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可以,你在多找几个人好好查查,若是能证明她那一张脸是假的更好。”
傅卿文闻言,低头细心的吩道。当年知情的人都知晓宋逸成对明心的好,一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她那一张脸。跟庆秋一模一样的脸。夏锦娴点头,坦言道,“母亲,现下皇上对明心还是护得很,还望母亲告诉父亲,此时不宜插手此事。”
虽说要驱赶明心出宫是众人心愿,但她应承过皇上,不会轻易对明心下手。自然夏家跟傅家也不会动手挑事。“嗯,不过我来还有另外一件事要与你商议,你来宫中一年多了,也该有动静了吧?”
傅卿文说着,眼神炙热的瞧着她的肚子。夏锦娴摸了摸平坦的肚子,道,“母亲,宫中事情劳累,皇上又为朝野的事情奔赴,相处事情少之又少,这子嗣一事怕是急不得。”
“急不得?娴儿,先前后宫只有你一人,任由你怎么折腾都无碍,可现在后宫妻妾成群,光是答应就有十几人。你觉得皇上真的能受得住初心吗?趁着你现在龙恩在身,倒不如要个孩子,日后年老色衰了,还有子嗣为你撑腰。”
傅卿文耐心的劝道,尚且一个小小的后院便争得你死我活的,那更别提后宫了。只怕是花样百出,在其中容易丢了性命,失了权势。夏锦娴将她的话悉数记下,心中有了自己的盘算。着实像她所说的一样,她也该有一个子嗣了。夏锦娴低头摸着平坦的肚子,笑道,“母亲,女儿明白。”
傅卿文颔首,起身在她桌上转了一圈,拿着笔墨在宣纸上龙飞凤舞写了一个字后,便淡淡转身离开。“冬青,送客!”
夏锦娴自然是留意到她方才的动作,起身往宣纸上一瞧,一个偌大的陈字写在了宣纸之上。夏锦娴心头一紧,原来不止她一人,就连同夏家也在采集陈家。她曾想过许多大家,就连同不入流的曹家也一起包括在内。却未曾想过陈家也会动手,陈家崇尚魏晋之风,行事干净利落,绝不与朝政有所瓜葛。碍于他在外的名声,夏锦娴从未想过往这一方面想。可这明心为何又会与陈家扯上关系……“冬青,我有话同你说……”夏锦娴将冬青唤了进来,她有一事必须要确认清楚。冬青疾步走进内室中,顺道将门给关上。“冬青,先前你在西宫是不是听过陈依依提到宫外一事?你还能记得是哪一日吗?”
夏锦娴当初事务缠身,早已忘记是哪一日。先前宋逸成写给她的书信,她一怒之下也给烧了,现下就只能靠她回忆了。“主子,就在是在七月十五,奴婢记得清清楚楚,奴婢在外头偷听时,瞧着当时的月亮异常圆。”
冬青想了一会,便说道。七月十五日,正是鬼门大开之时,冬青的家乡素来都信任道教,觉得整个日子鬼门大开,极其不利。冬青在耳濡目染之下,也渐渐对这个日子印象深刻。“七月十五?”
夏锦娴喃喃了许久,眼神中闪过一道精光。北河镇七月十五,会在湖边放灯,而且异常热闹。但凡那个日子得空的人,都会挑着那个日子出去游湖欣赏美景。这个时间点巧合能跟明心出现的时间点对上。“冬青,你去将淑云跟绿茵叫过来,我有事需要问一问他们。”
夏锦娴让冬青将两人寻来。冬青应承下来,将淑云跟绿茵两人一同喊了过来。“淑云绿茵,你们在伺候明心时,是否见她梳妆打扮?”
夏锦娴将细节一一过问了一遍。淑云跟绿茵伺候她许久,应当能近过她的身才是。谁知淑云跟绿茵皆是茫然摇了摇头,道,“主子,先前你将我们两人派去伺候她,她都有哦一的不让我们靠近她,就连同她卧房也不让我们靠近。”
夏锦娴心中顿时有些了然,莫不然明心真如傅卿文所说,连同那一张脸也是假的。若是如此,那便是最好,她借此揭穿她的脸,能让宋逸成彻底放下心思。“冬青,你们找几个人去打探一下明心的情况。我要亲自去去看看她!”
夏锦娴淡淡抬眸,眼中尽是冷意。她希望一切真的如她所想的一样顺利。冬青替夏锦娴更换了一身简单衣裳,随意的替她从宫中拿了些许补品,一同带去给明心。夏锦娴领着人往月牙宫走。穿过屏风处,静静的凝视着床榻之上的明心。“皇后娘娘,怎么今日得了空往奴婢这月牙宫中走呢?”
明心感觉到了她的气息,虚弱的挑着刺儿。夏锦娴见她这副模样,开口淡淡怼了回去,道,“没想到你身子伤城这样,这嘴依旧这般利索,这般尖酸刻薄。”
她让冬青搬来了椅子,坦然坐在她的跟前,见她发丝垂落在脸上时,附身上前,想替她撩到耳边。谁知明心反应剧烈的,抬手猛地将她的手腕拍了下来。夏锦娴手背被她那一下,打得发了红,夏锦娴淡淡收回手,细细的瞧着她耳朵。“本宫先前在月牙宫前救了你,不图你知恩图报,但你也不该伤我才是?”
夏锦娴垂眸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背,大步上前,猛地擒住她的下巴。见她想要逃时,另一只手摁住她的头。夏锦娴附身凝视着她的眼眸,笑道,“你这般紧张做什么?还是说身上有什么是不能让我发现的?”
她的手乘机抚上了她的耳朵,并无感觉到人皮面具的触感,只觉得她的软耳根处似乎有些残缺。原本被她压制住的明心,被她这么一碰,猛地炸开来,一把用内里将夏锦娴震开来。夏锦娴有所防备,急忙后退了几步,用身子抵住了柱子,稳住了自己的身子。但明心却没有哦那么好运了,震退夏锦娴时,她的身子也跟着连连后退,最后用力磕到了床榻上,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夏锦娴看了许久后,眼神骤然变得冰冷。她还要上前追问时,忽然听到了屋外的脚步声,夏锦娴连忙伫立在原地,整理了头上发簪。宋逸成一进屋便听到了扑鼻的血腥味,脚步不由的加快了一些。“明心,你怎么样了?”
宋逸成蹙着眉头,望着她越发苍白的脸色。明心瞥了一眼夏锦娴后,摇了摇头,她断不能指认夏锦娴伤她,若不然连带将自己会武功的事情一同暴露了。那北河镇游船上的那一幕会更加说不通。明明会武功却依旧用肉身挡暗器,只有细想都能想出她有意而为之来。“没事,可能伤口极深,伤到了五脏六腑……”明心用力揪住胸口的衣裳,拼命让自己保持冷静。她额头上冷汗不停往下掉着,望着让人分外怜惜。“冬青,快去找齐太医过来瞧瞧。”
夏锦娴侧着身子,让冬青去找太医过来检查。夏锦娴大步上前,弓着身子打量着她,伸手搭在了她的脉搏之上。“皇上,明心心脉有些不稳,怕是需要您替她护住心脉……若不然她的内力怕是会悉数散尽。”
夏锦娴有意无意告知宋逸成这个消息,先前明心藏得深,他们发现不了。可现在她身子虚弱,先前压制住的内力不停流窜与她五脏六腑之中。宋逸成闻言,伸手为她把脉。果真如同夏锦娴所言,果真有一股力量游走与她的四肢之中。“皇上……”明心开口准备解释道,却被人硬生生封住了穴位,动弹不得。宋逸成冷着脸,检查了她的心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