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开心的忙前忙后,为了更好的照顾艾雪的生活起居,把原本服侍自己的海棠派了去。按照冷飘飖的意思又把之前粗使丫头小翠派给了她。眼看快到吉时还不见冷飘飖的身影,夫人打发追风去看他。他接到夫人的指令直奔岳语园而来,推门进去看到他在装睡,一把掀掉了被子拿出不知从哪里掏出的木鱼在他耳边敲个不停。冷飘飖不耐烦的睁眼。他施以佛教的单手礼,“公子,吉时将至,请梳洗打扮随我一起去迎接新娘子。”
起身反手撑着床面看向追风,“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扔掉木鱼站在床边俯视着他,“你还不去接,新娘子马上到门口了!”
看他无动于衷语重心长的说,“我娘年纪也大了,她希望看着你娶妻生子,这也是伯父伯母的心愿!”
他冷笑一声又躺下,“说的那么好听你替我娶吧!”
“你开什么玩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赶紧去,别逼我娘来请你啊!”
尽管心里万般不乐意,但还是硬着头皮接来了艾雪。虽说顶着盖头看不到冷飘飖的表情,但她可以感到他痛苦,难过又自责。刚到正厅准备拜堂时掠过一个人,身上绝无仅有的淡香让艾雪留了一丝心。这应该就是那些人口中说的冷飘飖宠着的“病秧子”了!从盖头下看到仅露出的小腿以下部位,周身即使被衣服包裹却依然能看到她的纤瘦。再次回头时她已经坐到了旁边,可是这坐姿,这个脚的尺寸,如果按身高来算的话,这姑娘起码有五尺半。她不禁在心里叹了一声,“这也太高了!”
跟行尸走肉一样被喜娘搀着拜了堂就被送到了房间,临走时她叮嘱艾雪在冷飘飖掀盖头之前不能说话。“我知道了!”
喜娘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少夫人,刚刚不是告诉你不让你说话的么?”
她气的一把扯掉了盖头看着这个是非的女人,“这屋里就我们两个人,如果你不跟我说话我会开口吗?”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啊!你怎么把盖头掀掉了呢?不吉利啊……”喜娘大惊失色,急忙拿起盖头替她盖上出了房门。她听到关门的声音连忙起身,“哎……你就这么走了?我还没吃饭呢……”她摸着空荡荡的肚子在房间里游荡,看到桌子上有些瓜果就随便对付了一口。送走了宾客,冷飘飖去了封研亭,追风已经歇下了。看到来人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你要干什么?”
冷飘飖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不要总是一副我要对你做什么的样子好吗?”
“跟我去一趟益庭园,跟奶娘说上一次的货品出现了问题,一定要我们亲自去处理。”
“你在新婚之夜出去有点不合规矩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带着你私奔了呢,不去!”
冷飘飖也没有过多的纠缠,“那我自己走了!”
追风穿上衣服无奈的跟着他,“好了好了一起去一起去!”
艾雪听到有人敲门,睁开眼,眼前一片红彤彤,才想起盖头没揭。掀掉盖头起身打开房门,一群丫头站在台阶上跟她问安,看到她们手里的脸盆手绢时侧身让她们进来。“少夫人,我叫海棠,以后负责照顾您的饮食起居。”
说话的是穿天蓝色碎花衣服的丫头,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艾雪又想起了紫夏,如果她能在自己身边就好了!看到府里的丫头都这么严谨,她心里多多少少有了压力。平常在外面一个人怎么野也没关系,可现在代表的是整个艾府,她必须要谨慎一点才不会被她们看扁。小翠笑着拿过梳子说,“少夫人,奴婢小翠,伺候您梳头吧!”
艾雪坐到镜子前问,“你来这里多久了?”
小翠一边替她盘发一边回答,“回少夫人的话,三年了!”
“啊呀!”
艾雪吃痛的捂着脑袋叫了一声。小翠惊慌失措的跪倒在地上,“少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艾雪侧身将她捞起来,“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快起来!”
她坐好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抬手把藏在头发里面的小发卡跟梳子扯出来递给小翠,“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跪,咱们一样的年纪,你这不是要折我的寿吗?”
小翠接过带着几根头发的梳子诚惶诚恐的小声说,“奴婢不敢。”
艾雪看着她被吓得失去血色的脸忍俊不禁 ,“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你这么害怕干什么?”
她想起昨天遇到那个满身香味儿的姑娘,心里充满好奇,“府里除了我,是不是还有一位夫人?”
“是,夫人是少爷的奶娘,算不得府里的人!”
一听到这话就觉得她们口中的夫人跟她见到的那位姑娘不是一个人,“府里还有跟你们少爷关系好的姑娘吗?”
她们想了想很肯定的摇摇头。海棠说,“如果非要说有,那就只能是玉儿姑娘了!”
她点点头自言自语,“那我昨天见到的应该就是她了!”
海棠替她簪了一朵玉兰发簪笑着说,“少夫人,昨天玉儿姑娘并没有出现在婚宴上。”
艾雪疑惑的转过头去,“嗯?”
她哀婉的垂下眉,可又不能告诉她真实情况只好撒了个谎,“玉儿姑娘在您进门之前就回家去了!”
见鬼了,那她昨天遇到的那个姑娘是谁?好奇心刺的她坐立难安,“昨天有一个很瘦很香个头应该很高,穿水绿色长袍,外面罩着葱黄外褂的姑娘是谁?”
海棠听着她的描述想了一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少夫人,那并不是什么姑娘,那是追风少爷。”
她不可思议的“啊”一声。既然并没什么姑娘,追风又是个男人,那那些空穴来风的话是怎么来的?她想了想,就像这次家里发生的事情一样,艾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都能被人惦记,对冷飘飖的这种栽赃似乎也不是不可能。又想起刚才海棠提到的玉儿姑娘,“你刚才说的玉儿姑娘是谁啊?”
海棠笑眯眯的说,“她是五年前被飘飖少爷带进府的,夫人觉得她性格沉稳贤良就让伺候少爷了。”
“后来少爷看她做事严谨认真,再加上跟府里的每一个人都能和睦相处,所以就把府里很多事情交给她管理。”
“她的身份虽不及夫人和两位少爷,但却比府里一般的上等丫头尊贵些。她比少爷大两岁,我们都唤她姐姐,所以少夫人理应唤她一声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