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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樾荫亚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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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泽献祭荒地众人见雾起,来得如此之快,都被青光黑烟所困。眼不能视,耳不能听,言却无声,就像是瞬间与世隔绝一样,都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云乘和仲虺、东方服三人刚跳到丘下,还没到湖边。东方服环视周围,回头只见身后有如黑夜覆盖,知道定有异样,立马叮嘱两人道:“有状况!!少主!赶紧回来我的身边!”

东方服又大声喝道:“丘上众人!发生什么事?!”

一连吆喝了几声,都听不到黑雾中回应。“糟!竟忘了这荒地是祭师的献祭地!可能是偃馨之前施展的某种阵法!”

云乘这才记起前段时间,误入过羽山上的弱水亚界。那时候也曾忽然出现过这种黑雾,嘴里喃喃道:“莫非这也是弱水亚界?”

东方服果然是修行之人,云乘无意的碎碎念竟被他听见,回头对云乘问道:“少主也知道弱水亚界?!”

“哦!不是!我也是曾经听一位老者说过弱水亚界,才无意提起。”

云乘记得风瑞曾提醒他,绝不可以向别人提起羽山之事,只好如此作答。东方服摇头道:“难难难!若这真是亚界,那我也不懂得如何破解。《太保密法》中记载:大荒亚界分五行,肃杀赤地尽黄金。樾荫万妖藏幽谷,弱水三千流沙沉。叮嘱的就是遇到亚界必须要避开,绝对是危险的境地。”

仲虺虽未听过什么太保密法,但这大荒亚界的记载更像天荒夜谈,如果世间上真有什么五行亚界,黄金遍地,那大国诸侯、氏族方国间又何必为了方寸之地而大动干戈呢?早不寻找亚界去了?仲虺对此不置可否,只建议道:“两位!月有阴晴圆缺,天有不测风云,可能只是起雾而已,我等先上去找龙飞,再召集众人吧!”

待三人返回丘上的荒地,才看清楚那团青光黑烟只包围了丘上荒地,形成了盅盖一样盖着地面。其余四周却没有什么异样。云乘快步走到黑烟圈前,却始终看不清里面。伸手进去,感觉到一股很奇怪的共鸣,就像是有人呼唤他一样,云乘不自觉地迈步进去,东方服连忙拉着他说道:“不能进去!!太危险了!”“没事的!如今我们都知道雾圈只有百步之内,即使看不见,闭着眼睛也能走出来吧?”

云乘话是这么说,但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奇妙感觉,又熟悉又亲切。东方服仔细测量了一下,觉得云乘说得也在理,但内外隔绝了声音,恐怕还有别的危险存在,便对仲虺说道:“薛世子,此黑雾非同一般,你无须冒险。请在外等候,我们很快把龙飞救出来。”

仲虺点头道:“也好!我在圈外再找找有没有其他人。你们小心!”

云乘和东方服手拖着手,小心翼翼地摸了进去黑雾之中,数着走了五十步左右,也听不见黑雾内有任何声音,耳朵里只有心跳声和两人的脚步声,这种置身于深渊之内的空洞感会逐渐摧残一个人的神经。两人越走越快,心中数了不止千步依然没有走出这黑雾。东方服毕竟是个老江湖,忽然停下了脚步,把云乘也拉停,轻声道:“等等!这黑雾有问题,我想我们一直在圈里打转。”

云乘也察觉到奇怪,回想起当初在羽山时,手是摸着山体而走,才不小心摸进去的山洞,走进亚界,但这里走了千步都没有摸到东西,莫非要摸着地上走?云乘蹲在地上,摸了一下地上的黄土。这才发现地上哪里还是土,而是一片草地。“奇怪!我们脚下分明就是踩在黄土上的感觉,用手摸却是草地?”

话刚说完,东方服大呼道:“看!那边有光!”

只见那光点就像是日出那般照耀,从远处变得越来越大,笼罩而来。两人以袂蔽面,只得青光一晃,两人置身于一片绿林之内。这里林深不知几何,藤蔓绕树,翠影霞光,鸟鸣啾啾,猿啼万重,竟是前所未见的好景色。“黑...黑雾之内,不过百步,难道这...这就是亚界中的樾荫亚界?”

东方服此时不知是震惊,还是害怕,竟不自觉地颤颤惊惊说道。对此,云乘内心反而没有一丝困惑,四处张望都不见人迹,只有担心龙飞是否安全。“这里方圆不止百里,定是亚界无疑。”

两人决定回头走,但走了几里路,依然看不到一个人或动物的身影,只是时不时的听到有小孩呀呀啼哭之声。东方服伏在地上,侧耳静心聆听一会,最终还是摇摇头说道:“在亚界中,连荒野太保最拿手的伏地听声都使不上。”

云乘也没在意,只是闭眼皱着眉头,认真听着那啼哭之声,忽然手指着前方,慌忙跑了起来:“快!就在前边不远!”

东方服被他忽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心中更是惶恐不安,总预感有祸将至。“这两小子!都是让人不能省心的主呀!”

两人箭步飞奔,果然在前方不远处见到龙飞和蓝絮二人,他们两人正抬着头摆好架势,跟高台上一只巨兽对持着,这巨兽毛白飘雪,九尾屏开,口中呀呀而语,像极了婴儿的哭声,竟是一只传说中的九尾白狐。龙飞两人也注意到云乘他们,大喊道:“别过来!”

云乘没有立即回应龙飞,听着那九尾白狐的嘤嘤叫声,像是着了魔一样,直径向着它跑去,跑到高台下边停了下来。龙飞还在大喊,让云乘回来。“哥!别吵,它在说话!”

那九尾白狐像对云乘并没有恶意,趴在高台上把头伸到云乘面前,继续嘤嘤说话,只见云乘边听边点头,竟像沟通无阻一样。又过了一会,云乘转头说道:“哥!他说我们不该前来这里,它的脚下这块高台是蚩尤的头颅,要是你的鲜血破坏了封印,蚩尤的灵魂可能会从九鼎封印中复活。”

其余三人听得云里雾里,先别说那狐狸会说话,就说那山丘一般的高台竟然是蚩尤的头颅?那蚩尤岂不是百丈高?还有什么九鼎封印,这不是信嘴胡说吗?龙飞生怕他受了狐狸的迷惑,此时又不敢轻易靠近,免得狐狸一口把云乘吃掉。“云乘,你没事吧?你什么时候学会了狐狸话啦?”

龙飞故意这么说,是想提醒云乘,这可能只是那狐狸的妖法作怪。就在这时,三人身后有一神秘男声笑道:“他说的是真的!那个正是蚩尤的头颅!”

只见那人头戴蓑笠,身披黑色麻布莲蓬衣,把整个人都遮得看不到一丝皮肉,这大夏天的也不嫌热,甚是古怪。东方服持棍对着那人问道:“什么人?装神弄鬼的想干嘛?”

那人笑道:“亚界都由我看守,你说我是谁?”

东方服身为荒野太保一服之长,山间猛兽倒是有所忌惮,但是人的话,都未曾吃过大亏,抡起铁棍就向那人劈面敲来。“管你是谁?料想不是个好人!”

那人见铁棍劈来时也不躲不避,只是黑影忽晃,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铁棍穿体而过,竟毫无触感,只像空棍劈风一般。东方服哪曾见过这种鬼魅身法,一连十棍都只打到空气,这哪里是个一般人?“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连真气都不使出,还想碰到我?”

东方服虽然十分震惊这鬼魅身法,但刚才使出的确实只是试探招数,并无打算就此拿下。“哼!我是怕不小心打伤你,既然你不识趣,休怪我棍下无情!看招!”

那人笑道:“来得正好!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

龙飞和蓝絮顾不上东方服,跑到云乘身边便拉着他走。那九尾白狐见状也不动,静静看着远处东方服和那神秘男人的打斗。“云乘!你醒醒!”

云乘甩开龙飞的手,说道:“哥!!我没事!!我真能听懂它说的话,你怎么就不信呢?”

蓝絮道:“先别管那狐狸了!我们赶紧躲起来,东方服大人的棍法可厉害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东方服大喝道:“秘法·雷震千钧”那神秘人见东方服竟在樾荫亚界中唤出雷云,铁棍高举之处便有雷声闪电带过,一滚一剃皆是风雷霹雳。正是云雨风里来,雷声震九州。“好好好!”

那神秘人见东方服耍得雷厉风行,不由赞道。东方服在空中横扫百道真气,破风袭来,只见那神秘人从莲蓬衣中露出了一只手掌,向着上方画圆,大气中一如既往,毫无异色。待真气劈面而来,却在神秘人手中划过圆的地方忽然消失,就像泥牛入海,一去不返。东方服见真气无法伤他,又使出突然变招,口中默念:“仙承·天角四柱”空中忽然停止了真气破风,只见四根铁棍从天而降,像柱子一样插到神秘人四周。听得东方服一声叱令,那四根铁棍雷光眨动,不可直视,将那神秘人瞬间困在电笼一样。又见那神秘人一抬手,四根铁棍竟被无形之力炸开,向着四方飞去,四根铁棍嘣嘣嘣几声,齐齐扎进大石或巨木之中。东方服叹服道:“这究竟是何等神技?我已使出全力,别说碰到他,就连他斗笠衣服都丝毫未动?”

“在现世,你的修为算是不错。但放在五百年前,你这等修为只能算是入门,收手吧!”

东方服用尽全力也未能伤他半分,又见他以守代攻,未曾出手伤过人,情知遇到高人。马上跳出战圈,拱手拜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多多得罪!请问前辈高姓大名?”

那人道:“我只是守界者,无名无姓,按辈分来算,应该你们荒野太保的首批长老吧?”

东方服恭敬跪在地上拜道:“前辈果然是荒野太保之人,小辈东方服冒犯了!”

蓝絮见东方服下拜,也马上过来拜道:“前辈你好!小辈信使蓝絮。”

那人道:“都起来吧!”

龙飞和云乘不是荒野太保,但得知他也是荒野太保的长老,也过来打招呼。龙飞道:“前辈刚才说那是蚩尤的头颅...是真的吗?”

云乘抢着道:“哥!你怎么还不信我?!”

“我这次前来,是要把这两个小子带走的。”

那神秘人忽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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