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之余,绯绯便对身旁的宣容开口借秘籍查看。宣容误会了她的意思,那晚的场景只剩下些零零散散的记忆,就是因为回忆被打散了,才更加神秘暗昧,见绯绯索要,他还以为心爱的姑娘想再练呢。他不想那晚的情况再发生一次,也不想那般欺负她。“不可。”
少年干干脆脆地拒绝了,眼神躲闪,一边下意识地捏紧了怀中的秘籍。绯绯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不可?”
宣容闻言,耳垂上立即爬上一层难以察觉的粉色,“那夜……实在是冒犯唐突,若是你私自修炼,我们怎么保证一切正常?若是你执意修炼,还是让我给你护法为好。”
绯绯这才反应过来,大大方方地安慰道:“你放心,我就看看,不练习,你不用给我护法。”
说罢,她便伸手去捏宣容的胳膊,想让他主动将秘籍拿出来,哪想神经紧绷的宣容异常敏感,竟误以为绯绯不想让他为自己护法,想要拿着秘籍去找别人。他怎么可能允许?两人都已经有过那晚,于他而言便是彻彻底底地将绯绯刻上了属于自己的烙印,他怎么可以放任心爱的少女去找别人护法?少年的心头猛然间窜起一阵嫉妒,脑子里很快想到绯绯和龙刑在一起的画面。不行,绝对不可以。心中一紧,宣容便伸手一把捏住了绯绯的皓腕,将她拽到自己身边,绯绯没料到他做出这番意料之外的举动,没有防备,就这样扑在了他身上。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发现自己的手腕上凉凉的,抬起手腕一看,只见宣容给她的手腕上套了一个青玉的镯子。镯子水色极好,迎着温暖的灯光泛着些清清朗朗的光线,仔细看去,上面还雕琢着好看的花纹,花纹精致干净,一看就是仔细打理过的。绯绯不解,抬头时又正好撞上宣容往下看的眼。少年眼中清明澄透,迎着烛火,显现出一片流光溢彩的颜色,看着她的眼神神情又温柔,像是有一片星辰,透过湖面反射出来一般,叫人心都化了。“这是我母亲的遗物。”
宣容边说边不自禁伸手捧住绯绯的脸,裹着薄茧的手指触碰到绯绯柔嫩的肌肤,像是有一道电流通过,她全身都为之一颤。“我们已经有过肌肤之亲,绯绯就是我的人,不许再去找别人,我母亲的镯子给了你,便是定情信物,你是我的人。”
他手上不由自主地用了些力气,像是小孩子报复性地惩罚姑娘让自己这般激动唐突,眼中的光染上了些占有欲,再三强调。绯绯听着这般强势的话,脸上迅速涌起一片红晕,心中慌张,用力推开了宣容,从他怀抱中挣脱出来,耳朵和脸庞烫得可以煎鸡蛋。“宣哥哥欺负人。”
说完,她就想跑,哪想这一次的宣容比往日都要霸道,他抓着绯绯不放手,稍一用力,就又将她拉了回来。惊呼的声音被卡在喉咙,绯绯还未喊出来,唇上就贴上一个柔软热烫的东西,惊慌中,一股淡雅的梅花香气扑面而来。那是宣容的气息,绯绯瞪大了眼,却见眼前就是宣容放大的脸,他的唇正紧紧地贴在自己唇上,那股梅花的清香,竟多了些强势的意味,绯绯的神智被宣容吻得急速下线,藕臂不由得抱住了他的脖子。暗昧气氛下的宣容有蛊惑人心的能力,绯绯的身心都沉醉在某种能消磨掉所有不安的情绪之中,似乎只要靠近他,就能踏实心安。宣容见绯绯不反抗,心中轻松了些,外表霸道的少年内心其实隐隐担忧。他惧怕自己在姑娘心目中的地位不如姑娘在自己心中的地位,绯绯既然不排斥,他也安心许多,接下来的动作温柔轻巧了不少。他扶着绯绯的后脑,一手揽过她的腰肢,加深了这个吻。清雅的梅花香气裹住了绯绯的全身,她放下紧张后开始试着接受宣容的邀请,接下来的事情顺水推舟。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的二人都能完全地享受和心爱之人的亲近之中,等到天边发亮时,绯绯才逐渐沉沉睡去。正午的阳光透过小窗跳跃着进来,调皮地照射在绯绯的脸上,覆盖在她露出来的莹润肩头。绯绯被恰到好处的热度叫醒,她缓缓睁眼,映入眼帘的是宣容床上的帷幔,视线偏转,她只觉得身边有些反常的热度,仔细一看,身边躺着熟睡的宣容。这一次他没有趁着绯绯熟睡时离开,而是乖乖地躺在她身边。熟睡的宣容比往日乖巧很多,褪去了商议决策时的冷冽坚定,没了战场上雷厉风行的严肃果决,更少了冲锋陷阵时的赴死忧郁,他不过是一个满心满眼都是心爱姑娘的少年郎。青丝散乱,与平日里冷峻又不近人情的样子大相径庭。长睫轻颤,在眼睑处映下一片淡淡的阴影,熟睡得毫无防备,一手还紧紧握着绯绯的手,不知拉了多久,手心都沁出一层细汗,沉睡中的宣容,也是美到雌雄难辨的。如此没有安全感的模样让绯绯想起了黏人的小猫。原来冷厉如寒风的少年,竟也有因为爱人担忧不安的一面。绯绯反手握住他的手,悄悄地凑到他身边,一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腰上,靠在他身边,一边心中暗自声讨自己被美色迷惑,一边心安地贴着他再次沉睡了过去。反正她现在连挂主帅名头的权力也没有了,战场上的事情遂了众将士的愿,让龙瑶瑶去管理了,龙太岁也早就打好招呼说不会让其胡乱指挥,不用太过担忧,正好给长期处于高压下的两人放了个假,能有机会好好地回应对方的感情。两人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这一晚后,宣容像是打开了什么奶乎乎猫咪的开关,绯绯去哪,他就缠着去哪。虽不会光明正大地撒娇,却也会嗔怪不满,多年的感情终于得以宣泄。即使稳重如宣容,又怎么可能抑制住对绯绯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