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言的怒火直冲头顶,控制不住地吼出了声:“舒燃燃,你还是人吗?之前我就跟二哥说过,你不是什么纯情专一的好女孩,他坚持非要娶你,把你当宝贝一样宠着护着,不准我说你一个字不好。可你呢?你回报给了他什么?就是一顶让人耻笑他的绿帽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比拿刀杀了他还要恶毒!”
舒燃燃一言不发眼神空洞,好像已经是个无知无觉的木偶人了,又好像眼前的一切她都在置身事外,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了。陆小念听不下去凌墨言字字诛心的指责和控诉,在旁边焦急地说:“凌墨言,你骂燃燃干什么?根本就不是燃燃的错,要怪你就怪我二哥……”“你二哥有我二哥去教训,我知道二哥不会舍得对舒燃燃说一句重话,所以,我来帮他出气。”
凌墨言狠狠咬了咬牙关,继续冷酷又尖刻地说:“舒燃燃,我果然没有说错,你还真是够贱的!今天我就把话说死说透,你这种女人,永远都不配得到幸福,因为你骨子里的自轻自贱,怎么都改不了!”
“你太过分了!凌墨言!”
陆小念气得双目通红嗓音发颤,伸手就去不客气地推凌墨言:“不准你这么说燃燃!你走!你出去!”
“放心,我也没打算在这里呆着。”
凌墨言抓住她的手放下来,掉头就走:“我回去找二哥,你的二哥,最好让他去找专门的外科医生看看伤口。”
“凌墨言。”
没想到,一直都像一根石桩子那样木然呆立着的舒燃燃突然冲过去叫住了他。凌墨言站住脚步回过头,冷冰冰地问:“怎么?你又想起要解释了吗?”
舒燃燃对他深深地鞠了一躬,眼泪无声地滑落进心底最深的角落,说得低哑而卑微:“我确实做了很错很错的事,没有资格请你和你二哥原谅。可是,我妈妈是无辜的,我只恳求你,不要放弃对我妈妈的治疗。”
“你妈妈的病,看她自己造化,我也没有多大的把握。”
凌墨言冷冷地扫了扫她,神色和语调都充满讽刺:“舒燃燃,你有没有想过?你妈妈不止一次弄成这样,其实最大的责任就在你的身上,是你作的妖太多,所以才报应到你最亲的人出了事。”
舒燃燃的身体重重一震,脑袋里嗡嗡作响,原本就苍白惨淡的脸颊瞬间又更加白了几分。显然,和刚才那么多不留情面骂她的话语相比。凌墨言最后说的这句话,更为打击刺伤到她。“凌墨言!你住口,别说了!”
陆小念又气又急,随手扯下自己背的包包就向凌墨言大力砸了过去:“你滚!滚!我不给你开车了!欠你的钱我会凑够了还给你,以后我一分钟都不想再跟你打交道!”
凌墨言眼疾手快她接住了凶猛砸过来的包包,踱步来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似笑非笑地俯视着她:“不给我开车了?怎么可能?在我今天过来之前,你刚跟我达成新的协议,要一直免费帮我打工,时限是一辈子。你还主动说,只要我需要用车,你随叫随到。”
“我收回那时候说的话。”
陆小念抬手使劲揉了揉被气出来的泪花,赌着气说:“那时我不知道你是这么刻薄的人,你对我最好的朋友这样,我肯定没办法再给你打工。反正我就是随口说说,根本不算什么协议。”
“也许你是随口说说,可我当真了。”
凌墨言给她递过一张干净的纸巾擦眼泪,淡定自若地提醒:“而且,我的电话每次通话,都会自动录音,可以作为口头协议的证据。”
“打电话你竟然会录音?”
陆小念讶然怔了怔,瞪大了泪汪汪的眼眸问:“那你到底要怎样?”
“很简单,说好了一辈子的时限,不能更改。”
凌墨言把包包重新背到她的身上,沉声道:“照顾好你最好的朋友,需要用车的时候,我会找你的。”
说完,他转身走了。“燃燃,我再去跟他说几句话。”
陆小念急忙对舒燃燃说了一声,拔脚就追了出去:“凌墨言,你先等会儿。”
凌墨言再度停下脚步,略带疑惑地看住她:“怎么了?你还有事?”
陆小念飞快地跑到他的面前,带着三分愤然和七分期冀,直言了当地问:“如果我一直给你打工,随叫随到,你是不是就会愿意帮燃燃的妈妈治疗到康复?”
“我说了,她妈妈能不能康复,我也没有多大把握。”
凌墨言淡淡地说,一看她脸色不对似乎又要哭了,于是赶紧补充道:“作为医生,我会尽力而为。哪怕舒燃燃跟我二哥闹到了离婚决裂,我也会继续全力以赴去帮她妈妈治疗,这样行了吗?”
“那行。”
陆小念放下心来破涕为笑,想了想又吞吞吐吐地问:“刚才你二哥说,不会放过我二哥和我们全家,是不是真的呀?”
“二哥要怎么做,我就管不了了。”
凌墨言漫不经心地答复她:“你二哥自己要作死,连最基本的做人三观都没有,那就必须承担后果。”
“我知道是二哥自己作死,我早就警告过他了。”
舒燃燃懊恼地抓抓头发,眼巴巴地看着他说:“可我家里别的人没做坏事呀,你二哥就因为这样要把我们家一网打尽,这太过了吧?现在又不是古代,一人犯错还要株连九族?”
凌墨言抬手帮她擦拭去残留在脸颊上的泪滴,低沉有力地说:“我会保你无事,谁让你是要给我开一辈子车的司机呢?至于你二哥,让他自求多福吧。”
“只保我一个人有什么用?”
陆小念嘟了嘟嘴巴,郁闷兮兮地嘀咕:“我家里的公司如果因为这事牵连被你二哥整,那多冤枉啊,而且我爸爸妈妈和大哥大嫂,都会受到影响的。”
“这些是你二哥在对舒燃燃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时就应该想到的,他既然不在乎,你也不用为他说话了。”
凌墨言毫无所动,声色讥诮:“我看整桩事情从头到尾最冤枉的人,就是我二哥,你们有什么可抱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