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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柔柔软软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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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丽妈走了之后丽丽在她的舅舅家又待了一个星期左右,这一个星期里我带着她几乎把所有的亲戚朋友都拜访了一遍,因为丽丽很有亲和力以及落落大方的个性,大家对她的印象非常不错,在私底下与我闲聊时都表示对我的这段姻缘很是看好,并且做出了迫不及待要随礼的架势。我表面上告诉他们要淡定,装模作样的说婚姻之事一定要慎重,实则心里早已汹涌澎湃,婚礼的殿堂频频出现在幻想之中。这场突如其来的恋爱于我来说是一碗神魂颠倒的汤,每天睁眼是丽丽闭眼还是丽丽,仿佛我活着的意义就是因为有丽丽的存在。她成了我生命中最美的一道风景,沧海明月不及她淡然一笑,诗词歌赋不及她随意的一开口。我的人和心都已追随她而去,她就像是我的精神鸦片,有她则精神百倍,无她则萎靡不振。那段时间我成了不顾父母的不孝子,成了不重情义的负心人。就连王超国庆放假回来找我我都没能抽出一点时间给他,为此他大为恼心,扬言要跟我恩断义绝。从此我便成了朋友圈中一个重色轻友的典范,至今每每有人交女朋友的时候都会被翻出来含沙射影的批评一顿。我对那些看法不以为然,当爱情真正到来的时候谁又能保持理智做到面面俱到呢,一碗水端平本来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更何况这世上有什么能与爱情相提并论呢。要想全身心的投入爱情就不免削减用在其他方面的精力与时间,生活重心的偏移也使得所有的关系都无法继续再保持平衡,这时候就需要学会取舍与抉择。爱是自私的,热恋中人更是如此,你的一切都不容其他人介入与分享,除了你爱的那个人。丽丽要回前进村的那天我满心的惆怅,颇有些《雨霖铃》的感觉,分离只是短短几天而已,到还不至于让我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不然我都会鄙视自己的矫情。我们来到客运站,回去的大巴车还要有两个小时发车,于是我们找了家饮吧闲坐。丽丽给我们要了两瓶百威,开始我还不知道百威是什么,等上来后才知道是啤酒。我平时不喜喝酒,只有遇到开心的事或者人多气氛热闹的时候才喝,而在这间小小的单间里与丽丽对饮着实不能提起我的兴致,况且又没有可口的下酒菜,于是只好叫了杯果汁陪她喝。可能是这些日子整天都在一起的缘故,可以聊的话题都聊完了,所以有时候我们会一时无话可说,在饮吧的时候便是如此。我喝着果汁默默的观察对面的丽丽,她一边投入的玩着手机一边娴熟的喝着啤酒,时不时的还会傻笑。她总是这样能在手机中聊天中找到快乐,通过这些日子的观察我发现找她聊天的人还真不少,只是不知道是男是女,也不知道是什么关系,但出于礼貌我也不好意思询问。而今我看着丽丽突然脑子里蹦出个想法,很好奇她在外面工作时是怎样的一种状态,像丽丽这样不拘一格的个性想必她的交际圈肯定很广,而且很吃得开,但就是不知道她和男性朋友之间的界线保持到哪里,是否那么分明。再一想到她微信朋友圈中发过的那些朋友聚会的场景,男生女生都不少,又唱歌又喝酒好开心的样子,还有两次是后半夜归家的,越想这些我就越是好奇在认识我之前到底有没有追求她的男生,或者有没有她有好感的。“怎么找你聊天的人这么多?你整天都跟谁聊啊?”

我观察了她许久最后还是忍不住的开了口。“啊?”

丽丽抬起头看着我,完全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就是跟一些特别要好的朋友啊。”

她说。“都是男的女的?”

我问。“都有啊。”

她观察着我的表情,可能是感觉到自己总在我面前玩手机会让我不开心,于是把手机放在了一边,“怎么了?你不高兴我跟她们聊天吗?”

“没有不高兴,只是觉得女的找你聊天还可以理解,男的总找你聊天我就不能理解了,你们都聊些什么?”

“也没什么聊的,就是瞎聊。”

她忽然明白了我可能是在纠结她和男性朋友之间的关系问题,于是为了证明自己她拿起手机打开了微信在我眼前翻起了聊天框,“我微信里的男的都是同事和一些要好的朋友,你看,平时我们没事就总瞎聊,这次我回老家待的时间比较长,所以他们偶尔会问问我在老家待的情况什么的,其他就没别的了。”

她解释说。“也不是偶尔吧,我感觉你们整天都在聊。你是跟个别特别要好的人聊还是跟所有人都聊?”

我仍然穷追不舍的问,一半是在发牢骚,一半是在质疑。其实通过这几天的相处我对丽丽的了解还不是很全面,更谈不上深入。我知道有些女生可以在所有异性之间保持朦胧的关系没有明显的边界,而又能在这种关系中游刃有余来去自如,我不知道丽丽是否是那种长袖善舞的人。当然,以丽丽的外在条件她完全是有这种能力的。但我相信自己对她的感觉,在我心中她是个阳光开朗落落大方的女生,我认为除了这些她还很自尊自爱,并且对爱情专一且真诚。我愿意相信她的话,相信她只是单纯的和异性聊一些互通有无的问候而已。然而就如红楼梦中所言,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男人的所思所想从来不会如女人那样单纯,无论是对事还是对人,男人所投入的时间精力以及物力财力都有其明确的目的性。也就是说当一个男人肯花时间去对一个女人嘘寒问暖的时候,女人可以认为那只是出于普通朋友的简单问候,但我绝不那么认为。“我哪有整天都在聊。”

丽丽把手机放在我面前,“我就一个闺蜜群整天聊的比较多,其他的也没谁了,不信你看。”

我看到手机的聊天框上的确有一个置顶的闺蜜群,还在不断的更新着消息,而下面男男女女的也有好多的对话框,但我都没有点开。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隐私,即使是恋人也应该对彼此的隐私保持尊重的态度。我打开她的微信通讯录,拉到最底端,看到上面写着共有五十六位联系人。而我大致的数了一下,其中男性居然占了一半还多,顿时让我醋意大起。“你看,你五十六个好友,男的就有一半还多。”

我不满的对丽丽说。“那都是我同事还有以前加的客户,我们平时都不怎么聊天的。”

丽丽解释说。“既然不怎么聊天还留着他们干嘛,不如都删了吧。”

我半开玩笑的说。“不行,干嘛无缘无故的就把人家删了?万一他们发现了来问我,我该怎么说,多不礼貌啊。”

“那有什么的,发现就发现了呗,反正也都是些可有可无的普通朋友,留着也没什么用。再说要都是些女性朋友也就算了,还弄这么多异性朋友在通讯录。”

“谁说普通朋友就没什么用了,万一以后有什么事人家能帮上忙呢,出门在外好多事都是需要人脉才能办成的,一看你就没经历过这些。”

丽丽白了我一眼,“再说异性朋友咋啦,我就不信你通讯录里一个异性朋友都没有。”

“有是有。”

说着我拿出手机翻起了聊天记录,上面只有零星的几个聊天框,没有是跟一个女性的,我得意的把手机在丽丽眼前晃了晃,“但我从来不跟异性聊天。”

丽丽拿过我的手机,发现上面确实只有几个我跟好哥们的聊天记录,她不服气的点开我的通讯录拉到最底端,当看到上面显示的好友人数时她故作惊讶的叫起来。“你还说我,你看看你多好个好友,七十八个,比我还多。”

说完丽丽开始一个个数起来女生好友的人数,片刻后她把手机往我面前一放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然后抱起双臂学着我刚刚不满的语气说,“哼,三十二个女的。”

“多少?你就骗我吧,怎么可能那么多?我微信里的异性最多也就十几个,而且都是亲戚。”

我完全不信她的话,于是非常自信的数了起来,可越数心里越没底,女性好友的人数由十个增长至二十个,由二十个增长至三十个,到最后果然是三十二个,“诶?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多女性好友的?”

我满是尴尬的瞟了一眼丽丽,心里也在诧异这些好友是什么时候加上的。“多少个?”

丽丽故作语气生硬的问。“三十二个。”

我弱弱的答。“你不是说你从来不跟异性聊天吗,那这三十多个异性都是哪来的?”

丽丽挖苦的问。“我也不知道这些人都是哪来的。”

我即委屈又疑惑,只好把那些女性好友又仔细看了一遍,顿时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我家亲戚多,你看,我姑我姐我妹还有远房的亲戚加起来就将近二十个吧,其他的就是同学还有一些同事。”

说着我把手机递到丽丽的面前给她看。“我不看。”

丽丽别过头去,“谁知道哪个真是你亲戚哪个是你聊的女网友。”

“我哪有女网友!都是亲戚朋友好吗。”

我大声叫怨。丽丽不置可否的撇撇嘴,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但她已经成功的从刚才处于下风的位置顺利变成了上风,最后好像是我理亏似的。丽丽喝了杯酒,又开始拿起手机聊了起来,我看着她,虽然知道她是在跟她的闺蜜们聊天,但心里还是对她通讯录里的那些男性好友不放心,谁知道那些人中有几个是对丽丽不安好心的,又有几个是丽丽有些好感的。我想着想着突然脑子里灵机一动。“哎,咱俩玩个游戏怎么样。”

我笑嘻嘻的对丽丽说。“玩啥游戏?”

丽丽疑惑的抬起头看着我。“咱俩掷骰子呀,要是谁赢了谁就删对方的一个好友,怎么样?”

“不玩。”

丽丽翻了个白眼。“为啥?”

我故作疑惑的问。“你咋这么幼稚呢,好友加了就加了,干嘛要非删呢。”

“反正就是些可有可无的朋友,删几个又能咋了?”

我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难道有你舍不得删的人?难道你前男友还留着呢?”

“什么舍不得删的人?什么前男友?都说了只是以前的客户和普通朋友而已,我平时也不跟异性聊天的好吗。”

丽丽不高兴的说。“那你为什么不跟我玩这个游戏?”

我继续追问。丽丽同样目光灼灼的看着我,转而气愤的表情变成了满脸的无奈,“好吧!”

她撇撇嘴无奈的答应道。当我们从饮吧出来时我的微信通讯录里的异性好友就只剩下了亲戚,再无可删的人。而丽丽的战况也比较惨,她的男性好友被我消灭大半,据她自己说剩下的人除了她领导就是她同事,她也删无可删了。这个结果对我来说是非常满意的,也终于可以放心的让她回去了。再次来到客运站,客车已经安静的等在那里准备出发了,我看着那辆灰色的大巴车,突然觉得它又笨又蠢又讨厌。分手将至,我心里自然依依不舍,这些日子我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丽丽的陪伴,忽然她就要这样走了,虽说她答应只在家待一个星期就回来陪我,可我还是无法接受热恋中的这种生拉硬拽式的分别,哪怕仅仅几天的时间,心里也要弄的跟生离死别一样的凄凉。那感觉就像是身体里的某个很重要的器官被掏走了一样。爱让人变得强大,但恋爱使人脆弱。我闷闷不乐的送丽丽到车旁,总想酝酿点什么表情来衬托出心里的感伤。那时候真的觉得连没有云的天都不蓝了,秋风萧不萧瑟我不知道,只是它把我的世界都吹成了黑白色,并且还要永远的定格。“行了你回去吧,我要走了。”

丽丽在车旁站住对我说。“你就别走了,再陪我几天不行吗。”

我拉住她的手,像一个离不开妈妈的孩子一样的祈求她。“不行,我出来的时间够长了,要回去照看我姥姥。”

丽丽莞尔一笑,有些温柔的看着我,“而且我也不喜欢总在我舅舅家待着,不方便。”

“你可以住在我家啊,单独一个房间。”

“不要,哪有刚相亲完就住到人家的道理,别人会怎么看我。”

丽丽白了我一眼。“我们这就有这习俗,真的!相亲觉得合适了男女双方就可以互相去对方家住几天,看看生活习惯合不合适。”

“有没有这个习俗我不管,总之我不去。”

丽丽强硬的说,忽而她坏坏的一笑,调侃道,“不如你跟我走吧,先到我家住几天去,然后我再跟你去你家,怎么样?”

“我可不去,你、你妈妈、你姥姥,你家三个女人,我怎么好意思去。”

我连忙摇着头。“那你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在家等我了,正好这几天忙秋收,你好好帮你爸妈收地吧,等一个星期后我再回来看你哈。”

说完丽丽转身就要上车,“我走了啊。”

她回头冲我摆摆手手。我急忙上前又拉住了丽丽的手,也不在乎车上的人看我们的眼光,我只觉得她上车的那一刻我的整个世界都空了。“你干嘛啊?”

丽丽回过头疑惑看着我,不明白我还要做什么。“那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

我像个没骨气的软蛋一样弱弱的对她说。丽丽没有答话,足足有一分钟的样子,她只是站在车门口的台阶上俯视着我。我也心知自己太过无理取闹,摇尾乞怜的样子一点也不爷们儿,于是打算放手让她上车。可这时她却突然双手搭在我的肩上将我往后推,我连忙跟着她的步子往后退,足有十几步后她方才停下。我被这种奇怪的动作吓的心里怦怦直跳,“你干嘛?”

我看着她脸上平静的表情,猜不透她是在生气还是怎么的。丽丽看着我,没有回答。“你怎么了?干嘛这样?”

我又问。她却忽然笑了,像是荒漠中绽放的一朵花。她的脸开始慢慢靠近我的脸,越来越近。我注视着她的眼睛,只在一汪清澈的明眸中看见了自己惊慌失措的身影。脑中一片空白,心里却非常的明了。直到感觉到她嘴中吹出来的空气暖暖的扑在我脸上的时候,我才终于僵硬的闭上了眼睛。软软的,柔柔的,是一种妙不可言的感觉。我贪婪的享受着,双手垂在空中完全忘记了去拥抱。爱就是要这样去表达,无所顾忌的燃烧,直至融化融合,不分彼此。当恋人在一起的时候整个世界就只有这两个人而已。风又来凑热闹,把丽丽的发吹在我脸上来回的浮动,痒痒的,我想笑,却又舍不得离开那种温柔。真希望有人能够将这一刻永远的定格,相信那该会是一张充满幸福的浪漫彩照。直到丽丽的唇离开了我后我还不敢相信刚刚她竟然主动的吻了我,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吻了我。“真笨!”

丽丽笑说。“什么?”

我呆呆的看着她的唇,还在回味着那种柔软的感觉。“什么真笨?”

我问。“不告诉你。”

丽丽抿着嘴摇摇头转身跑上了车,在座位上坐下后她打开车窗,“我走了哈!”

她冲我说。“嗯!”

我点头跟她摆摆手,再没有一点不舍的情绪。她给了我一记良药,叫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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