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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周国方的鸡场倒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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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化,国有企业向股份制企业进一步转化,经省计经委批准,原岳原矿务局所辖九家成员企业,组建了江洋(集团)有限公司。傅洼煤矿改称为:江洋集团煤电公司傅洼煤矿。一九九四年三月十六日,省计经委,省委组织部和贸州地委组织部的领导来到岳原,隆重举行揭牌仪式。省委组织部,贸州地委,贸州地委组织部研究决定:原杜处长任江洋集团书记,施志安任江洋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这个以煤为主的江洋集团,乘国家宏观调控政策的东风,迅速崛起,在短短的几年里一跃成为全国的知名企业,像镶嵌在五东大地上的一颗灿烂明珠。紧接着“东风”号机车头上戴着鲜艳的大红花,喘着粗气拖着满载原煤的长长专列驶出傅洼矿的东大门。直到现在,傅洼矿所投资金已赚回多半,仍属基建矿井。……这天傍晚,施志安从办公楼下班回来,刚进屋落坐在沙发上,就听到院门外有人敲门;他刚开了屋门出来,准备去开院门,周玉芬从厨屋出来说:“我去开,我去开。”

她紧走几步,来到院门前,开了门,见是天一、夏芳两个,各人手里还拉着拉杆箱;天一笑容满面地说:“妈,我们毕业了。”

周玉芬也满面笑容地说:“好,好,毕业了好!”

说着话,闪身让天一进院,伸手就去接夏芳的箱子:“累了吧?夏芳。”

夏芳说:“不累,不累姨,我拿我拿。”

周玉芬没再强拿她的箱子,进了院,周玉芬在后面将门关上,对两个孩子说:“你们进屋,饭马上就好。”

说着话,进了厨房。天一、夏芳进了屋,都满脸笑容,施天一见到施志安高兴地大声说:“爸,我俩毕业了!”

施志安看到二人,打内心高兴,带着笑说:“毕业了好吗?学生时代的苦就解脱了?坐下歇歇吧!饭马上就好。”

天一将拉杆箱放在角落里,后又将夏芳的也并排放好,这才转身到施志安跟前的茶几上,拿起他爸的杯子,为施志安放水,然后又回到饮水机跟前,掏出纸杯,给夏芳也放了杯热水,送到她的手里。周玉芬推门进来,面带笑容地对着夏芳说:“夏芳,想吃点啥?我再让招待所送过来几个,今晚咱们庆贺庆贺。”

夏芳站起身说:“姨,别麻烦了,做啥咱就吃啥呗?”

周玉芬说:“方便,咱打个电话就送过来了。”

说着话,眼睛望了望施志安,施志安说:“看我做什么?你愿意要就要嘛?施天一站起来说:“别———别忙妈?我看您都做了些什么?”

说着话慌忙出了屋,去了厨房。外面传来了施天一的声音:“妈!别再要了,您做的这菜都是夏芳喜欢吃的!”

此时的周玉芬已坐在沙发的扶手上拨通了明光宾馆的餐饮部,说家里来了客,要再添四道菜。施志安拿出瓶好酒,看起来一家人是要庆贺庆贺。饭间,周玉芬问施志安说:“两个孩子的事你打算怎样安排?”

施志安没有正面回答,端起酒杯说:“来———再干一个。”

放下酒杯,他又拿起筷子夹了点菜放进嘴里边嚼边说:“夏芳是学财会的,你接收就是了?”

周玉芬说:“人家上面还有财务部长来,你咋说让我接收?”

施志安笑了笑说:“这事你还让我亲自跟部长说吗?咋说?说什么?你想着说不就行啦?”

周玉芬点了点头,然后,好像突然又想起了更重要的事情。“夏芳的事情就这样,天一的事,你咋打算的?”

施志安说:“让他去矿上,从基层工作干起。”

周玉芬眼睛一瞪说:“那哪成?恁不大个集团,机关盛不下他?”

施志安又端起酒杯说:“来———再干一个。”

周玉芬说:“别喝了别喝了。”

低声对施志安说:“你一高兴喝多了吧?舍得把自己的儿子送一线去?”

施志安说:“才喝多点酒呀?咋能说我喝多了呢?这几年,来再近的人,哪怕是同学,见我喝多过吗?”

周玉芬说:“那咋能说让天一去矿上呢?”

施志安说:“你懂什么呀?他学的专业就是采矿机电一体化,不去矿上去哪儿呀?”

周玉芬说:“如果去矿上,那他这几年的本科和专科还有什么区别?”

施志安说:“有、有,当然有区别了。”

夏芳眼睛瞪得大大的,看了看施志安,又转向周玉芬,再又转向施天一。施天一微笑了一下,着眼周玉芬说:“妈,咱听我爸的话,他让我去哪我就去哪。来来,我倒一个敬爸。”

施天一拿起酒瓶,先给爸倒上,又给妈倒,该轮着给夏芳倒了,夏芳说:“别让我喝?”

施天一笑了笑,半开玩笑地说:“等你怀孩子的时候,我肯定舍不得让你喝。”

夏芳听到这话,微笑着给了施天一一个白眼。周玉芬听了这话,淡淡地笑了笑说:“没事芳,今天高兴吗?少倒点,别多喝。”

施志安听了这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而是在思绪着什么?酒罢,吃主食的时候,施天一问周玉芬一句:“妈,上次回来就听爸说,这房子要扒掉重盖两层小洋楼?咋到现在还没动静。周玉芬说:”是集团领导要统一盖。”

施天一说:“那是猴年马月的事吧?”

施志安说:“很快,马上就要动工。”

施天一说“那今晚让夏芳住哪呀?”

周玉芬说:“招待所呀。”

施天一知道,江洋集团的四星级宾馆在爸妈的嘴里,就是一个小小的招待所。饭罢,施志安起身离席的时候安排说:“夏芳,等会让你姨给你安排住的地方,这马上月底了,放松放松,在这多玩几天,然后再回去跟你爸报喜。”

夏芳站起身说:“叔,我想明天就让天一陪我回去,这一毕业,您又给我安排了这恁好的工作,我爸要是知道了,说不定要高兴成啥了呢?”

施志安笑了笑说:“行、行,你们的事情、你们的时间,你们安排就行了,我还有事,先出去了。”

施志安转身离去。周玉芬站立起身说:“我安排。”

转身走到内线电话跟前,拨通了明光宾馆:“喂———是招待所吗?今晚家里来了客人,给我留个标间吧?”

电话里传出:“还给您留266吧周姨?”

周玉芬对着电话:“好,好,马上就让孩子过去。”

周玉芬挂了电话,转脸对夏芳说:“换洗的内衣有吗?没有我给你拿。”

夏芳说:“有有,在箱子里。”

说着话,就走向她的拉杆箱,取她的东西。天一也站起身对周玉芬说:“妈,我送她去宾馆,顺便也在那洗个澡?”

说着话,也走向拉杆箱取东西。他们俩进了266的房间,夏芳随手将门关上,天一就将手里的东西往床上一撂,迫不及待地说:“过来。”

夏芳也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床上,微笑着刚向前挪步,就被天一一把揽在了怀里,两个人拥抱在了一起。一阵狂吻过后,夏芳理智地坐在床上说:“你抓紧洗个澡,等会别让周姨担心。”

施天一说:“她担心个啥呀?咱们现在在家。”

夏芳用目光扫了一下天一说:“等下个月上了班,咱个人的事再慢慢说嘛?你急个啥呀?”

施天一说:“我今晚就不想走,和你一起睡这儿。”

夏芳微笑着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

然后又郑重地接着说:“唉———明天你愿意和我一块去我家吗?”

天一微笑着点头说:“当然愿意啦,去见见我未来的岳父吗?”

夏芳啪地一下打在了天一的肩上:“你来到家咋没个正样?”

施天一嘿嘿嘿地傻笑了一下,对着夏芳的脸蛋猛地就是一口。夏芳说:“你慎重点好吗?”

说着话,将脸一沉。施天一忙说:“别生气别生气!我慎重我慎重。”

翌日早饭后,周玉芬给天一拾掇些茗茶、两瓶名酒之类的东西后,对他俩说:“我给小车班打个电话吧?让派辆车送你俩?”

天一说:“不用不用,反正我俩这几天都是个玩,坐公共汽车也方便。”

出了院门,夏芳拉着拉杆箱亲切地给周玉芬打招呼说:“姨———我们走啦?”

周玉芬点着头和夏芳招手道别。他俩到了原山,夏殿昌和家人早已在公共汽车停靠点等候,见到女儿和施天一的归来,一家人的高兴心情,比喝了蜜还甜。回家的路上夏殿昌对女儿说:“芳———不见你的话,爸没敢擅自做主,爸想今午多弄几桌,天一第一趟到咱家来,多找几个人热闹热闹?我想着呀,村里的干部都是跟着爸干的,咱弄一桌,和你般上般大的,咱弄上一桌,你的几个叔伯兄弟,就是咱一个院的,再弄上一桌,其他忙人再一桌,你看咋样?”

夏芳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说:“爸———你的想法我理解,咱村这恁多年,我是第一个大学生,显摆显摆当然好了,你说是吧?可也不是时候呀?我这刚毕业,八字还没一撇呢?咱显摆个啥呀?真正等我结婚的时候,你说弄几桌,咱就弄几桌。那也不能太张扬,就让咱几家至亲,过来在一起吃个团圆饭好了……”女儿的几句话,说得夏殿昌就像针扎的皮球,泄了气。稍停一会,他又转脸对女儿说:“芳———那人家天一今天第一次到咱家来,你说咋着吗?”

夏芳说:“咱原山的卤羊头和不沾手猪蹄是出了名的,就让他吃点有特色的行了呗?”

夏殿昌笑了笑,没再和女儿争辩,一家人带着欢笑回家去了。那天中午,夏殿昌听从了女儿的话,没张扬、显摆。但他把整个原山具有地方特色的菜,整了满满一大桌子。说白了,比人家女儿结婚回门的菜还要多,一句话,他心里高兴!很早,他就有想攀高的心理。但始终没能张开嘴。现在,女儿学业有成了,又能和施天一在一个单位工作,肩膀一平了;但他仍旧没张嘴,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发现女儿已经和天一好上了,天一非常顺从女儿;你说?他心里能不高兴吗?那晚,夏殿昌没让天一回去。还是听女儿说得,说施志安让多玩几天,轻松轻松,等下月再去报到上班。天一被他劝得也喝了不少,眼脸发红,在酒桌上夏殿昌就对天一说:“这原山好玩着呢?什么张飞寨呀!孔夫子避雨处呀,斩蛇碑呀等等等等,都有一段古老的传说,中华五千年的文明史,这儿至少要有四千多年前的,让芳呀陪你转转,就像你爸说得:“轻松轻松。”

施天一说:“我怕我妈担心?该回去不回去。”

夏殿昌说:“这你放心,下午我就去这街上的邮电所,给你妈打个电话。”

施天一这才决定今晚不回去。夏殿昌留着施天一在原山一下住了近一个星期,整个镇上的名吃名店,他领着家人陪着施天一吃了个遍,搁置了好几年的那辆“金狮”无杠自行车,终于拿了出来,让天一骑着,夏芳陪着,玩遍了整个原山。把施天一乐呵得对夏芳说:“我长这么大从来也没恁开心过。”

夏芳就更不要说了,高兴得在山顶搂着施天一的脖子说:“怪不得施叔说让多玩几天,轻松轻松,看起来他老人家是懂得上学的辛苦,今天咱俩终于解放啦,下一步……”夏芳说着下一步的话,脸转向了施天一,目光也望着他,意思是让施天一说出下一步的话:“下一步你说咱该怎样了?”

施天一微笑了一下,不假思索地说:“下一步,下一步咱就结婚,生个大胖小子,让我妈抱!”

夏芳听到这话,嘿嘿地笑了一下,但又觉莫着不好意思,对着施天一的肩膀拍了一下说:“屁话!下一步我们要努力工作,报效祖国,报答生我们养我们的人。”

施天一点着头笑了,那笑声响在山顶,回响在山谷……曾轰动省长亲临庭院视察的国方鸡场彻底倒闭破产,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周国方也被迫进矿当了农协工。雄心勃勃、血气方刚的周国方,从三百只鸡,几年内发展到三千只商品蛋鸡,已初具规模,资产已达十七八万之多,但仍不愿停留在原来的基础上,他决心要赚更大的钱,上父母代种鸡。迪卡蛋鸡的原种(即曾祖代)来源于美国的芝加哥,由五洋洋阜禽业公司直接引进,目前洋阜对国内限量销售,周国方伙同岳原畜牧局副局长风风火火的来到洋阜,以每雏(刚出壳)十四元五角的价格订了三千套,运回后,每鸡还需二十多元钱才能养至开产。按周国方的现有资本是养不了的,而畜牧局长副局长却理直气壮的说:“到时局里出面筹集些贷款,你只管放心。”

周国方这些年的全部心血都投入到了这些种鸡的身上,后期,资金跟不上,畜牧局长确实出面筹集了不少。“没有不屙屎的牛,没有不下蛋的鸡,只要食供上。”

已成为一方的土道理。总算难到了开产。但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一年几乎全国都没人养品种鸡,大小鸡场孵出的鸡苗没人要,臭屎一般,只得停业关门。畜牧局长,副局长亲自外出推销,电视台上广告做得再好,也无人问津,全国性的低谷,养鸡业好像得了瘟疫。按正常情况,他的每枚种蛋售价要六七角以上,孵出的母鸡苗要在两三元以上,而现在连个问价格的都没有。最后,他的种蛋只得按商品蛋出售,每枚一角八分,吃的人还嫌蛋小,要得不热乎。周国方难度低谷,彻底倒闭。现在的周国方白天无精打采,晚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觉,从前的晚上,只有倒在床上便鼾声如雷。那时他无忧无虑,只是精心管理这个小小鸡场就行了,手下四五号饲养员,他整日考虑怎样能让这些饲养员给他干活掏心,出最高的效益。现在他不再想了,净落下他(她)两囗子,而他对孩子爱的要命,很想让每个孩子都有出息。七八万元债务落在了周国方的身上,虽说不是个太大的数字,要真对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来说,可能这一辈子也是偿还不起的,虽说他有八九亩责任田,但真要让八九亩责任田打的粮食供四个孩子上学,那是难以支撑的。再说,农民光靠种地,有几个发家的,在这片土地上,最穷的不还是农民。他曾相信过天命,每次算命先生都说他有贵人相助。他的妻子也偷偷的给他算过,但说法大同小异,他现在不知贵人在何方,更不知怎么个相助法,在他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贵人为什么还不出现呢?他产生了轻生的念头。常言说:“好死不胜赖活着,”他意识到这句话是对的;又想到四个可爱的孩子,更不想让他(她)们少爹无娘。联想到孩子,又给他带来了活的勇气。无论如何,他决心要把孩子带大,带得有出息!这才“投奔”了煤矿。之前,有好多好多的人对周国方进言:“你两个姐夫都在江洋集团,一个大老董,一个是矿上的红人,不说弄个一官半职,找他弄个活干干,总是可以的吧?无论他俩谁出面,一句话,哪个敢怠慢……”周国方打内心瞧不起挖煤的,总认为智商不高的人才干这个。可能是命运的安排,或者说命运在捉弄他,越是瞧不起,越得让他干这行。现在,他不得不从事这个职业,两个姐夫,无论是施志安还是时枫,都没允许他私自进矿上班,按权限,谁都有这个能力,而他俩谁都没私自开口,而是让他走的正规招工渠道。周国方通过正式招收农协工的方式,进了傅洼煤矿,被分到当时最红火的综掘一队。跟随他的姐夫时枫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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