哥在法律上还没有离婚,他这么迫不及待地和喻欣灵订婚,难道是想犯重婚罪?还是想赶时髦在外面养个没有名分的小三二奶?”
凌芷妍把舒燃燃这一刻所有的震愕、难堪、痛苦、不愿相信和不能接受的表情都尽数看在眼里。她知道,自己灵机一动适时抛出来的二哥和喻欣灵订婚的重磅消息,是真正戳到了舒燃燃最不可承受的痛处,彻底地打击到了舒燃燃。凌芷妍不禁暗自得意,满脸幸灾乐祸地说:“舒燃燃,你和二哥结婚离婚我是管不着。不过,以二哥的本领,他想要不经过你知情就办妥离婚手续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你有没有想过?这几个月中你们说不定哪一天其实已经办好了离婚,只是你还傻乎乎地被蒙在鼓里呢?”
舒燃燃的心再次崩塌般地震裂开来,连带着她的身体也不受控制地震颤了一下。是的,凌芷妍说得何尝没有道理?她和凌墨深的两本结婚证,本来就都在凌墨深的手上。凌墨深如果想要瞒着她去解除掉他们俩名存实亡的婚姻关系,确实易如反掌,可以说是完全不在话下。难道,他真的在她毫不知情的状况下,动用手中权势去民政局把他们的结婚证换成了离婚证?可是,舒燃燃明明记得,之前快过年时的那一次,凌墨深给还远在横店的她打电话。她主动提出过这么个让凌墨深一个人去办理离婚手续的办法,被凌墨深冷冰冰地一口拒绝。当时,他极其不耐烦地对她说: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去通融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