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发觉自己是那么软弱无力。傅九临想让她生便生,让她死便死。她只有任凭这个男人宰割的份。男人恶魔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不知道我现在松开手,你的脑袋会不会开花。”
钟唯一睁开眼,冷静地说:“你不会松手的。”
“哦?”
男人挑眉。钟唯一一双清澈的杏眸紧紧地盯着,如恶魔般俯视着自己的男人,一字一句地说:“只要你弟弟一天没醒,你就一天不会弄死我。”
傅九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钟唯一倔强地与他对视。“哼!”
傅九临冷哼一声,掐着她的下巴将拽回车里,丢在了车座上,就像丢什么不干净的垃圾一样。钟唯一被灌了一嗓子冷风,难受地想要咳嗽,下巴却又疼的要命,一咳嗽就火烧火燎的疼。她想咳又不能咳,不能咳又难受,硬生生憋出一脸的泪水。傅九临看到她的眼泪,刚才还硬如铁石般的心肠,竟莫名有些烦躁。“不许哭!”
他不耐烦地命令道。钟唯一抬头去抹眼泪,倒不是怕了傅九临,而是倔强的不想在傅九临面前示弱。然而,眼泪却越擦愈多,止不住地往外流。自从出狱后,她就没有遇到过一件好事。明明她是被陷害的,那些坏事都不是她做的,她却一再受到别人的误会,还被人嘲笑鄙视。还有傅九临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高兴了就像施舍一样对她好一点;不高兴了就恨不得弄死她。那些积聚很久的委屈,像洪水一样决堤。钟唯一捂着绞痛的胸口,不顾下巴的疼痛,盯着傅九临悲愤地控诉道:“我知道我很弱小,九爷你想弄死我,就像掐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但我说过很多遍了,你弟弟不是我撞的,我会把你弟弟救醒,并找出事情的真相……”咳咳!钟唯一边哭边咳,好像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九爷,我求求你了。你能不能行行好,在那之前不要再一次又一次地想法设法地折磨我了。我是个人,不是件东西,我也会感到受伤难过的……”傅九临伸手托起钟唯一白皙的小脸,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帕,温柔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动作亲密的像相恋至深的情侣,说出口的话,却似淬了毒的利刃:“钟唯一,是你先对我说谎的。”
他最讨厌别人对他说谎!“知道上一个欺骗我的人是什么下场吗?”
傅九临将薄唇缓缓凑到钟唯一耳边,声音低沉中,透着一股彻骨的寒气,“他坟头的草,大概已经有你这么高了。”
男人的低语如魔鬼般可怖。钟唯一狠狠打了个哆嗦,难以置信地看着傅九临。这真的是那个上午在咖啡厅里,帮她摆脱隋安辰纠缠的那个男人吗?如果不是名字一样,她真要怀疑傅九临是不是还有个双胞胎弟弟了。傅九临皱着眉头看了眼沾了眼泪的手帕,随手往窗外一丢,手帕像蝴蝶一样,随着夜风消失在窗外。他将车门关上,缓缓说道:“钟唯一,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记住,下次要是再骗我,代价就不止这么简单了。”
“九爷,到了。”
乔杉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车里那令人窒息的冷凝气氛。不知道什么时候,车前座和后座的玻璃隔板已经升了上去。傅九临黑眸深沉地看了钟唯一一眼,推开车门走了下去。他一出去,钟唯一全身的力气就像被人抽走了一样,瘫软在了车座上。傅九临这阴晴不定的性子真是太可怕了!“钟小姐。”
乔杉突然扭过头来对她说,“九爷最讨厌别人骗他。你能逃过一命,说明他对你已经很容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