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惹火白颂年的人。聂昌政耸了耸肩,年轻人的感情真复杂,他还是看戏好了。梁语嫣一等,就等了一个礼拜。鱼苏所有的事走上正轨,白颂年也被爆出持有八架战机,其中一架不知所踪,而上海滩的租界也派了洋人过来调查事件起因经过,听说最后他们忍气吞声向白颂年道歉,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这些事发生在三天内,以洋人们离开鱼苏告终。调查经过,她并不清楚,反正那些人没来找过她,她的生活很平静,但她的心情很焦躁。一个礼拜过去,她有些坐不住了,带上大妮儿一起出门。大街上的人无论公开场合,还是私底下,都在说帅府最近的风风雨雨。大妮儿没精打采,她不敢提少帅,但是她心里的话都写在了脸上——少帅为什么还不来找梁语嫣?梁语嫣见了她的脸色,更添烦躁,随手拿起一只镯子来看。正在这时,有人犹豫地唤道:“阮小姐?”
梁语嫣回头,烦躁的眼神瞬间掠过复杂的情绪:“玉泠。”
薄玉泠正扶着薄母,两人站在她的身后,旁边带的丫鬟正是芝麻。梁语嫣的目光在芝麻身上停留两秒。经历种种变故,芝麻变得安静许多,从前的飞扬活泼全不见了,整个人安静到有些懦弱卑怯。薄母满脸愧疚,一个月不见,她的脸憔悴不少,老了好几岁。见梁语嫣看她,她羞愧地红脸低头。薄玉泠听到梁语嫣称呼她为“玉泠”,疲惫的眼中恢复了一些神采:“秋秋,可以私下谈谈么?”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梁语嫣侧头低声道:“大妮儿,你去一趟帅府,就说我遇见了薄家太太和二小姐,我有重要的事宣布,希望他也在场。请他去我们常去的茶馆。”
“是,小姐。”
大妮儿不放心地看了眼薄母和薄玉泠,又看了看外面日头正高的天空,这才快速走了。薄玉泠脸色发白:“秋秋,我们没有恶意,你,你不必这样。我们这就走。”
梁语嫣惊讶了会儿,突然明白薄玉泠的意思,心里有些发酸,连忙解释道:“我并非以为你们要伤害我,所以去帅府搬救兵。我是真的有要事跟你们商谈。如果方便的话,请跟我去茶馆吧。”
薄玉泠和薄母对视一眼,两人一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