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早晚温差大，而这会儿阳光明媚，正是一天中温度最高的时候。夏程璧站在窗前，透过茶色玻璃，望见外面空旷的射击场，不禁有些后悔。外面太阳那么大，如果玩一两个小时，怕是要被晒黑吧？想到这，她灵光一闪，低头看向自己手里的外套。要不把外套重新穿上？可是如果真穿上，陆以靳指不定要怎么笑话她呢。就在夏程璧左右为难之际，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已经倒好了茶水，尊敬地问向陆以靳：“陆先生今天想去哪里，还是和上次一样在室外打移动靶吗？”

陆以靳看了眼那边貌似有些不安的小女人：“今天换室内吧。”

一听陆以靳要在室内玩，夏程璧暗暗叫好，然后缓缓转过身去，正好对上陆以靳的视线。“走，带你去选枪。”

陆以靳从沙发上起身。夏程璧点头，跟着他进了枪室。望着眼前各式各样的枪，夏程璧眼花缭乱，一时拿不准选哪把，而陆以靳却在这时将一只小巧的枪递到她面前。“这是专门为女士设计的手枪，适合你打。”

从他手里接过枪，夏程璧一边看枪的整体设计，一边打趣：“这么懂，看来你以前经常带女人来玩？”

陆以靳也给自己选了把枪，一边检查枪，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程璧，我发现你很喜欢问这种问题，这种习惯，不好。”

闻言，夏程璧晃动手枪的手停下来，视线也定格在了手枪之上。她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是不是因为她经常问类似的问题，他听多了，就烦了？抬起头，夏程璧露出一个乖巧的微笑：“好吧，我改，我一定改。”

陆以靳也抬头，伸手给了她一个摸头杀：“乖。”

说完，他从子弹盒里摸出一颗，开始给枪支上子弹：“你射击玩的厉害吗？”

“不厉害。”

夏程璧也开始上子弹，每上一颗，手里的枪就沉一些，渐渐的，她的心也跟着变沉，却又分明跳的很快，连呼吸都跟着重了几分。在这安静的空间里，听起来似乎格外明显。陆以靳抬起头：“你紧张？”

夏程璧沉默，呼吸明显更加急促了些。陆以靳放下枪看着她，开口时声音有些低哑：“你以前玩过枪吗？”

明明是她自己提议要来射击，却在上子弹时紧张成这个样子，让他不得不产生怀疑。“很小的时候爸爸带我玩过，转眼十多年没摸过枪了。”

“那时候小，爸爸教我玩，我就玩，不会想太多，也不害怕，甚至还觉得挺开心的。”

“而现在，想到这是真枪实弹，竟还有些害怕了。”

说完，夏程璧苦笑一声，感慨道：“所以有时候，懂得的越多，反而却不快乐了。”

以前，她知道母亲很伤心，却做不到感同身受，因为有很多事情她不懂，比如隆胸手术一事。如果不是今天清清楚楚地看到谢楚云的胸部，她不会想到这事，也不能体会到母亲当时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