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他也想不通这人是谁。“喂，李先生，您还在吗？”

电话那头的女人继续问道。“在的，你是哪位？”

李一凡疑惑问道。“哦，我是向阳幼儿园大班一班班主任，我姓林，您可以叫我林老师。”

“不是，我什么时候认识一个老师？”

李一凡自己也懵了，迟疑了一下问道：“林老师，你打错电话了吧，我并不认识你啊。”

“你是李一凡李先生对吧？”

林老师清楚念出李一凡的名字。这下李一凡更加迷糊了，不由追问道：“我是啊，你认识我？”

“哦，是这样的，您儿子在学校和小朋友打架了，麻烦您来一趟学校。”

林老师正色道。“不是，我儿子和人打架了？”

李一凡下意识问道。“不错，李先生您现在有空的话，麻烦现在过来，这件事，是您儿子先动的手，事情很严重。”

林老师严肃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等等，我哪个儿子？”

李一凡大吃一惊，忍不住拍案而起。自己活了这么久，可没记得有个儿子啊，这是哪里蹦出来的儿子，都给他整糊涂了。“李先生，请您不要开玩笑，您要知道，您儿子现在才四岁半就主动出手打了其他小朋友，这事情的严重性希望您能明白。”

林老师耐着性子解释。她觉得自己教书接近十年了，真没遇到过这么糊涂的家长，连自己儿子都不记得，还说“我哪个儿子”，有这样当爹的吗？“不是，我真没儿子，我现在才二十岁，过了九月才二十一岁，哪里来一个四岁半的儿子，你见过十六岁结婚，十七岁生儿子的人吗？”

突然冒出一个四岁半的儿子，这让李一凡有点惴惴不安，自己可还没做好当爹的准备啊。“李先生，我最后说一次，您儿子陈程这次犯的错误很严重，请您不要装糊涂。”

林老师肃然开口。李一凡愣了一下，惊讶道：“你说我儿子陈程？”

“对的，您想起来了？想起来请尽快赶到幼儿园吧，对方家长已经来了。”

林老师说完，直接挂掉电话。李一凡抓着手机在风中凌乱了一会，顿时哭笑不得。这国际玩笑开大了，自己虽然和陈皖有过肌肤之亲，但那只是一夜雨露，并不是结发为伴侣啊，陈程哪里算自己的儿子。他想要拨打陈皖的号码让她去处理，不过思索了一下，还是放弃了。这娘们性格高傲，自从拍卖会知道自己身份不凡后，总以为自己是在玩她，这会肯定在生气，李一凡也不想拿热脸贴冷屁股。至于小程嘛，该管还是管的，谁叫自己和人家老妈发生了点什么，而且那小东西又可爱嘴又甜，一口一口喊自己爸爸。换了身衣服，李一凡开着抢来的雷克萨斯赶往向阳幼儿园。向阳幼儿园是南开市著名的贵族幼儿园之一，上次因为天真幼儿园出了加持一事，陈皖便将小程转到这边来了。来到幼儿园，和保安知会了一声，保安电话查询了一下，然后一个高挑的女人来到大门，把李一凡领了进去。“李先生，请问您是二婚吗？”

林老师也很奇怪，这家长是他见过最年轻的家长了，脸上稚气还没完全　褪去，看上去像个大学生而不像家长。李一凡摆了摆手，不愿意在这件事上纠缠。两人拐弯抹角了一会，终于来到办公楼前，一路上到三楼，李一凡远远就看到小程熟悉的小身影，正在走廊罚站呢。小程很可怜，孤零零站在那里，时不时伸手擦拭眼角的泪水。他像他妈妈一样，很坚强，哪怕眼泪出来，也不让它掉落在地。李一凡走到他身边，手掌轻轻放到他的肩膀上。小东西惊了一下，抬头看去，肉嘟嘟小脸先是一喜，而后眼泪哇啦啦的流，那叫一个委屈啊。“爸爸～”一声爸爸把他的委屈全喊出来了，小程伸手要李一凡抱，顿时声泪俱下。李一凡内心深处的柔软被撞击了一下，轻轻将他暴起，伸手抹去他的眼泪和鼻涕，皱眉道：“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

他已经看到小程的黑眼圈了，肿得跟包子似的，黑得跟熊猫眼一样，显然是被狠狠揍了一拳。小程很听话，直接制住泪水，小巧的身体因为强行压制哭泣而抽搐颤抖着。“怎么回事，和人打架了？”

李一凡摸了摸他的脑袋问道。小程点了点头，脑袋搭在李一凡脖子间，委屈的样子让人心碎。“为什么打架？”

李一凡内心叹息一声，轻轻拍打着小程的后背，柔声开口。“他说小程没有爸爸，说小程是野种，小程就打他了。”

小程说起了伤心事，清澈的眼泪控制不住往下掉，旋即认错道：“对不起爸爸，小程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