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的是苏、沈两家，白家素来不怎么注重门第之别。”

若是司翰瞧上的是苏、沈两家的小姐，那他才头疼呢。那两家可看不上他们莫家这样的小门小户。苏、沈两家的嫡女可都是要嫁入天家的，至于庶女，也得嫁给京都有头有脸的大世家当宗妇。“柳筠出身寒门不假，可他却是状元啊。”

莫司翰拧眉，依旧很担心。“那又如何？凭你的才学，若是去岁参加科考，也会是前三甲。”

莫大学士极为自信道。司翰在十五岁时便中了举人，若是他肯继续参加科考，也不会到现在还只有一个举人的名分了。莫司翰皱眉，他其实，并不愿意入仕。“你小子不会下次科考还不愿意参加吧？”

莫大学士的眉头也拧在了一起。他这孙儿什么都好，就是不肯好好地走仕途。莫司翰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他是不想考。可他若是一直是个举人，未免有些太委屈白明橙了。她到底是卫国公府的嫡女。若她的夫君要出身没出身，要功名没功名，那她必然会被同她身份相当的贵女们嘲笑。他不想让她被人耻笑。“下届科考，我会去考。”

莫司翰犹豫了一会儿道。见他松口，莫大学士就长舒了了口气。太好了！这倔种总算是肯参加科考了！他莫氏一族总算是后继有人了。“祖父，您……您真觉得当今的天子值得您同一众大臣效忠吗？”

莫司翰抬眸，定定地盯着他祖父。他从开蒙后便想着要考取功名，效忠君王，让百姓们安居乐业。在他没有瞧见绵州州城外那大批大批饿得面黄肌瘦的百姓时，他想的都是要早日入仕。自从瞧见百姓们的惨状后，他便开始放下书本，四处游历。待他将绵州附近的十三州都转了一圈之后，他才惊觉乾国已腐朽至此！君不慈，官不仁，民不幸。民间易子而食，君王和官宦们却依旧歌舞升平。这样的君王，不是他所想要效忠的。这样的国，也不是他所想要拼死守护的。莫大学士的手一僵，随后便厉声呵斥：“跪下！”

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岂是能随意说的？司翰是越来越不成样子了。莫司翰自知失言，很是利落地跪了下去。但跪下后，他又问：“请祖父回答孙儿。”

他其实，在很早之前便想问问他这满腹经纶的祖父为何要效忠当今陛下这样的人。但他没敢问。他怕他祖父的答案是他所不能接受的，连带着他祖父在他心目中的形象都彻底崩塌。但今日，不知怎的，他突然就想求个答案。见他坚持，莫大学士的面色便变得凝重了些。“陛下不值得老夫效忠，但老夫身为大学士，也该为乾国的臣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他道。作为熙云帝作为信任的大学士，他比谁都知道熙云帝不是一个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