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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凤命神女:我不想当皇后! > 读书人就是狡诈

读书人就是狡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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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同漫天飞蝗的箭雨中,钟离钰揽着纯束左避右闪。其实纯束能感觉到,钟离钰的情况不大好,他先前受的重伤尚未痊愈,如今又经连番打斗,只怕已到强弩之末。于是她惊惶地问他:“钟离,你撑得住吗?”

钟离钰看了一眼纯束雪白的脸色,仍然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纯束是在担心我吗?”

他的身形突然一顿,又加速在坊间的屋脊上狂奔,只是那双平日里如同跳动着野火的星目,像是洇着血色,裹挟着无边的风暴。纯束急得不行,但是整个人被他箍在身前,无法看到钟离钰究竟有没有受伤,便用一双柔荑在他身后到处摸索,一边又问他:“钟离钰,你到底怎么样?”

钟离钰像是无奈地勾起唇角,低声答她:“杨姑娘,男女授受不亲,哪有姑娘家在男子身上乱摸的?”

纯束知道他是不愿意说,心中担忧更重,但此时他们已经脱离了箭雨的范围,见钟离钰还带着她发足狂奔,也只得勉强按捺忧心,任由钟离钰带着她飞檐走壁,直直朝回山的小路而去。进了山路,钟离钰实在无力支持,便落下地来。还不等纯束查看他背后是否受了伤,便将一条胳膊架在纯束肩头,理直气壮道:“我抱着你跑了那么许久,回去路上你得扶着我!”

纯束无奈,见他唇色都白了,心知情况不好,知道再拖延下去只怕情况更糟,也只得应下来,却又不放心:“你撑着点,不然我一个人可没办法把你扛回去!”

钟离钰鼻息急促,他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说话。下山的路上两人还有说有笑,不过半天时间,钟离钰伤情未卜,纯束也没了早上下山簪花的心情。害怕钟离钰有什么不测,纯束只能一边扶着他往前走,一边不停地说话,希望可以阻止钟离钰昏厥过去。起先纯束说话,钟离钰还会应上两声,不多时,钟离钰便连声息都不闻了,纯束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只是收了声,勉力挺起肩膀,带着钟离钰往前走。肩上的重量一重,连带着纯束一起跌倒在地上,糟了,纯束想,她翻身坐起来,急急地拍着钟离钰的脸颊一边轻声唤他:“钟离钰!钟离钰!”

但眼前人已是唇色惨白,双目紧闭,连气息都微弱了下去。纯束费力将他翻过来,钟离钰背上果然插着一支羽箭,深可入骨,恐怕是伤及了肺腑,衣服上早已晕开了一大片粘腻的深色。见钟离钰确实已经不省人事,纯束又犹豫片刻,随即吹了一声口哨,这哨声绵长不绝,余音绕梁。不一会就见一头浑身雪白高大健美的灵鹿轻盈地飞奔而来,到了纯束面前,那灵鹿似乎很恭敬似的,低下头前蹄跪地,任由纯束将昏迷不醒的钟离钰放到它背上。将钟离钰安顿在灵鹿背上,纯束自然而然地拍拍灵鹿的脑袋,轻声唤它:“走吧。”

那鹿便像听得懂似的,直起身亦步亦趋地跟在纯束身后,一人一鹿慢慢向半山腰的小屋而去,消失在林子里如画的风景中。好容易将钟离钰拖回了小屋中,纯束不敢直接拔箭,急急忙忙地出门采了草药,这才将那支羽箭一鼓作气拔了出来。钟离钰在昏迷中依旧痛的皱起了眉头,他下意识地咬紧了嘴唇,不肯叫出声来,纯束心中百感交集,此前种种怕苦怕痛只怕都只是为了骗她。此人身份也颇为复杂,恐怕也不是善茬,不然也不会有仇家上天入地要将他置于死地。多想无用,等他清醒了一问便清楚了,纯束叹了一口气,认命地将捣烂的草药敷在出血的箭伤上。毕竟钟离钰今日未曾扔下她独自逃走,反而为了救她性命受了重伤,如今生死未卜,于情于理她都该尽力救治。至于他的身份,若是太过复杂,伤好后他自然会离去,两人也就没什么瓜葛了...还不待纯束多愁善感,便见钟离钰的脸色愈发潮红起来,原本苍白的唇色也红的娇艳欲滴,喉间也不自觉地溢出些喘息来。伸手一探,果然是发起了高热,纯束心知恐怕是旧伤未平,新伤又起,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了。当下连忙又携了木桶去不远处的山泉边打水,回来又用两块粗布沁了泉水给钟离钰搭在额间,抽空便忙忙碌碌给他熬制退烧的药剂,一勺勺撬开嘴喂他喝了。经过这一番忙碌,都已经到了月上中天,钟离钰才又舒展眉头沉沉睡去,纯束却不敢离他的身,生怕他半夜要水或是又要换药,便搬了一把小马扎在钟离钰旁边坐了,头一点一点地打起盹来。吵醒纯束的是门外的嘈杂声。这山中小屋一向安静,听的似乎是有人在门外喧哗,纯束几乎立刻被惊醒过来,好容易平静的心情又禁不住紧张起来。她透过门缝向外一看,一队精壮汉子站在小院门前,已经开始拍门,纯束咬咬牙,她不敢赌来的是敌是友,但给他们冲进来更是不妙,只能由她出去应付一下了。整理了一下仪容,故意将发髻揉乱了,脸上还抹了两把灶下的炉灰,装成个晨睡刚起的邋遢妇人,大着胆子“砰”地推开大门,回忆着在镇上见过的泼妇骂街的口吻嚷道:“哪个搅了老,老娘的好梦?”

因着纯束平日里说话都是温声细语,突然要如此粗俗,便有些不伦不类,那些汉子敲了半天门,正是失去耐心,预备强闯时。出来一个身姿婉转,面容却是邋遢的女子,见面便破口大骂,这骂的又颇为生硬,好似不是她日常的语调,一时间也面面相觑。倒是领头的,一副书生模样,走上前来对纯束做了个揖问道:“姑娘一个人在此居住?最近可有见到什么生人吗?”

纯束故作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我和我夫君在此居住,他上山砍柴去了,现下家里可不是就剩下我一个人吗。”

那书生不依不饶道:“可否让我们进去查看一番,若无我们要找的人即刻便走。”

纯束眼神怀疑地打量了他两眼,故作疑虑地问道:“你们不会是看上我家的财物了吧?告诉你我家里穷的家徒四壁,除了点糙谷子什么都没有!”

书生见她拦在门口不肯让开,也有些气急:“我们只是找人,对姑娘家中财产并无兴趣,还请姑娘让开,不然我们便要强闯了!”

他身后那些汉子也配合地微微抽出兵器,目露凶光地盯住纯束。昨天被军痞调戏的阴影还未褪去,纯束的腿肚子不由得又开始微微发抖。但是理智告诉她,一味阻拦只会惹得他们怀疑,纯束索性将害怕露了几分在面上,不情不愿地让开,嘴里还在嘟囔着:“现下是没有王法了,随便什么人都敢私闯民宅...”一边看着那书生一挥手,引着那群汉子呼啦啦闯进了小院。那群人倒也真是寻人心切,进了门就直奔那些能藏人的地方。纯束忍住紧张,假装不经意地踱进屋里,果然钟离钰平日里躺的那张床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甚至连床板都被细细翻开检查。可无论他们怎样翻,恐怕都无法发现钟离钰地踪迹,想到这里,纯束禁不住勾起一个些许得意的笑花,又很快被她自己压了下去。大约找了一个时辰,连家里备着的柴草堆都扒开来仔细地搜查过了,就是不见钟离钰的踪影,纯束坐在离那书生不远处的凳子上,听着那群人低声地议论:“这山中只有这一处居所,怎么会不见踪迹?”

“莫非是藏在山洞当中,我们不曾发现?”

那书生也有些发急:“若当真藏在山洞之中,山中又何止上百个洞穴,一个个搜寻恐怕如大海捞针啊!”

但几番搜索不见,大约那书生也死了心,面色灰败地朝纯束又做一揖:“打扰姑娘多时,在下告退!”

纯束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张嘴依旧是不耐烦地口气:“都说了我家中没有,你们偏偏不信!”

那书生没再多说,就准备带着那队精壮汉子掉头离去。可还不待他们转身,突然听得屋里“咚”的一声闷响。书生转过头来怀疑道:“什么动静?”

纯束心知是钟离钰闹出来的声响,心早就又提到了嗓子眼,但面上还不得不做出一副理所应当的神态:“大约是家里那只猫儿又在捉鼠吧,这方圆十里人户稀少,我家里难得有点陈谷子都日日惹老鼠的。”

那书生的表情明显是不信,正在僵持,又听得一声闷响,书生的脸色一变,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姑娘家的猫真是力大无穷,也让在下开开眼,究竟是什么大猫能闹出这么大声响?”

一边说,一边斩钉截铁地挥手喝到:“再搜!”

纯束急得挡在门前,大声道:“你们都尽是搜过了,为何又要再搜?”

话音未落,便被其中一个彪形大汉抓住了胳膊按倒在地,其余人又是一窝蜂地冲了进去。没过多时,便听得那书生的声气:“钟离钰,你果真在这里!”

不知是惊喜还是别的什么。纯束绝望地闭上眼睛,这下是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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