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欢下意识的抬起拿剑的手去格挡,可是那东西掷出的力道实在太大,剑刃撞击的时候,她整条手臂都麻了,手一松,手中的剑便也飞了出去!“砰——”接连两声,剑和瓷瓶同时落地的声音!众人又是一惊。不只是因为有人武功如此深厚,更是因为殿外走来的分明就是太子殿下!某种意义上来说,太子可是宁筝手下的受害者啊,为什么到现在还要帮她?萧涟漪看着那道满身阴沉之气的身影,眼眶一热,差点没哭出来,“二哥……”宁筝震了震,还没来得及转身,身体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扯了过去,速度快得她几乎是踉跄着跌进他怀里的,狠狠的撞在他坚硬的胸膛上。脸颊发痛,胸口也无端的跟着痛……“你到底在干什么?”
耳畔阴鸷的声音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萧南巡蓦然执起她淌血的左手,看着鲜红的血液不断往下滴落,刺得他眼底的怒意也不断的往上冒,“本宫不来你就站在这儿给人当靶子?”
怎么是她干什么?她什么都没干。宁筝抬眸望着他,“你怎么来了?”
男人没有吭声,只是眉眼极冷,俊脸愈发的轮廓分明,狠狠盯着她。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冷凝。于是她沉默了片刻,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只是输了一场比试而已——我刚才不就跟你说了,我手不舒服么?”
男人微微一震。她说了。可是在他的认知里,她的武功绝对不会输给上官清欢才是。眸色一暗,男人下颚绷得愈发轮廓分明,搂紧了她的腰肢,忽然俯身拾起了她刚才掉在地上的剑。“太子!”
高台上,忽然响起帝王微沉的声音。众人的眼神也纷纷变了。因为比试已经结束,太子这个时候把剑捡起来,实在是个危险的动作。上官清欢心跳猛地漏了一怕,看着男人搂着女人执着剑朝她走来的身影,充满了寒凉冷飒之气……她呼吸微滞,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强自镇定的道:“太子殿下,你失踪的这些日子,我很担心也很惋惜,还好你如今平安回来了,真是皆大欢喜。”
可是男人完全无视了她的话,目光冰冷的落在她脸上,“谁让你动她的?”
上官清欢咬了下唇,当然不敢说是帝王暗示的,何况那只是暗示,归根结底也没明说让她做什么。要是她真的供出来,那得罪的可就是皇帝了!思及此,她抿唇道:“只是一场比试而已,殿下何必……啊!”
她的声音被被尖叫声取代。因为男人手中的剑倏然横起,直直的对准了她。众人蓦然倒抽一口冷气,宁筝的脸色也不由变了变。景帝厉声道:“太子,你干什么!”
男人眉眼愈发锋锐,英俊的脸上遍布浓厚的阴霾,“父皇刚才说只是娱乐性比试,敢问公主,为何把她的手伤成这样?”
众目睽睽之下,上官清欢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被人拿剑指质问!她蓦地咬住了唇,“本公主又不是故意的,比武受伤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比武受伤?”
男人慢条斯理的声音咀嚼着这四个字,低冷的嗓音却酝酿着十足的危险,“那本宫进来的时候,她的手中已无兵器,你为何还不停手?”
上官清欢噎了噎,脸色更难看了。宁筝看着男人淡漠冷邃的眉眼,目光有些怔忪。萧临楼微沉了脸色,不悦的开口,“二哥,公主已经说了她不是故意的,你还准备一直拿剑指着她吗?”
景帝也低喝道:“把剑放下!”
萧南巡蓦地冷笑,“父皇这话,刚才为何不说?”
景帝怒喝,“你放肆!”
他知道太子说的是刚才没有喝止上官清欢的事,可这本来就是他授意的,他怎么可能喝止?他不能把宁筝这个定时炸弹留在太子身边——太子舍不得,那就由他这个当爹的来办。他绝不会再让太子陷于危险中!“朕再说一遍,把剑放下。”
帝王阴沉的话音落下,众人也纷纷跟着附和。“是啊殿下,公主也不是故意的,您就别跟她计较了……”“何况宁侍卫也没受什么大伤,只是流了点血而已,回去包扎一下就是。”
“大不了让公主道个歉,这么僵持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啊!”
“……”就连宁筝也从刚才那片刻的怔忪中回过神来,敛了下眸,“萧南巡,算了吧。”
他能在这么多人面前为她说话,她已经……十分感激。甚至是意外之喜了。上官清欢本来已经被男人堵得不太敢说话了,可是听到这么多人帮她,底气便也足了些,“太子殿下,本公主只是一时没收住而已,纯属无心之失。”
这么说已经是她的退让,让她给宁筝道歉,是绝对不可能的!上官清欢微微扬起了下巴,凉凉的道:“何况宁筝当初害你失踪这么久,本公主今日也算替你报仇了。”
“是么?”
淡漠的两个字落下,男人手掌微动,所有人都以为这僵持的局面终于要结束……可是下一秒,大殿中响起的却是猝然而至的尖叫声!“啊——!”
这一次,远比刚才短促的惊呼更甚。因为刚才上官清欢只是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可是这一次,却是真切而剧烈的痛楚从手腕上传来……鲜血淋漓!所有人都是大惊失色,不可置信的看着这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的一幕。太子竟然……提剑划了公主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